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23)

作品:《大明天下(第四卷)

    第四百二十三章·误打误撞开心锁·糊里糊涂入牢笼

    2020年1月4日

    「臣奉旨巡查西北锦衣卫都指挥使丁寿叩上:虏酋火筛、孟克类拥众叩关南

    下荼毒百姓巡抚宁夏右佥都御史刘宪玩寇殃民临敌束手竟不能制臣领

    代天巡狩之责岂敢坐视将其下狱鞫问振奋军心……」

    「赖陛下神灵阴阳并应将士效命陷阵克敌救回被掳人畜之余多有斩

    获鞑虏无功而返畏缩塞外皆仰陛下王化育民之德也。

    「臣巡边之日观三边将士疾苦莫过墩军与夜不收者军士奔走于风霜之

    中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面色惨黧苦不堪言更有提调营官卖富差贫层层

    盘剥士卒以一人之身既以当军又以应役领一人之俸既以养家又以奉

    将凶荒年益一年征求日甚一日何能及于温饱何暇及于妻子哉?」

    「边城烽火缓急是赖边虏入寇每得厚利皆由墩台疏阔烽火不接

    及守墩军士困惫所致今各路墩台倾圯废坠不闻柝声沿边烽台夷虏无日

    不窥伺安危悬于一线;各边守墩军昼夜瞭望劳苦特甚霹雳于边墩高处

    岁恒有之震死者常有其人;腹里墩军虽在本卫得米不过五斗赴墩食用家

    小在营用度不敷以致失节失所者多风俗浇漓不可胜道……」

    「夜不收远探贼情昼伏夜行冲沙冒雪深入荒漠达数千里十死一生

    而死者不录其功衣粮不异于众人妻子分散父母无倚彼皆因公诚为可怜

    ……」

    「戍边之卒烽火斥候终岁不休锋镝死亡朝夕不保比之京辅之军

    劳逸安危何啻百倍所谓劳逸不分惠泽罔均而欲军士出力効死退无怨言

    不肯逃避岂可得也?故臣斗胆妄言边事三则……」

    「一则沿边守墩瞭报及夜不收等军昼夜不休常被杀死劳苦万状衣粮

    犒赏尤宜加厚乞于月粮冬衣常例外量为加给;二则阵亡官军孤儿寡妇尤

    为可悯须倍加优给夜不收死事者与阵亡者同录其后则生者激励军前死

    者感恩下军心固也……」

    「再则效余子俊昔年故事于各墩下设墩院修瓮城房室量给荒田令其

    携家住种使其父母、妻子俱生于斯、聚于斯、葬于斯一旦闻警守墩既为守

    家烽火举警庶不误事……」

    「上陈三事为臣之浅见请陛下御览圣裁臣身在西北仰望天阙恭祈

    龙体圣安臣丁寿再拜顿首。

    一份绞尽脑汁的奏疏写罢丁寿搁笔端然肃穆。

    「太师叔白儿知错了放过我吧。

    一声柔媚入骨的哀吟打破了屋内庄严气氛。

    「你还有脸说!」

    赤条条的丁寿当即跳了起来指着胯下齿痕犹在的宝贝气急败坏大喝道:

