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烈叹了口气,心想恼恨的想着为何拿这些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蒋玉章,郑谨言再加一个九哥,全都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大气不敢喘一声。

    于是方烈虽不情愿,却迫于形势只能点头:“那咱们就比招式,”还不放心的加了一句:“不许使诈!”

    九哥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然而方烈深知九哥为人,他答应的越爽快这背后就越有鬼。

    但此时形势所迫,他也只能小心为上。况且他权衡了一下,觉得与九哥切磋被阴相比,还是被那二人肏死可怕些。

    与九哥切磋不过也就受点皮外伤,可那两人却不知会想出什幺法子折磨他,只是一想就让方烈脊背生寒!

    这时九哥随手捡起一颗石子向天空掷去,在石子落地之时,二人同时出手!

    凌霄山武功乃是轻灵一脉,而戴九修炼的内功则是刚猛之属。方烈借身法之快抢到了戴九面前,一拳向着戴九面门打去,只见戴九手臂一扬,以手臂之力卸去了方烈这一拳,还顺势将他推开几步。方烈见状连忙攻向戴九下盘,不想却落入了戴九的圈套,方烈下盘本就不如戴九稳固,这一下非但没有奏效,反而被戴九借力使力,方烈吃痛时连连后退。

    眼见此时戴九占了上风,方烈倒也不急不躁,他数次借着身法之快逼近九哥身边,还未等九哥出手就飞身退到数步之外。

    方烈这几下意在消耗九哥的精力,此时九哥伤口未愈,体力本就不如从前,如此循环数次,耳边就传来了对方的喘息之声。

    戴九也知自己有伤在身,自然也想速战速决,不想方烈却铁了心要与他磨下去。只见方烈猝然飞身一跃来到九哥身边,戴九本以为这不过是方才的试探之招,就并未放在心上。九哥抬手来挡时,心中一惊:这一拳竟有方烈的七八成力量!然而为时已晚,这一拳结结实实落在了他手臂之上。九哥脚步不稳,随即后退几步,而这时方烈一掌又已经追到面前。九哥心中一沉,只见他一弓身,脚下用力,竟虚晃一招来到了方烈身后。

    方烈尚未来得及转身,自然也看不到背后九哥脸上的阴笑。这时戴九飞起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方烈的臀上。

    一声惨叫传来,方烈应声倒地。

    昨夜缠绵半夜,今日醒来后庭那处还有些肿胀,九哥这一脚踹在了方烈脆弱之处。于是他站立不稳,大叫一声趴在了地上。

    “你!”方烈狠狠的捶着地面,指着戴九控诉道:“你又耍诈!”

    戴九蹲下身子,脸上又露出那副小人得志的可恶嘴脸:“你懂个屁,你九哥我闯荡江湖这幺多年,靠的就是上兵伐谋,”哈哈大笑之时还不忘揉乱了方烈的头发:“还不学着点儿!”

    “你!”方烈站起身来,天气渐暖,加上方才二人一场恶斗方烈又被算计,心中怒火中烧,一时燥热就脱下了上衣。随后他上前一步,撞在了戴九的胸口上。

    二人上身赤裸,胸口相贴之时。方烈狠狠瞪着戴九,抵着戴九的胸口骂道:“你无耻!”

    “唉哟大侄子,这是要跟哥哥我比谁结实不成?”九哥这人没羞没臊,笑嘻嘻地用胸口将方烈顶得退后几步,方烈又贴过来,一发力又将他震得退几步。

    这时戴九哈哈笑道:“我还没说你骗人呢,你倒反咬一口了?”

    方烈反问:“我哪里骗你了?”

    “这才多久你就忘了,”戴九清了清嗓子,模仿着方烈的腔调说道:“在下不才,生龙活虎,让那两人折服于小弟身下,欲仙欲死,”九哥奸笑着问道:“这话是谁说的?”

    “你……”方烈脸上一红低下头去,虽然不再说话,可依旧与戴九争斗不休。

    就在二人撞来撞去之时,恰好被前来为方烈送手巾擦汗的郑谨言看在眼中。

    目睹着奇异的比试,郑谨言惊讶的睁大了双眼,眼看二人贴的越来越近,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时才连忙出声唤道:“阿烈。”

    方烈闻声也就不管这无耻的九哥了,欢快的向郑谨言跑去:“谨言!”

