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作品:《夫君每天都想掐死我

    谢琅薄唇轻扬,眼中似有神采,“曾阅尽大梁千书阁,精通法典,善解注。”他思虑片刻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懂商道。”

    唐釉轻“哦?”了一声,对他前面的才能不感兴趣,只后面的那句略懂商道引了她注意。

    她现下确实是缺少能经商管事,京城的两间铺子无人打理,济徽这边有着大把商机,自己却使不上力,着实有些着急。

    谢琅知道自己必须拿出些诚意,或许才能让他留下。他抿了抿唇道:“梁邑通商最有利可图的不是茶叶和药香,而是玉石和翡翠。”

    唐釉思忖片刻,大梁玉石矿产丰富,人尽皆知,可这并非官方允许的通商之物。

    玉石与翡翠是财富的象征,是以大梁不允自国财富通往他国,也是常理。

    唐釉抬眸打量谢琅两眼,莫非他有特殊渠道?

    谢琅似是唐釉腹中蛔虫,知道她所思所想,当下也不买关子,直接道:“谢家未倒前,手里握着几处矿产,也知道走私的渠道和线人。”

    他轻咳一声,“若是唐姑娘,在下可代为引荐。”

    唐釉的心突突跳了两下,连累的她胸口都有些痛。

    她缓了缓神情,才幽幽开口,“若是你能替我办好这一茬子,自是重重有赏,所得净利也可分你一成。”虽说是只给一成,可也把唐釉心疼坏了。

    她话锋一转,“你可知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办砸了,你也讨不到好。” 虽说聪明人该知道如何取舍,但有些事还是敲打明白的好。

    谢琅点了下头,眸子直视唐釉,目光不闪不避,一片诚然。

    唐釉轻笑了两声,嗓音软糯和煦,“我自是信得过..” 她这最后一个“你”字还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小厮请安的声音,“少爷回来了。”

    唐釉卡住了声音,她轻咬了下唇,萧定慷这厮回来的可真是时候,转眸思索间,就已瞧见他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唐釉因着伤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去迎他,只笑盈盈的坐在窗边的芙蓉榻上静静等着他。

    萧定慷自打进屋起,第一眼就落在她身上,瞧见她气色不错,也不自觉的勾了下唇角。

    但当他注意到侍立在一旁的清俊男子时,脸上虽仍挂着淡淡的笑,但眼里的眸色已然深了几分。

    他两步跨坐在芙蓉榻上,侧身揽了唐釉在怀,眼睛斜瞟向她,“这是在做什么?”

    唐釉轻蹙了下眉,她从萧定慷怀里挣开,坐直了身子,刚想把谢琅身份以及日后的打算说给他听,“这是我....”

    她突然一个激灵,想起来萧定慷可能有龙阳之好,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

    上次在马车上时,这厮还向她讨要谢琅,被她转了话题圆了过去。可若是他又旧事重提怎么办?

    谢琅可是她日后得力的助手,当时不愿意给,现下更是舍不得了。

    萧定慷瞧她半晌不出声,神色已经冷了下去,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

    谢琅自然注意到萧定慷面色不善,他晓得这厮不待见自己,当下也识趣的行礼告退。

    “站住。” 萧定慷抬眸冷睨着他,薄唇微启,“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安分守己?”

    唐釉两世加起来跟在萧定慷身边的时间虽不算长,却也摸清了他几分脾气,现下这般就是要生气发作的先兆了。

    她暗里着急,怕萧定慷坏了她好事,眸光微微一转,忽然捂住胸口,猛地靠在他身上,轻吟出声,呢喃着喊 “疼。”

    萧定慷被她引了主意,侧身扣住她肩膀,眉间煞气消散,“怎会突然疼?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谢琅闻言也向这边扫过来,他下意识前行两步,似是要看看唐釉是否伤得严重,不想却瞧见她朝自己眨了眨眼。

    谢琅微愣,却也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故意装的?他朝唐釉拱了拱手,趁机转身出去。

    萧定慷将唐釉抱去了床上,瞧她疼痛难忍的模样,刚想去叫人请大夫,却被她抬手揪住。

    唐釉赶忙拽住他的袖子,双眼湿漉漉的看着他,“夫君,不忙。”

    萧定慷诧异挑眉,见她面色如常,脸不红气不喘,当下明白了几分,甩袖将她的手拂开,转头轻“哼”了一声。

    唐釉想起方才谢琅提的玉器翡翠生意,原本歇下来的心思又蠢蠢欲动。

    她抿了抿唇,轻声央求道:“夫君,每日闷在屋子里养伤好生无趣,过两日可否允我出去?”