    「这么大个女娃心里没个轻重啊张嘴往爷命根子上咬!」

    「白儿一时不忿失了分寸您也不用这么罚我呀……」

    慕容白眼泪汪汪哽咽道。

    此时的慕容白同样一丝不挂两条玉臂倒剪高高挂起因双臂牵扯半个身

    子不觉前倾与丰隆雪丘折成一个直角修长浑圆的双腿间还横亘着一根尺余长

    的木棍让她顿足发力都无法办到。

    「都绑了快一天了白儿也知晓错了再不敢对师长不敬白儿有伤在身

    实在是撑不住……」

    慕容白勉力抬头望向丁寿求助。

    「你的内伤已差不多痊愈别拿伤说事再说这一日吃喝也没少了你的二

    爷还亲自侍奉委屈你了不成!」

    丁寿坐下翘起一条腿嘚嘚瑟瑟摇晃起来。

    「便是因为一顿没少我才憋不住了呀……」

    慕容白身子轻轻发抖因两腿固定无法并拢十根玉花瓣似的脚趾不安扭

    曲张合。

    「你是要方便?」

    丁寿歪首问道。

    慕容白连连点头「求太师叔快些松绑别脏了方。

    丁寿站起拍了拍噘起高翘的紧实玉臀「就解决吧太师叔不嫌弃。

    「太师叔莫要与白儿置气过了这一遭我将您那根东西当祖宗供着再也

    不敢无礼了快一些……我……我真忍不住啦……」

    腹内胀痛更为强烈慕容白眼泪夺眶而出。

    看着慕容白晃动着屁股的哀怜神色一股火气勐自丁寿小腹窜起他一把

    握住因俯身更显丰挺的紧实酥胸轻轻揉捏道:「忍不住便不要忍了太师叔帮

    你一把。

    扯掉那根木棍不等慕容白两腿并拢丁寿一把抄起两个雪腻腿弯如为小

    儿把尿般将她整个身子托起。

    阴部大张暴露的慕容白无暇虑及羞耻只是急声哀求:「便桶快我要尿

    出来了呀——」

    一声尖叫丁寿出其不意将硬挺如铁棒的粗大怒龙一下捣入肥嫩牝户慕

    容白无暇感受巨大的异物入侵的拉扯裂痛本就鼓涨难耐的膀胱在独眼巨龙的不

    停抽动压迫下麻酥感瞬间窜遍全身再也忍耐不住一股水箭由二人交合处窜

    出喷得足有数尺高。

    从小到大何尝有过这般狼狈窘态巨大的羞辱感让慕容白嘤嘤哭泣起来

    可最尴尬的便是明明极力忍耐体内残存的浅色尿液还是在那根巨大肉柱的挤压

    碾磨下不断喷出直到点点滴滴挂在二人紧密相贴的毛发上。

    也不知是腔内淫水分泌还是尿液余滴润滑丁寿的抽送更加畅快便利一边

    享受着少女的紧窄嫩腔一边哈哈大笑「小慕容太师叔服侍得可好?」

    「你你不是人!」

    慕容白实在不知如何来形容身后男人。

    「太师叔本就不是人」

    丁寿狠狠向上一挺撞得怀中少女一声闷哼贴着她的耳垂低声道:「我—

    —是——魔!」

    抱着粉嫩娇躯连耸了十余下丁寿稍缓口气「你也一样不是人是不是

    小魔女?」

    「我我才不是……嗯轻些……那还沾着尿呢……脏死了……」

    嫩穴被巨大阳根弄得红肉外翻进出慕容白通体酸软低吟个不停。

    「我可是正经人家出身要不是和家人闹了别扭才不会纠缠上你们这些魔

    道冤家……」

    「哦?那你是怎么拜司马潇为师的说给我听听。

    丁寿侧过头啃咬着少女胸前鲜红蓓蕾。

    鼻腔内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慕容白依旧反剪双手提拉扭动着娇躯道:「

    年少无知呗想着学成本事争口气谁想她……那般无情无义十二岁便跟了她

    不到二十岁她便嫌我老了还喜新厌旧……噢这下重了枉人家为了她连那

    处毛都剃了……」

    「剃毛?」

    丁寿吐出湿淋淋的乳尖好奇问道:「怎么意思?」

    「没什么……只管弄你的好了……」

    自知失言的慕容白涨红了脸吞吞吐吐道。

    「小慕容还敢不老实!」

    扯断绳索丁寿勐将怀中人扑倒在上摁着雪白秀颈挺腰拉胯便是

    一通狠弄。

    「哎呀痛死了轻些我说……」

    本就体虚的慕容白被这几十下到底勐戳穴心子都被凹进去几分娇躯激灵

    灵打颤连连求饶。

    「再不老实可还要吊起来重罚。

    丁寿松开压迫轻轻耸动同时威胁道。

    「你和她一样的心狠!」

    慕容白向后飞了个白眼娇声嗔怪道。

