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作品:《夫君每天都想掐死我

    萧定奕捧着一盒碧玉簪子过来,“表妹,瞧瞧这里面可有喜欢的?”

    孟怀笙在座位上随意扫了一眼,视线落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眼神闪了闪,轻声道:“有一样相中的,不知表哥是否舍得?”

    萧定奕转身坐在她身边,将首饰盒子推到她面前,探身殷勤地问:“喜欢哪个?”

    孟怀笙佯作羞涩的指了指他腰间的玉佩,“我瞧着表哥这玉佩,甚是喜欢,可舍得送我?”

    萧定奕有些惊诧,他没想到孟怀笙竟喜欢自己这随身玉佩?

    他伸手抚了抚,这块玉佩上雕着双鱼细水的花纹,是过世的祖父赠给他的,虽有些不舍,但是,他转念一想,若表妹嫁给了自己,这块玉佩不是还能回来么?

    想通了此处,萧定奕哈哈一笑,爽快的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递到她手里。他挑了挑眉,神情暧昧:“表妹可是想要做定情信物?”

    孟怀笙攥在手里,垂了垂眸子,“表哥莫要想多了,只是单纯觉得好看而已!”

    萧定奕翘了翘嘴角,女子面皮薄,不好捅破罢了。

    孟怀笙寻了个借口把他支开,喊了自己的丫鬟夏梅过来,将刚到手的玉佩递给她,又瞟了一眼买的兴致高昂的唐釉一眼,“找个机会,把这个塞到她买的东西里面去!”

    夏梅惊诧的抬起眼,轻喊了声 “小姐!”

    孟怀笙幽深的眸子凝视她,挑眉淡淡问:“怎么?办不成么?” 虽是疑问,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夏梅咬着唇,小声应诺。

    这边唐釉逛完了首饰头面,又去二楼买了些名贵的香料,最后才去三层随手挑了两匹布,打算给萧定慷做衣服,表示一下。

    从邵氏宝堂出去的时候,海棠的手里已经拿不下了。

    萧定慷派来的小厮就守在外面,瞧见她们出来,引着她们二人上了马车,往一品阁方向赶。

    唐釉下了车,吩咐小厮直接把她买的东西送回乌头巷,自己带着海棠找到了萧定慷预先订好的雅间。

    唐釉进去时,萧定慷已经坐在主位上了,同在侧的还有他的好友顾铮及其夫人张淑予。

    她侧坐在萧定慷身边,笑吟吟的喊了声“夫君?”

    萧定慷扫了她一眼,却也当着好友的面没有反驳。

    顾铮瞧见唐釉走过来,就已知道了她的身份,萧定慷还没有娶妻,这无非就是个妾,是以也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

    他的夫人张淑予却是个温柔和气的人,她主动拉过唐釉的手,亲亲热热的和她闲话家常。

    唐釉一边和张淑予讨论荷包、香料,一边支着耳朵听萧定慷和顾铮谈话。

    “圣上解了梁邑通商的禁令,萧兄觉得鸿途商队从安阳陇山借道,再走济徽水路抵达大梁,可行的通?”

    萧定慷沉吟片刻,好友这是想另辟蹊径。虽说这样的行程计划可以大大缩短运输距离,但风险也大。

    他斟酌道:“安阳拢山一带匪徒猖獗,还是莫要冒险的好。”

    顾铮闻言皱了皱眉,拇指转着扳指来回摩挲。

    唐釉听到梁邑通商的时候愣了愣,前世她刚攀上太子时,曾听幕僚提起过他名下的永安商队,他们规划了一条行程,不仅路程缩短,而且安全。

    她垂眸思索片刻,瞄了眼萧定慷,抿了抿唇出声道:“或许可以借淮宁运河到柳州,再从官道转至金陵,最后再从济徽水路抵达大梁!”

    她这话一出口,对面两人都愣了愣。

    萧定慷凛冽的目光直直射过来,眸中含了显而易见的怀疑和打量之意。

    唐釉知道这句话说出口,必会引起怀疑,毕竟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会懂得商运的事。但眼下是个施恩的好机会,搭上了顾铮这条商线,日后想要做点小生意,岂不方便?

    她面上不动声色地捂嘴笑了笑,“家父任金陵巡回中郎将,之前听他和家臣提起过此事。” 她露出小心翼翼的神情,“不知此法可行的通?”