    萧定慷蹙了蹙眉,“济徽商贩往来,鱼龙混杂并不安全,莫要出去添乱。” 他顿了顿又道:“你若有什么想添置的,直接告诉我便是。”

    唐釉闻言眼睛微亮,先拍了个马屁,“夫君可是一言九鼎!” 她低头掰了掰手指,慢吞吞道:“想要m篆小香炉,宝香阁的胭脂,大梁的乌雪茶......”

    不等她细数,萧定慷摆手打断,他去案几下的小匣子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唐釉,吩咐道:“有什么想买的列个单子,直接单子告诉我身边的长随。”

    唐釉笑盈盈的接过,违心的夸赞了他两句,“夫君风流倜傥,英俊迷人。”

    萧定慷却是勾唇斜睨她一眼,微微抬起下巴,一副极其受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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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釉坐在缠花三角椅上晒太阳,眯着眼睛瞧树下玩翻花绳的两个小丫头。

    小院西墙上爬满了牵牛花,院子里栽种着几株名贵的海棠,满目春意盎然,轻风拂过面庞,香气盈鼻,到是说不出来的惬意。

    海棠突然从院外小跑进来,“姑娘?” 她跑的急,两只脚互绊了一下,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唐釉将脸上的帕子掀开,瞧见海棠这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忙让院里小丫鬟过去扶起。

    海棠脸色微红,没想到在小丫鬟面前这么丢脸,她撅了撅嘴,将手里的信递给唐釉,“还不是着急给姑娘送信才摔了的?”

    唐釉撑起身子,将信展开瞄了一眼,微扬起红唇,“谢琅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在信上言明已经找到供货线人,只等唐釉伤好后亲自去商谈。本来他也可以直接替唐釉验货的,只是唐釉还不信任他。

    唐釉美滋滋的想着贩货的事,却也暗自着急自己的伤情,耽误她办正事。

    这时萧定慷领着身边的长随从院子外面进来。

    长随双手托了件大木匣子,上面用印金泥红锦缎罩住,并用锦缎松松系住。

    萧定慷瞧见唐釉仰躺在椅子上,信走到她面前,俯身将她轻轻搂抱起来,随意摸了下她光滑的下巴,“今日可有好些?”

    唐釉微侧过头,摆脱了他的手,轻声回:“好多了。”

    萧定慷示意长随上前,“你养伤期间不能出去,” 他指着用红绸罩住的大匣子,斜眼睨她,“今日特意在阙场买了送你解闷。”

    唐釉轻挣开他手臂,慢走两步到长随面前,随意打量了两眼包裹在外面的红绸。

    红绸上用金泥细细勾勒出牡丹纹路,绸缎也是千金难买的蜀锦,光是这红绸就已价值不菲。

    那这红绸下面的物什岂不是更值钱?

    她杏眸浅浅弯起,半靠在萧定慷身上,又违心的说了句客套话,“怎好劳夫君如此破费?”

    心里却已耐不住猜着萧定慷送她什么好东西?瞧着底下盒子的大小,莫非是她前几日要的m篆小香炉?那可是要几百金才能买下来!

    亦或是巧夺天工的精致手玩?

    莫不是大梁的值钱的玉石、翡翠头面?唐釉的嘴角越勾越大,这厮若是能一直这么识趣就好了!

    萧定慷自然也瞧出唐釉十分高兴,他轻咳一声,卖了个关子,“你亲自去打开!”

    唐釉轻嗔了他一眼,却也没有拒绝。

    她笑吟吟的缓步上前,纤纤素手伸出,将红绸系住的结轻轻一扯,红绸慢慢滑落下来,露出里面的木笼子。

    唐釉屏住呼吸,视线随着红绸下移,瞧清了木笼子里的东西,扬着的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只见笼子里趴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狗。

    小狗胖嘟嘟的,短尾巴微微上翘,仰着小脑袋,睁着两粒黑宝石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唐釉,不咬也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