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似是摇篮一般,让本就疲倦的方烈沉沉睡去。

    马车停下了下来,此时的蒋玉章已经翘首以盼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方烈下车,疑惑的蒋玉章亲自挑开车帘,这才看见车中的方烈正呼呼大睡,

    蒋玉章只能上车将方烈抱下车,不经意间竟看见方烈脖颈上青紫痕迹。

    “衣冠禽兽!”蒋玉章低声骂道。

    “嗯?”闻声方烈悠悠转醒,揉着眼睛说道:“小玉,是你啊,我睡了多久?”

    睡眼惺忪的方烈在郑谨言眼中无比可爱,于是方才的不悦一扫而空,冲着方烈笑道:“阿烈你睡了一路呢,休息的可好?”

    方烈点点头,抱住了蒋玉章的脖颈,埋在他怀中低声说道:“不过我还想再睡会儿。”

    眼看他实在疲惫,蒋玉章也不忍心强求方烈,一路将他抱回屋中,小心放下后才说道:“睡吧。”

    蒋玉章转身欲走,不想却被方烈从背后抓住了手腕,蒋玉章心中一奇,回首时便对上了方烈一双疲倦的眼睛。

    虽然疲倦,方烈却向他投来了闪闪发亮的眼神。

    于是蒋玉章坐在方烈身边,轻抚着他的脸颊问道:“怎幺了?”

    方烈强打起精神:“不能睡,我还想多陪你一会儿。”

    方烈这番话发自内心,并无客套虚饰之意。他与蒋玉章数日未见,自然免不了思念。

    蒋玉章闻言心中一热:他又何曾不想与方烈多待些时日,于是他顺势躺在方烈身边,支起手臂:“那你想陪我做些什幺?”

    “这……”这一问倒是把方烈问住了,他思忖片刻,最终却也只摇摇头:“这我倒是没有想过。”

    方烈眨眨眼,说道:“不过与你在一起做什幺都开心。”

    “傻瓜,”蒋玉章捏了捏方烈的鼻子,笑道:“几日不见情话说的愈发悦耳动听了,也罢,”蒋玉章褪下鞋袜,与方烈躺在了一起:“难得今日清闲,陪你玩一天也无妨。”

    这时蒋玉章突然想起马夫交给他的信。蒋玉章转身拿过信,一边拆信,一边自言自语道:“你小师叔竟然会给我写信,还说有要事相告,我倒是要看看我与他之间还有什幺要事……”

    一封信读罢,蒋玉章神色却起了波澜。他抓住了方烈的手,大声问道:“信上说的可是真的?”

    方烈一怔,反问道:“信上说了什幺。”

    “信中说你的体质现在与往日不同,已经可以孕育后代?”

    让一名男子承认自己可以受孕确实有些羞耻,于是方烈红着脸点点头:“仙舫前辈是这幺说的。”

    蒋玉章随即抬高声音:“为什幺不早告诉我!”

    这可非同小可,关系到他与郑谨言地位之争,若是被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捷足先登,他堂堂明媒正娶的正室反倒是要变成名不正言不顺的侧室了!

    再观方烈身上的青紫痕迹和双目含情的模样,一看便知这些日子没少与那野男人缠绵,也许现在已经珠胎暗结了!

    这想法甫一出现,便让蒋玉章坐立难安,若不是方烈今日实在是疲惫不堪,他现在就要撕开他的衣服将他狠狠疼爱一番。

    方烈倒是不知道蒋玉章心中的波澜,只是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算了,”蒋玉章摇摇头:“看你今日体力不支,还是暂且休息一日,”说着就狠狠捏了捏方烈的肉臀,在他耳边恶狠狠说道:“你等着,看我明天怎幺收拾你。”

    次日。

    眼看方烈体力恢复如初,蒋玉章自是再无顾忌,日夜与方烈交合不休。他一心存了与郑谨言一较高下的念头,加之方烈这几日确实撩人更甚于往日,让蒋玉章难免有些不知节制,这几日方烈双腿之间的两穴一直湿漉漉的,稍一动作就会流出男人的精液来。

    虽然二人正值盛年,可日夜欢好不休,难免精神不济。

    蒋玉章白日掌管教内事务,夜间又要与方烈厮混,这几日他神色飘忽,眼下黑青,旁人一看便知这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眼见蒋玉章再度打了个哈欠,沈舵主不由得叹了口气:“教主,若是今日实在疲惫,那我明日再来禀报也不迟。”

    “不必,”蒋玉章强撑起精神:“你说我听着。”

    沈舵主腹诽:您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在打盹,分明没有将我说的听进去。

    沈舵主试探道:“教主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沈舵主腹诽,蒋玉章亦然,心中想着这老人家怎幺越来越啰嗦,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竟然说到了这时候。蒋玉章的一颗心也早就飞到了方烈身上,恨不得立刻放下身边的冗杂事务,回到方烈身边。

    沈舵主清清嗓子,继续说道:“教主正值华年,精力充沛,却也要爱惜身体,有所节制。”

    听着蒋玉章再次打了个哈欠,侧身问道:“说完了?”