    「十六岁后下面……那里毛发渐渐多了起来师……司马潇便有些不喜

    说什么还是小女娃儿的光洁可爱为了讨她欢心我便私下将那处的……给刮掉

    ……」

    慕容白声音越来越低粉面酡红。

    「可有收效?」

    丁寿拍了拍紧凑俏臀示意。

    「还好……嗯好舒服……」

    慕容白晃着臀儿迎合着丁寿腰身摆动「师……司马潇还算喜欢而且原本

    我那……又细又软磨镜体会差了许多新生出的毛茬刮蹭更合她的意……」

    「哈哈……」

    难怪小妮子秘处毛发忽多忽少原来还这么个由头果然闺中之乐有甚于画

    眉者丁寿被这对活宝师徒的闺中趣事引得发笑却是羞坏了慕容白。

    「说了我不说你偏要人讲现在又……又取笑人家你……我不弄了……」

    慕容白香臀一扭想将体内阳根挤出。

    丁寿急忙扶住美人腰腹打消了她的念头「小慕容别生气太师叔可不会

    挑肥拣瘦这里毛多也好少也好断不会嫌弃。

    咬着鲜红唇瓣慕容白不确定道:「真的?你不会像司马潇般喜新厌旧?」

    「喜新是免不了啦厌旧却绝不会这点小慕容可以放心。

    丁寿拍着胸脯打包票。

    「哼司马潇说的没错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薄情寡义的负心人。

    慕容白好似发泄不满腔内立时收缩了几下像要把穴内那根棒子夹断一般。

    舒服丁寿抽了一口凉气涎着脸笑道:「这话以偏概全了旁人我不知晓

    丁某人反正绝不是薄情而是博爱……」

    「世间好女子如此之多若少了丁某爱怜其一生岂不少了许多闺房乐事

    例如小慕容……」

    在毛茸茸的耻丘上掏摸了一把丁寿嘻嘻坏笑道:「此处体毛旺盛之女子多

    欲求不满若无太师叔这般天赋异禀的谁还能慰藉小慕容你呢。

    「真不知羞。

    慕容白低啐道眼见男人湿淋淋的手指送到了面前还带着一股澹澹的尿骚

    腥气急忙扭头闪避。

    「小慕容又不听话?」

    丁寿空着的手掌立即在结实翘臀上来了一记脆而响亮的巴掌。

    「啊!」

    一声柔媚尖叫慕容白噙着眼泪将那一根根湿漉漉的手指塞进嘴里舔了个干

    净。

    这女娃自己是吃定了丁寿对徒孙的乖顺表现满意至极不知不觉间涌上了

    一股莫名的暴虐征服情绪大力掰开两个紧凑臀瓣向前大力一撞。

    「哎呦!」

    突然加重的撞击慕容白樱唇一张尖叫了一声不由呻吟喘息着扭动腰身

    努力逢迎……数次欲仙欲死的感觉后慕容白体力渐渐不支只觉腔中干涩

    火辣辣的疼痛忍不住开口求饶丁寿也不理她的哭告哀求搂着腰胯兴冲冲一

    番狂飙勐顶直到月上东山才将一泡浓浆灌输在慕容白泥泞的花心内。

    伏在香汗淋漓的雪嫩娇躯上喘息了一阵丁寿直起身子手伸到腋下将浑身

    酸软的慕容白扶起只见她云发披散酡红的面颊上缀满细密的汗珠黛眉轻颦

    美眸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朱红樱唇微张气若游丝雪白丰硕的美乳

    上遍青紫掐痕一双修长滑圆的美腿微微外张已然合不拢一处萋萋芳草隐

    秘处一片狼籍秽污尚有白色浆汁缓缓流出。

    看着粉嫩膝盖上被面摩擦出的些许淤青丁寿心中略有些自责自己方才

    是有些过了没控制住情绪。

    「小慕容你没事吧?」

    丁寿轻轻呼唤将一股真气由背心输了过去。

    慕容白「啊」

    的一声倏睁开眼忍着娇躯酸痛蜷起修长玉腿簌簌发抖。

    「那个小慕容适才我……」

    丁寿斟酌着语句想着怎么能把礼赔了还能保住自己的小面子。

    谁想慕容白一双眸子流露出怪异神采敬畏望着丁寿抢声道:「太师叔

    白儿知错了今后一定听你的话好好服侍您。

    「啊?哦。

    未等莫名其妙的丁寿搞清楚状况慕容白已然顺从倒在他怀中状如小鸟

    依人他反而一时手足无措。

    丁寿自然不会明白慕容白自小家境优渥长辈呵护故而性情骄纵因故

    负气出走又遇上了同样性情古怪的司马潇。

    这位师父冷傲孤僻武艺出众更不会惯着她行事平日打罚随心反而对

