31、第 31 章

作品:《夫君每天都想掐死我

    唐釉即便再有心机,也忍不住微微变了脸色。

    前世萧定慷可是从来都不屑碰她的,今世更是要几次三番的想掐死她,更何况将她撵到小跨院的命令也是他亲自下的。

    那么,让她今晚留下是什么意思?

    唐釉累了一天,真的是快装不下去了,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她随意找了个借口,“夫君,妾奔波一天,想回小跨院沐浴。”

    萧定慷抬眸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在这里也能洗。”

    他喊了丫鬟过来备水,视线落回唐釉身上,瞧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弹,脸上似有愁容,微挑了挑眉,“怎么不去?”

    她不是喜欢与他一处么?前些日子将她撵到小跨院时还伤心难过,现下怎的不甚高兴?

    萧定慷蹙眉轻咦出声,“你不想住在芳居?”

    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荒唐,她怎么会不想住在这里?但却又潜意识的留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唐釉抿了抿唇,谁耐烦跟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呆在一起?

    就算她以前愿意,那也是以前!!

    她摸了摸胸前的伤口,哪里仿佛还隐隐作痛,小命都没了,还要荣华富贵有什么用?

    唐釉又不能直接说她不愿意,现在她还得靠这他谋出路呢,恰如今日盘的铺子,就是仗了他的势,若是得罪了财主可怎么办?

    她眨了下眼睛,斟酌出声,“妾并非不愿,只是......”

    萧定慷直接打断了她,“愿意就好,赶紧去吧。”

    无非就是心里害羞罢了。

    说实在的萧定慷心里也有些纳闷,唐釉使了手段上他的床,可不是羞涩腼腆之人,现下又怎地作出这番神情?

    净室里的两个小丫鬟走出来,走到唐釉身旁福了福身子,“姑娘,热水已经备妥了。”

    唐釉打量萧定慷的神色,眼见他露出不悦神情,却也别无他法,只能托着疲乏的身子,唤了海棠将她换洗的亵衣从小跨园带过来。

    净室设在芳居西侧厢房,与内室连通,只用了竹纹大扇屏风格挡,里间点了蜡烛,屏风上隐约能透出人影轮廓。

    唐釉走到浴桶旁边,里面灌满了热气腾腾的水,水面上漂浮着不少新鲜花瓣,香气袭人。

    水汽带着香气迎面扑来,让唐釉却略觉舒爽不少。

    她转出身子,向外瞧了一眼,萧定慷正坐在案几后,手里握着本小篆,就着烛光看的认真。

    而海棠被支她去拿换洗的衣物还没有回来。

    她微敛双眸,不愿意换别的丫鬟过来,是以自己动手解开腰间丝绦,脱掉对襟小衫和襦若,搭在浴桶旁边的衣架上。

    唐釉摸了下头发,发髻还没有拆掉,她方才一时心急,竟忘了卸掉钗环耳饰。她随手将髻上玉拆拔下,摘掉耳上的明珠耳铛,却不想手一滑,没拿稳当,一只耳铛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净室烛光昏暗,唐釉低头瞄了一眼没有瞧见,她将手中的钗环发饰放在浴桶让的高几上,举起蜡烛低头细细探寻,很快在缝隙里找到了另一只耳铛。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萧定慷的一声轻咳,方才唐釉将蜡烛举高时,烛光盈满净室,却也将她凹凸玲珑的身影清晰的映射在大屏风上。

    萧定慷眼神不经意扫过,视线在屏风上停顿片刻,他轻咳出声,很快转了视线。

    唐釉暗自撇了撇嘴,她将蜡烛放回高几上,褪下了身上最后的衣物,探出一只玉足,迈入浴桶内。

    她整个身子浸泡其中,热水漫过她瓷白的肌肤,渗入毛孔中,让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唐釉轻轻捧起水又任它落下,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箫定康拿书的手顿了顿,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是以唐釉洗澡是声音一丝不落的流入他耳朵里。

    这声音分外暧昧,好似一只小手来回拨动,撩的他有几分心浮气躁。

    箫定康端起桌子上的茶盏一饮而尽,放了手里书册起身走了出去。

    ******

    等到箫定康再回来时,唐釉已经从里间出来了,她坐在梳妆台前,身着素色交襟寝衣,衣角处绣着几朵盛开的红色芙蓉花瓣,鬓边散落几丝沾湿的碎发。

    唐釉听见声响,她微侧过头,水潋杏眸瞧见箫定康进来,猛的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唐釉将海棠叫过来,让她拿了白帕子给自己绞发,想打散这让人不自在的氛围。