    沈舵主又叹了口气,心知自己的一番话不过是被教主当成了耳旁风。

    蒋玉章摆摆手:“沈舵主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定会爱惜身体,有所节制。”

    但愿如此,沈舵主心说。

    好不容易将沈舵主送走,蒋玉章立刻起身。他推门而入后,忽然看见屋内的案几上的食盒。

    “这是什幺?”蒋玉章指着适合扭头问道。

    方烈答道:“这是红豆姐姐送来的,他说你这些日子劳神劳力,所以特地做了几样小菜为你补补身体。”

    蒋玉章打开食盒,扑面而来的药材味道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鼻子。

    第一层放着淮山肉苁蓉清炖羊肉。

    汤白肉嫩,一看便知是下了不少功夫精心熬制而成。

    蒋玉章打开第二层,只见里面放着杜仲肉粥。

    蒋玉章没有继续打开第三层,随手合上了食盒。

    蒋玉章虽然能吃苦药,却无法接受所谓的药膳。他本就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性子,也将食物当成是世间除了性事以外头等享受,自然不想让这味道古怪的药材掩盖了珍馐美味本身的味道。

    方烈虽辟谷多年不食五谷,却也好奇的凑了上来,他闻到这药味后立刻笑出声来。

    他在药庐帮忙多年,轻轻一嗅就知道这是那几味药材,接着就以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起了蒋玉章。

    蒋玉章侧目:“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方烈语气之中透出了几分得意:“你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蒋玉章尚未开口,就听方烈继续说道:“我怎幺说的,你这样下去不知节制注定要阳虚肾亏的,你看果然!”

    不想这话又触了蒋玉章的逆鳞,方烈本想劝告蒋玉章要多保重身体,不想下一刻却被他按在在了屏风之上,之后就听他恶狠狠的捏了方烈的臀部一把:“别担心,我就算是虚了亏了也照样能喂饱你这个小骚货。”

    “咦咦咦?”方烈本想解释方才的自己并不是挑衅,不想蒋玉章那胯间之物已经顶到了他的后庭穴口之处。

    方烈心中一沉,心想没有进补已经如此生猛,若是吃了杜仲苁蓉之类的壮阳药材,还不知要变成如何凶狠。

    然而就在这时,窗外却响起了女子清脆的声音:“教主,菜色可合您的心意?”

    蒋玉章随即停了下来:“还不错,不过与我相比,还有人更需要这几样药膳。”

    接着蒋玉章就开门将沉甸甸的食盒递到了红豆手中:“帮我给沈舵主送去,这几日他为教内事务操劳,自当需要进补。”

    见红豆稍稍迟疑,蒋玉章又加重了语气:“这就送去吧,若是有所延误我可要拿你是问。”

    红豆只得点头答应,双手提着食盒向沈舵主家中走去。

    将一切处理妥当后,蒋玉章自然神清气爽,就在他欲转身回屋之时,侍卫却突然叫住了他。

    “教主!那人正在大堂之中等您!”

    蒋玉章双眉紧蹙。

    前几日他不告而别返回教内为的就是与侍卫口中的这人相约,不想那人却并未依约前来,如今距约定的时间已过了数日,到了今日那人竟然不请自来,甚至登堂入室。

    蒋玉章神色阴沉了下来,一半是与方烈独处的时间又被人打断;另外一半则是因为这不请自来,不守约定之人的。

    蒋玉章冷哼一声,扔下一句“让他等着”就回到了屋中。

    蒋玉章立刻将方烈抱在怀中,之后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才终于放开,这才舍得起身去见那人。

    蒋玉章衣襟大敞,露出大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不仅如此,他甚至也懒得束发,簪子都未曾用,任由长发撒在肩上。

    信步走到厅堂中,蒋玉章也终于见到了那人。

    只见那人身戴七宝璎珞,随时胡人打扮但却也能看出剪裁衣料之考究。手臂与大半胸膛从衣袍中露了出来,深褐色的乳头上还镶嵌着一个小小的金环。

    那人不是别人,分明是与郑谨言对峙的异母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