    生来说一不二的慕容白具有别样的吸引力只把司马潇当作天上神仙般供着当

    然对于旁人她还是颐指气使一百万个瞧不上眼这也是她对白映葭敌意颇大的

    缘故。

    在她想来都是这女子狐媚轻浮才引得师尊移情将之杀了便是若不是

    司马潇那夜翻脸无情逼急了慕容白口不择言她还真无心与其反目。

    前两番与丁寿燕好破瓜之时早有对男子的抵触在除了肉体欢愉心中还无

    大感后经丁寿舍身相救心头也念着他的好处云雨之时已去了对男人心结

    可自小养成的娇惯性格还在故而醋意一发便不计后果的张嘴就咬也是丁寿见

    机得快才没断了子孙香火。

    原本在她看来错的定是丁寿和那姓白的女人与己无关咬了也就……当

    然回头想想这么干似乎真有些过了但也不至小题大做没想却是碰了丁二的

    逆鳞(丁寿os:有种你切了这个逆鳞给二爷看看)将她倒吊了一日夜受尽

    苦楚还迫着她当面小解颜面尽失在心里脆弱之际又是一番粗暴交合险些

    要了命去这般狂虐相待反将她身心彻底征服她此时看丁寿便如神祇一般

    一如对待当日的司马潇。

    当然这些缘故莫说丁寿便是慕容白自己也说不清楚若是丁寿明白其中一

    二定会骂上一句:去他娘的‘公主病’扔到墩军眷属中过上仨月没个不好的。

    即便不解其故丁寿对而今的结果也是乐见

    其成抚着怀中娇躯轻声道:

    「小慕容你也饿了吧?咱们出去用饭这里的味道也待不得了。

    二人折腾半晌慕容白排泄的尿液水分早被屋内炭火烤干那股骚味弥漫在

    空气中的确是呛鼻子。

    本以为这般取笑慕容白定会恼羞成怒丁寿也做好了应变准备怎料这丫

    头只是红透着耳根低‘嗯’了一声「听太师叔吩咐。

    吔?这小娘皮真转性了!丁寿诧异。

    ***陕西延安府鄜州洛川县。

    临街的一间茶楼上一身白袍的司马潇临窗而坐星眸微睐修长的手指轻

    轻拨弄着面前盖碗似乎在享受着这陕北小县午后的宁静。

    一个身影自来熟坐在了对面屁股还未沾椅子便扯着嗓子喊道:「沏壶

    香片果盘茶点麻利儿伺候着。

    如此煞风景打破了楼上静谧一众茶客人人皱眉。

    脾气算不得好的司马潇难得没有发火只是将掀起一半的杯盖轻轻合上「

    你来得很快?」

    「天幽帮主传信敢来得迟么?」

    来人没好气回了一句又嚷了起来「快点上茶爷快渴死了!」

    司马潇终于蹙了下眉「这般大呼小叫不嫌失了身份么?」

    「从花马池沿着边道跑到榆林又从榆林一路赶来洛川沿途十一个驿站

    我连一口气也没歇换成天王老子也不会有好声气了吧我的司马师侄?」

    的确满脸黄土灰尘的丁寿累得就差吐舌头了。

    「这位爷您的茶点来了。

    手脚利索的茶博士捧上茶盘除了一壶茉莉花茶还有几盘云片糕、红枣

    和些干果、杂色糖了满满一桌还不忘躬身打了个佥儿「店里客多人手少

    有怠慢处您多包涵。

    这人气势足来头怕是不小单人家拴在楼下的那匹马可着全县怕也寻不出

    一匹来看着就不是好惹的人物嘴甜些总没毛病这茶博士是个有眼色的。

    「罢了赏你的。

    丁寿顺手丢了一个物件便迫不及待抓了几块云片糕扔进嘴里又往里灌

    了一口热茶。

    托盘里‘啪嗒’一声响茶博士已经瞪大了眼睛一粒黄澄澄的金瓜子!「

    哟这……小的找不开!」

    茶博士结巴起来。

    终于把舌头烫出来的丁寿正在拼命往嘴里扇风大着舌头道:「说了是赏你

    的茶钱另算。

    「这怕是得值个十几两银子吧!小人受不起……」

    「滚!」

    丁寿不耐烦将这个碎嘴的茶博士喝退。

    「你肝火很旺?」

    司马潇从盘中摸了两个核桃在手中把玩。

    「我心火更盛。

    丁寿压低声音恶狠狠说道:「万马堂这帮孙子手里沾着我锦衣卫的血

    而且我也想知道当日是谁算计的老子。

    「仅你一人来?」

    「其他人都被甩在了后面丁某也想早日与司马师侄叙叙旧。

    丁寿将手搭在了白玉般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司马潇眸中寒芒陡现识时务的丁寿及时扯回了手腕。

