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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缥缈仙gl

    “然也!如今大庆内乱方平,百业凋敝,百姓贫苦,国库耗损,不知公子对此有何好的建议?再有当今天子欲收回故地,一统五国,不知唐公子有何良策?”

    “嘶……”楚梦寒话音刚落,现场一片抽气声。

    这天下一统之举,是自高宗陛下之后,每代帝王都在思考并谋划之事,但也只是历代帝王口口相传,底下众臣子百姓虽知道,却从未放到台面上来说。今日这般公然提出,且是让一位闲职的国师来答,这,代表着什么?

    是不是在告诉天下人,这国师大人有着与帝王等同的地位?

    皇帝身后陪坐的太子皇子及其党羽等人各个心思百转,思考着自己当以何种态度来对待唐礼乐。

    “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如是则上下俱富,多无所藏之,是知国计之极也。是以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下贫则上贫,下富则上富。”唐礼乐顿了顿,故作思考,却是在空间里翻书,那里面乱七八糟的书太多了,幸好有空的时候整理了一番,神识翻出了孙长卿的《孙子兵法》,摇头晃脑地闭目念出:“至于天下一统之事,须知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唐礼乐继续眯着眼睛陶醉,却半晌未听得众人反应,睁开眼一看,现场各王公大臣,太子皇子等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热切的眼光落在唐礼乐身上,像要将其融化一般,让背书背得起劲的唐某人汗毛直竖。

    “什么状况?”

    “哈哈……好!好!好啊!不愧我大庆国国师,真神人也!”皇帝龙颜大悦,连声称好,末了却喜极而泣,道:“大庆一统有望了,先祖啊,臻,终于能完成您的遗愿了!朕百年之后,也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了!哈哈……”

    “舅舅,此等大事亦非一朝一夕之力能完成的,您还是保重龙体为要,待过几日,您再擢升悍将儒帅收复故地,完成一统也不迟。”楚梦寒时常出入皇宫,对皇帝的身体状况也知道一些,故而有此一劝。

    皇帝接过随侍赵德常递来的锦帕拭干眼角,笑道:“托宁儿的福啊,如今我大庆有国师在,一统定是易如反掌!朕也不啰嗦了,要不然你还不得怨朕不知趣,扰了你与佳婿的好事哩,哈哈……来,传朕旨意:国师与君主天作之合,佳偶天成,赐即刻完婚!在场的所有人,都到安和宫外的广场上喝国师的喜酒去!那可是四海飘香楼的胭脂醉啊,可不要错过了!”皇帝心情好,于是豪爽地一挥手,请在场的几千观众吃酒,下完圣旨便带着楚梦寒回宫去了,走之前对唐礼乐咬耳朵:“你小子,就这么简单就想娶到如花似玉的娘子?美得你!自己来宫里接吧,晚了,朕可就将她配给别人了!”

    唐礼乐闻言差点儿爆粗口:“擦!这都过六关斩十一将了,还叫简单?诅咒你上厕所没厕纸!娶的老婆都是百合!!”

    不过唐某人也知道不能从这里就将人带走了,至少该有个庄重的仪式才不算委屈梦寒。于是只好跨上黑旋风,高声道:“杜贤弟与江贤弟一起回去和杯喜酒吧,可不要逃了,我先走一步,晚上酒宴上再见。”

    于是一边策马狂奔,一边以神识告知唐麟,将一早准备好的彩礼,乐队,以及用空间里木材,绸缎打造的十六抬大红迎新的轿子抬上,到烨正门会和。

    ……

    永和宫,皇后所居寝宫

    此时六门紧闭,只余两个丫头笑盈盈地立在门口,见国师换过吉服终于到了殿前便上前施礼,道:“素闻公子文采非凡,就请公子做首催妆的诗来催催新娘子罢!”

    唐礼乐转过头看着身后两位临时拉来的伴郎,也就是杜成铭与江慕云二人,挑眉示意他们做诗。

    杜成铭笑而不言,只看着江慕云,江慕云心中腹诽:“你娶老婆却要我来作诗?”只好翻个小白眼接下这活计:

    “永宁郡主贵,出嫁五侯家。天母亲调粉,日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

    那小丫头笑道:“那可不行,新郎官可得亲自做才有诚意啊!”

    唐礼乐来回踱步,想了想,自己以前也没成过亲,更不曾做过什么催妆诗,这要如何做?