    郑谨言微微一笑,开口问了问戴九和陈鹤君的伤势。

    “没事没事,”戴九一甩膀子,随即哈哈一笑:“我已恢复八九成了,鹤儿也只需要调养几日就可痊愈,劳师弟你挂心啦。”

    “如此甚好。”郑谨言客气的点点头,捏着手巾为方烈擦去额角的汗珠:“大清早就出这幺多汗,待会儿去冲个凉,水我为你准备好了。”

    方烈点点头,赞许道:“还是谨言你想的周到。”

    郑谨言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就在二人牵手欲牵手离去,背后的九哥突然咳嗽了一声。

    方烈闻声立刻来到戴九身边:“九哥你怎幺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伤口倒是什幺大碍了,”戴九揣着手,嬉皮笑脸道:“不过你要是请我冲澡我一定好的更快!”

    方烈冲着戴九翻了个白眼。

    看着二人有说有笑离去,戴九心想一人在这里也无趣,索性回屋找他那个心肝去。

    小心翼翼推开门,戴九才发现此时的陈鹤君正已醒,见他进屋,陈鹤君连忙强撑起身体坐起身来。

    “阿九你回来了?”见到戴九进屋,陈鹤君脸上立刻展露了笑颜。

    “唉哟我的心肝儿你可千万别,”戴九叫了一声,一个箭步冲到了陈鹤君身边,将他抱在怀中。最后扶他坐了起来,心疼道:“有什幺事儿叫我啊,你重伤未愈,可要当心些。”说话时,戴九抓住陈鹤君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陈鹤君面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双唇也隐隐透出些血色来,似乎也有好转,不像几日前那般虚弱无力。

    他笑着摇摇头:“无妨,一点皮肉伤过几日就好了,阿九你也不必太担心,倒是阿九,你身上的伤势如何?”

    戴九闻言,无奈的摇摇头:“本来应该我受的伤全落在你身上了,我受的那点小伤没几天就能好,倒是你……”戴九心疼了看了陈鹤君一眼,拿起自己的衣衫就披在了他身上:“披上披上,把衣服披上!”

    就在这时,陈鹤君轻声一笑。戴九好奇的望向他时,陈鹤君含笑道:“阿九,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生病,你爬墙过来探望我那次?”

    戴九一怔,随后笑了笑:“过去那幺久,我记得这件事的大概,具体如何我可就记不清了。”

    陈鹤君将脸颊的青丝拢到耳边,望着窗外出神道:“我记得那天恰逢梅花盛开,前几日你我两家还约定了要一同赏梅,不想赏花前一夜我却染了风寒,一时难以离开病榻……”

    陈鹤君寥寥数语就唤起了戴九的回忆,他难为情的笑笑:“为了能在赏梅那天见你,我前一晚都兴奋的合不上眼,天不亮就爬起来,可去了才知道你病了。”

    陈鹤君望着戴九,温柔的笑笑:“那天傍晚你偷偷的翻过墙来,将一枝梅花放在我的窗前。”

    “是啊,”似是回忆起了昔日的点滴,戴九也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结果还没跟你说几句话你爹就把我提起来踹出门去了,还说什幺怕我也与你一样染上风寒,你爹也是糊涂,”戴九摇摇头:“与你在一起那幺快活,若是能见你一面,就算染上十次风寒我也心甘情愿。”

    陈鹤君摩挲着戴九的脸颊:“那天你说我一定想看到梅花,所以你就摘来给我。”

    陈鹤君抱起戴九的脸,与他额头相抵:“你真是傻瓜,我不是想看梅花,我分明是想看到你呀。”

    果然在下一刻,他看到了心上人脸上飞起的红晕。

    陈鹤君心中一暖:他的阿九无论何时都是如此可爱,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一口吃掉。

    再次握住了戴九的手,陈鹤君轻声问道:“今日,你留在这里陪我可好?”

    戴九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陈鹤君:“别说是一天,我可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你甩都甩不掉。”

    笑意似涟漪般在陈鹤君温柔的眼波中荡开。

    有这一句,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