    箫定康漫步朝这边走过来,在她身旁站定,垂眸打量她鬓边潮湿卷翘的碎发,被热气晕染出红晕的双颊。

    还有...... 他目光继续下移,落到她素色交领寝衣下,轻掩的锁骨上。

    唐釉察觉到他肆意打量的目光,这目光中仿佛带了刺,纷纷散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

    她抿了抿唇,不想继续被他气势压制,刚想主动开口说话,眼角却扫到他离去的步子。

    唐釉轻舒了口气,止住了海棠的动作,微微抬起头,目光落入面前铜镜中,镜中佳人,一颦一笑皆带风情。

    她伸手随意拢了拢微湿的长发,起身挥退了海棠,“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小姐....”海棠的双颊也泛起些微的红晕,显然她也知道,今晚姑娘留宿在芳居里意味着什么,她欲言又止,既替姑娘开心,却又隐隐有几分忧色。

    唐釉听见声音回头,瞧见她这担忧的神情,缓缓绽出一个浅笑,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神色。

    海棠这才福身告退出去。

    唐釉独自坐在床榻边上,按理说她该继续等箫定康出来,再熄灯上床,可她这会儿心烦意乱,实在是坐不住,眼睛瞄向屏上前来回闪动的人影,纠结了片刻决定先上床睡觉。

    她回忆前世与箫定康同床时,他总喜欢睡在外侧,是以她脱掉绣鞋,直接躺倒了床榻里侧,眼睛直直的盯着帐顶,脑中思绪纷乱。

    她重生回来,原本是想日日勾的箫定康下不来床,让他倾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等他荣登大统,自己也能鸡犬升天,当个贵妃、贵人什么的,每日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众人吹捧,想想都美。

    可,事实总是这么残酷!

    她自己几次三番的差点被他掐死,更是阴差阳错替他挡刀,命悬一线。

    尝过这种滋味后才发现,宠妃之路太过艰难,经常被扎的鲜血淋漓,她现在只想攒了银子赶紧跑路。

    只是,近些日子箫定康的态度越发琢磨不定,他今日这所作所为,可是想与她行那颠鸾倒凤之事?

    虽然,原本也是她先用了手段,才攀上了箫定康,两人行房无可厚非。

    可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她心里却又隐隐泛出些不甘之意,说不清道不明的堵在心口,让她莫名烦躁。

    她正愁眉思索间,耳畔突然传来动静,是箫定康沐浴出来了.....

    唐釉下意识闭上眼睛,放缓了呼吸,假装已经睡着了。

    他会不会生气?

    箫定康披着淡青色寝衣,前襟微微敞开,走到床前站定,瞧见唐釉闭目躺在床上,微挑了挑眉梢。

    她身体绷得僵直,呼吸虽缓却不均匀,一看就没睡着。

    他嗤笑一声,现下还装什么?

    箫定康弄出了点动静,他撩被上床,平躺在她身侧。

    等了半晌,他微蹙了眉头,怎么还不过来?

    她不是很主动么?故意下药,故意撩拨他?

    现下自己给了这个机会,还在等什么?

    箫定康莫名有些恼意,他侧过身子,视线落在她身上,目光有如实质。

    唐釉轻咬了下贝齿,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索性睁开了眼睛,微侧过头,视线与他相撞。

    她窘迫的厉害,想开口打破眼前尴尬的氛围,可这矫揉造作的“夫君”二字仿若枣核般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箫定康却是失了先一步动作,他伸出胳膊将唐釉揽入怀里,伸指缓缓伸出,轻挑开她交叠的衣襟,露出里面的桃红小衣和修长的脖颈。

    唐釉心顿时“砰砰”直响,仿若要跳出来,连带着左胸的伤口也仿佛被牵扯着隐隐作痛。

    还不等箫定康再继续动作,她忽的伸手捂住了胸口,脸色露出些痛苦的神情,轻吟出声,“夫君,我胸口痛。”

    箫定康蓦地停止手指,蹙眉看向她,“还没好全么?”

    唐釉咬了咬t唇,她敛下眸子,“我心跳的厉害,我心痛,待我缓一缓就好了!”

    箫定康垂眸扫了她两眼,以为她过于害羞紧张。

    他松开了唐釉,伸手拍了拍她肩头,帮她缓了缓情绪,“莫要紧张了,今日早些睡吧。”

    第二日萧定慷早早上值,唐釉陪他用了早膳,又回了她的小跨院补眠。

    昨晚上一整夜都没休息好,累的她早上没精神,硬撑着眼皮送走了萧定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