    再踱几步,挠挠后脑勺,突然眼前一亮,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装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那小丫头满意地点点头,敛衽施礼,道:“恭祝新人百年好合,琴瑟和鸣!”站起身后,伸出小手摊开。

    唐礼乐会意,从怀里掏出两封大大的红包,终于撞开了永和殿大门。

    皇后娘娘身着华丽宫装当先出现在殿门口,笑道:“郡马果然惊采绝艳,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咱们寒儿也是个爱钻研诗词的,以后可不是琴瑟和鸣么。”皇后捂嘴笑着,四十多岁的妇人看起来如三十出头一般,风韵犹存,高贵大方。笑过之后又道:

    “来,请新娘子出来罢,再不出来,咱们可就成恶人了。”

    唐礼乐眼睛直盯着殿中缓缓出现的红妆佳人,虽已被盖头遮住了满面娇俏,却更显身姿玲珑,凹凸有致。

    唐礼乐上前牵着她的手,只感觉到手中柔荑一颤,而后紧紧地回握着自己。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唐礼乐害怕自己一不小心用力过度便会被握碎,只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握着。

    楚梦寒刚走出内室便被人握住了手,当即吓了一跳,但熟悉的触感让她知道那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于是满心欢喜地回握着。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内心里更是如掉进了蜜罐子一般。

    “梦,从今而后,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妻了……”

    盖头下的梦寒姑娘在良久之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

    晚间的酒席,自少不了有人刁难唐某人。

    比如说自我感觉良好的薛大公子以及与唐礼乐有着嫌隙木大公子,雷公子,三人带着那几个输了比赛的公子们齐齐将唐礼乐围在中间:“来来来,你急个什么劲儿?离天亮还早呢!喝酒,不喝酒就是不给大家面子,到时候洞房里要怎么个闹法儿……嘿嘿……”

    新婚之喜,唐礼乐自不会与他们计较,凡是有人敬酒,杯到就干,丝毫不含糊。

    杜成铭与江慕云既做了人家的伴郎,自然担当起挡酒的重任,道最后找茬儿的趴下一批,套近乎的趴下一批,真心来贺喜的趴下一批,别有用心的太子与皇子们又是一批,最后安和宫外的广场上除了值班的侍卫,其余的全趴下了。

    千多人齐醉的场面,壮观!

    唐礼乐掸了掸衣袍上的酒渍,虽然没喝,但浑身上下都是那些与自己碰杯或者碰碗的时候溅出来的酒液,也够熏人的了。于是也不管那些侍卫如何惊诧,一闪身回空间洗了个战斗澡,直奔安和宫。

    因为婚宴之后时间太晚了,所以皇帝下旨让新人在安和宫宿下,明日再回国师府。所以把自己洗刷干净的唐某人没有丝毫耽搁,直接进了安和宫主殿,此时楚梦寒一身大红嫁衣,正襟危坐在牙床边上,绣着龙凤呈祥的红盖头遮挡住那娇俏的脸庞,手中紧攥着粉色鲛绡,时不时搅两搅,让人轻而易举地知道她紧张的心情。

    楚梦寒身边的小环丫头正陪着她说话,见唐礼乐进来,便乖觉地行礼退出主殿并体贴地关好门,将空间留给两位新人……

    第八十六章

    含光殿是安和宫主殿,殿中四角放置四个大冰盆,使得殿内在这盛夏之际依旧凉爽清新。

    唐礼乐因被那些怀着各样心思的人灌酒的烦躁感也在踏入殿中之时消散一空,一路怀着悸动的心情,有些手足不甚协调地走到牙床前。

    床上那位端坐的佳人,在今晚,将会成为自己的妻。回忆前世今生,这等经历都是不曾有过的。所以在她看到那人儿因紧张而紧紧攥着手绢的手,心中充斥着感动和激动,几乎要流下泪来

    唐某人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前,拿起纯金打造的绑着红绢的秤杆,轻轻挑起盖头,盖头下薄施脂粉的绝色容颜映入眼帘,笔挺的琼鼻,殷红的樱唇处处都透着妖冶的风情。或许是因为紧张,在大红盖头被掀开那一刹那,楚梦寒没敢抬起头来,只红着脸颊低着头未曾言语,似是在等唐礼乐说话。待过得半晌,除了二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外,仍未听到她有何表示,才缓缓抬起臻首,有些茫然地望着唐礼乐。

    那无辜的眼神让唐礼乐小腹一紧,随后轻轻地坐在楚梦寒身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是怕动作太大会将眼前人儿惊走一般。

