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9 针灸

作品:《盛宠四王妃

    老大夫这次真沉下脸,瞪了霍定姚一眼,“你这小丫头怎么回事。伺候殿下药浴,衣服要全部褪完。是我没有交代清楚吗?”

    他的药可是很猛的,一般人遭不住。若不是他自殿下年幼时候就照看他,清楚他身体情况,他可不敢随随便便下那么重。

    霍定姚顿时傻了眼,“什么,要全褪掉?”

    她脸皮再厚,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而且好歹曾经也是名门望族的小姐。不过霍定姚脸色一暗,都是曾经的事情。她想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在旁人眼里,她只是一个丫头,哪有丫头不会伺候主子的。

    何况,在皇族和大家族里,很多丫头还是通房的身份。

    霍定姚不再纠结。她起身,走到赵煜好的床头,轻轻坐下。眼前的男人还闭着眼,她肯定是搬不动他的,只能先轻轻将他上半身扶起来,然后将他的背靠在自己身前。

    赵煜好面无表情,但没有人发现,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指,极为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一股清淡的幽香从他身后传来,萦绕在鼻尖,似月季又似铃兰。和她倔强又娇羞的性子很符合。也不知道是哪里赏给她的香脂。

    而小丫头的柔软的身体。赵煜好微微皱眉,他竟然没想到,她已经出落得这样玲珑有致。

    他倒是还记得,当年在冰冷的河水中,这丫头瘦得跟一只猫儿似的,身上压根儿没几两肉,他甚至一只手就能拧起来。而且,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还毫不客气的抓了他一把。

    现在,她终于有了一点姑娘家的模样。她以前不是很会抓他吗,现在怎么手颤抖得那么厉害,在他身上摸摸索索,半天也做不好事情。

    霍定姚终于解下了翔王的中衣。她满头都是汗,男人健壮赤果的上半身全露出来,还靠在她身上。她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古铜色的大片肌肤。

    霍定姚脸都烧起来了。她偏开头,声音呐呐道,“周大夫,您开始扎针吧。”

    他扎一处,她就拿浸渍了药汁儿的药包巾贴上去,这就是所谓的针灸大法。周大夫下手快准狠,刺得又深又重,霍定姚看得揪心极了。爷何苦受这样的罪呢。

    她不自觉地捏紧了赵煜好的大手。

    好在上半身很快就扎完了,周大夫努努嘴,“裤子也给他脱掉吧。”

    霍定姚这次真被雷劈中的感觉。她实在下不去手。她偷偷往翔王殿下下半身瞥了一眼,还好他腰间搭着软锦,免去了她的尴尬。但她还是瞧见了他修长有力的大腿。

    周大夫虎视眈眈瞪着她,嗤笑一声,“难道你就没伺候过殿下沐浴。”

    霍定姚赶紧摇摇头,她真没伺候过呀。她道,“以前都是汪总管着人伺候的。小章子跟随爷最久,想来也是近身伺候。”

    她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着周大夫,她这样说了,总能逃过一劫了吧。

    周大夫点点头,“既然你没伺候过,那这次就抓紧机会好好学习一下。”反正人是昏睡着的,小丫头要是手脚不知轻重,也没人怪罪下来,倒是免去了一番责罚。

    周大夫自认为很体贴,但是霍定姚是真的目瞪口呆了。敢情她说的话,都白说了啊。

    她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再次给自己打打气,嗯,对,反正这是“非常时期”,人也没醒,就当她先练练手了。

    霍定姚刚想起身,突然,她握着的大手却轻轻的反握了她一下。

    那一下动作很轻,很快,但是它是真实的,绝对不是她自己的错觉。霍定姚整个人都僵硬了,难道,爷根本就没有昏睡过去。他从头到尾都是醒着的?

    她整个人方寸大乱,但是她已经站了起来,麻木地走到了床尾。当掀开软锦的时候,霍定姚脑子里还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主子爷要提醒她呢……

    然后,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眼前。之前匆匆一瞥,现在她才看清楚,壁垒分明的胸膛下,结实和腹部和惊人的腰线一路延伸到了亵裤里。

    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实在不敢再看。还好,周大夫终于放过了她,道,“算了,你把殿下的裤子边卷起来,我勉强这样施针吧。”

    两人又折腾了半个时辰,终于这场折磨人的酷刑彻底结束了。

    霍定姚将老大夫送出去的时候,整个人简直眼泪都含在眼眶里了。她真希望,老大夫这一出,不要再来了。

    送走了一堆人,她终于坐下来喘口气。

    这一折腾,她整个人都累得不轻,靠在外间的小圆凳上捶腰。

    赵煜好缓缓睁开眼。他静静站起来,紧紧盯着门口的人。明艳的阳光下,她侧脸清秀娇艳,比他见过的最美的花还要吸引人。她面上总一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实际上心里有主意的很。

    霍定姚没捶两下,颈脖上的寒毛就倒立了。这熟悉的感觉,她慢慢转过头,看见男人居高临下盯着她。

    霍定姚马上跳起来,双手拍拍裙摆,低下头道,“爷……”

    赵煜好冷哼一声,“你挺行啊。”他盯着她脑袋上黑黝黝的头发,等了半晌没说话。他见霍定姚不动,终于皱起眉,“还站着做什么?我的衣服呢。”

    霍定姚这才梦醒如初,连忙去衣箱子里取一套新的出来。

    之前身上的那件肯定不能穿了,不说一股药味,而且还有水。说来,床褥锦缎也该一并更换掉。她想着,动作十分麻溜的把东西都取了出来。

    翔王没有管她。霍定姚将新的中衣抖了抖,慢慢伺候他穿衣梳洗。她手脚放得更轻,毕竟他才扎过针,碰到硬一点的东西说不定会痛。

    她正想着,头上传来淡淡的声音,“怎么,怕我痛?”

    那声音离她非常近,似乎就擦在她脑袋边上。霍定姚不知怎么的,突然耳朵就红了红。她抬起头,看着赵煜好道,“爷身子不利爽,奴婢自然心里也不好受。”

    赵煜好看了她很久,才嗤笑一声,“你现在倒是挺会说话了。”

    他等她替自己穿上了外袍,才走进了书房。霍定姚以为自己又要站在一边去当背景板,没想到翔王却道,“你过来,替我整理信件。”

    霍定姚微微一惊。却听赵煜好又道,“难道你不认识字吗。”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她本来也不敢欺瞒他。她慢慢挪过去,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因为那上面写的,全部都是京城中的动态。她只瞥见其中一封,寥寥数语,也觉得自己像是一脚踏进了收不回的地界。

    她记得,上面落名的谢子画乃是翔王身在京城的第一谋士。他寄给翔王的,一定是京城皇宫和各大世家最紧要的态势。说起来,他们霍家离开盛京也有几年了,京城变化有多大,他们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现在翔王把这个给她看,意思是……

    她小心翼翼问,“爷,这是要奴婢整理成什么样呢?”说来,血腥殿下身边得用的,大多都在军队里,要说这内宅之中,还真找不出来几个靠得住了。汪大总管肯定算一个,但他现在又进不来这里。

    赵煜好淡淡瞥她一眼,吩咐道,“你先按照时间顺序,将信件上发生的大大小小事件罗列出来。”

    霍定姚明白了。这是要整理一下目前大事件的进程情况呢。她心下一喜,这样说来的话,她也能知道这些年京城发生的重要事件 。

    霍定姚点点头,赶紧找了一方桌木,将镇纸摆好,摊开册子,一边整理一边写。

    她越写,眉头也开始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