    顾铮的眼睛亮了亮,他唤来小厮掏出地图,低眉沉吟片刻,突然抚掌大笑,连道三声 “妙。”

    他本就因两地路途遥远,为不能按时送货而忧心,如此一来不仅解了他燃眉之急,还能省了不少银子。

    顾铮收了先前的傲慢与偏见,他起身朝唐釉躬身行了一礼,连带着态度也恭谨了许多:“多谢小嫂子提点!”

    唐釉抿唇笑了笑,“你和夫君乃至交好友,不必如此客气。” 她顿了顿又道:“日后说不得还要请顾公子多多照应!”

    顾铮从商多年,闻弦音而知雅意,立刻识趣道:“小嫂子如有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唐釉极会做人,不仅替顾铮解决了商运难题,还哄的张淑予引她为知己,走的时候拉着唐釉的手,邀她日后去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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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路上,萧定慷闭目靠坐在车厢里,唐釉凑过去倚着他胳膊,试探道:“夫君?”

    萧定慷没睁眼,也没吭声。

    她抿了抿唇:“夫君可是想日后靠顾铮之手,掌控梁邑商道?”

    萧定慷的眸子猛然睁开,凌厉的目光似含着无穷的压迫感。

    唐釉顶着他迫人的目光,继续道:“顾铮虽与夫君相交多年,但商人重利可用之,却不可尽信。她顿了顿又道:“如此重要的通商命脉,还是握在自己手里为好。”

    萧定慷眼神闪了闪,他捏住唐釉的下巴,挑眉道:“以前怎么不知你还长了颗玲珑心?”

    唐釉笑嘻嘻道:“釉釉一心扑在夫君身上,自是要事事都为夫君着想。”

    萧定慷闻言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回到乌头巷时,太阳已经落山,时辰也已不早了。唐釉领着海棠跟在他身后,随他去了芳居。

    萧定慷突然停住脚步,唐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背上,她捂着脑门哎呦了一声。

    萧定慷回身淡淡道:“回你的小跨院。”

    唐釉撅了撅嘴,她回身从海棠手里拿了布尺举到他面前,“今天特意挑了几匹布,想亲手给夫君做衣裳。”

    萧定慷站在原地,垂眸瞧着她的神情,漠然半晌。

    唐釉正以为他要拒绝时,却听他转身道:“进来吧。”

    唐釉勾了勾唇,笑嘻嘻的跟了进去。

    她先帮萧定慷脱了外罩衫,将他的两只手抬起,拿了尺子从他身后贴过去,红唇凑近耳根,“先帮夫君量量肩围?”

    萧定慷伸着手臂,侧头躲开。

    唐釉慢吞吞量好后又转到他身前,展开双臂将他环住,用布尺饶过他胸前一周,抬头弯着眸子夸赞道:“夫君长了副好身材呢!”

    萧定慷借着烛光,垂眸将她脸上的神情瞧的一清二楚。

    唐釉又作势蹲下继续量:“还剩下最后一个......”

    然她这蹲的动作还没做下去,就被萧定慷一把拉起,他轻咳一声转脸道:“不用你量了。”

    唐釉蹙了蹙秀眉,脸上现出无辜不解的神情:“这怎么行?还差一处呢,不能功亏一篑啊!”

    萧定慷从纱厨里挑了件秋衫,递给她,“按着这个尺寸做,不用量了。”

    唐釉噘嘴接过,瞧了眼手里的尺子,叹息着道:“没法亲自量一量夫君的好身材,总是觉得有些遗憾!”

    萧定慷的脸色黑了黑,虎着脸将她撵了出去。

    唐釉回到她的小跨院里,懒洋洋的躺在架子床上,揉了揉肩膀,嘀咕道:“好乏!”

    海棠跟在她身后进来,提着手里的针线篮子示意她,“姑娘,奴婢把这个放在床边的榻几上,方便您给少爷做。”

    唐釉垂眸瞧她两眼,轻啧一声,“我的手艺哪能入的了少爷的眼?” 她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你做好给我就成。”

    海棠傻了眼,“姑娘不是说要亲手做么?”

    唐釉斜嗔她一眼,“自然是你做好后,我再缝上几针,才能表明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