    二人对视良久,却一直未曾说话,难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楚梦寒正愣神在那冤家的俊逸潇洒之中,忘了紧张,忘了呼吸。直到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柔荑,才发现自己居然看着她出了神,于是有些羞怯地想要低下头去。

    唐礼乐一手握着楚梦寒的手,另一只手挑起梦寒姑娘圆润的下巴,缓缓地靠近,靠近……直到两对柔软的唇瓣结合在一起,唐礼乐脑海里仿佛感觉到春天刹那间到来,依稀听到了百花齐放的声音。

    楚梦寒在唐礼乐靠近之时便微微仰头红着脸闭上了眼睛,在那熟悉的亲吻落在自己的唇上时,心头一颤,纤柔的双臂更是动情地攀上唐礼乐的脖颈,似有似无地回应着。

    就在唐礼乐的手抚上梦寒姑娘胸前的柔软之时,梦寒姑娘回过神来,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喘息道:“乐,等……等一下!”

    唐礼乐正欲更进一步,却被楚梦寒打断了,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动情却兀自压抑着的佳人:“梦……”

    “等……等一下,我有话说。”

    “是,你说。”唐礼乐一边说,一边啄吻着梦寒的眼角,鼻翼,唇角,一直流连到颈间,徘徊不去。

    楚梦寒从自己颈窝中捞出那颗不老实的头颅使其与自己对视,妩媚一笑道:“乐,你说你是女子,可我从没见过你穿女装呢,要不今晚你穿给我看看?”言语间纤长的手指描绘着唐礼乐的眉眼唇线,有些痴痴地喃喃道:“我家乐这么英俊倜傥,换上女装定然也是极美的……”

    “啊?我不会穿……要不改天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可不要辜负这良宵才是!”说着又凑上前去亲吻楚梦寒的耳垂,却被楚梦寒挡住,娇嗔道:“不行,不穿给我看,今晚你就去睡偏殿!”

    唐礼乐闻言差点儿跳起来,将楚梦寒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她将自己推开,急道:

    “别别别啊!我穿!我穿还不行么?可这里也没我能穿的女装啊?”

    梦寒姑娘狡黠一笑:“嘿嘿……早给你准备好了,你看!”

    只见楚梦寒如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套大红女子嫁衣,看其大小倒也合身,只不过那针脚……

    “梦,这身衣服,该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唐礼乐颇有些胆颤心惊的意味。

    楚梦寒有些得意的小脸为之一红,低声道:“我……我从回到京城就……就悄悄地做这件衣服了……”

    唐某人想起那只小香包,也和这件衣服针脚相似,果然是她亲手做的。一时间唐某人感动得无以复加,只狠狠地将那让人窝心的人儿搂在怀里,想要将她嵌进自己骨血里。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这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对她的爱,是的,是爱!

    “你是打算用这种方式赖掉穿女装的事吗?”楚梦寒眨眨眼,状似无辜地问。

    “娘子放心,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我马上就换,让梦梦看看她家相公的绝世容颜!呵呵……不要流鼻血哦……”

    “呸,不要脸,谁流鼻血了!”楚梦寒啐了一口,眼波流转间娇斥道。

    唐礼乐怕自己再忍不住一下子扑上去,所以赶紧闪进空间,急切地扒掉自己身上衣物,换上楚梦寒准备的红衣。刚出空间就见楚梦寒看着自己笑得满脸算计,让人不禁头皮发麻。

    楚梦寒看着那个换上女装后鼻若悬胆,明眸皓齿,柳腰翘臀显得祸国殃民的绝色女子想着自己今晚的计划,哼哼,看姐姐今晚怎么疼你!于是本来想到那种事有些羞怯的楚梦寒一想到自己会像她当初那般疼爱自己那样疼爱她时,心头不由得火热,也顾不得羞怯了,只想把这个妖精给收了。

    唐礼乐心虚地上下左右地检视一番,没什么啊?很好嘛,整整齐齐,也没系错带子,没把内衣穿在外面……

    “梦,你在笑什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告诉我咱们一起乐呗?”唐礼乐眨巴着杏眼妙目,有些调皮地嬉笑着问道。

    “扑哧……乐,能不能别穿成这样做出这么痞痞的动作?好……好奇怪的样子……呵呵……”

    唐公子闻言眉毛一挑,故作严肃:“好个大胆的小娘子,胆敢嘲笑你家相公,看本公子如何收拾你!”一边说着一边扑向楚梦寒。

    楚梦寒也嬉笑间还未回过神来,便没唐某人扑了个正着,惊呼一声道:“啊!乐,等等……”

    “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