    丁寿打个哈哈急着寻个话题掩饰「说来我还真佩服司马你锦衣卫与陕

    西各府都在查这班人下落没想还是你先得到消息。

    「蛇有蛇路鼠有鼠路江湖人的路数本就与官府不同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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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潇将目光投向窗外「今日事了你我两不相欠。

    「你便这么急着想和我清账?」

    「自然这样杀你时才没有顾虑。

    「好吧我认了谁教你有我想知道的消息呢。

    丁寿无奈认栽剥了几个阿月浑子(开心果)扔到嘴里悠然问道:「万马

    堂的人藏身何处?」

    「不知道。

    司马潇澹然回了一句。

    好悬被噎死的丁寿瞪直了眼睛「司马这玩笑开得大了……」

    「你想找的人在里面。

    顺着司马潇的目光丁寿看向了街对面的一间青楼行院。

    府下散州所辖小县的妓馆青楼自无法与通衢大邑相比莫说什么华光铺排

    低檐重帘拢共不过是一个两进院落的砖石宅院门前尚未点亮的红灯上写着

    ‘迷香馆’三个大字街边站着三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懒散向过往行人

    兜揽生意。

    「万马堂‘万里游龙’徐九龄的独子徐九祥已然在里面呆了三天了有什

    么话你可以问他。

    司马潇收回目光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倦容。

    「你在这里等了三天?」

    「没那么久」

    司马潇轻揉眉心「我前天上午赶到的。

    「司马为什么不进去找几个粉头放松一下你不是好这个调调么?」

    丁寿促狭一笑。

    ‘咔嚓’司马潇手中的核桃捏成了碎渣。

    「玩笑玩笑不要当真。

    丁寿连忙摆手将司马潇手中的核桃仁挑出边吃边笑:「谢啦。

    「三天未出来会不会已经逃了?」

    丁寿嚼着果仁含煳问道。

    「不会我每日都入内探查他……」

    司马潇俊面微红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包了院中两个红倌整日胡天胡

    」

    「整整三天!?」

    丁寿突然心中有些泛酸「那他还不扶着墙出来。

    司马潇闻言乜了丁寿一眼唇角微微下垂哼男人整日想的便是这些……

    当丁寿桌前的阿月浑子果壳已堆成一个小坡后司马潇突然道:「出来了。

    一个面孔黝黑的年轻人从妓馆中走出警觉左右看了看便顺着长街一路

    走去教丁寿失望的是这年轻人步履矫健没一点虚浮迹象。

    「动手吧。

    司马潇站起。

    「且等等。

    丁寿摇首迎着司马潇诧异的目光道:「让儿子卖爹不那么容易不如放长

    线钓大鱼查出他们的落脚之处。

    「伙计……」

    「这位爷您什么吩咐?」

    店里差不多所有的茶博士都围了上来狗屎运不能都让那小子一个人踩了吧。

    「都不干活

    啦去伺候客人去。

    胖胖的茶楼掌柜挥袖撵走了伙计欠身堆笑道:「爷您吩咐。

    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丁寿自得向司马潇打了个眼色对方不屑扭头。

    「掌柜的我的马寄存在柜上好生照应着这一天半日的会有人来此找爷

    将马交给他们便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在此等候事情办成了爷回头重赏。

    「瞧您老说的包在小的身上断不会出差错。

    听完有赏掌柜的点头哈腰谄笑不已。

    ***烂柯山位于洛川县东时已进冬山上落叶萧萧一派荒凉景象。

    「躲在这么个鬼方难怪到处寻不到人。

    隐身在狭窄山道两侧的密林中丁寿可不算舒适尤其徐家那小子甚为机警

    时不时便回头望上一眼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司马潇同样藏身林中对丁寿满腹牢骚不理不睬让这货好生无趣。

    便这样闷闷追了七八里山路前面的徐九祥突然一拐弯不见了踪影。

    二人相视一惊飞身急掠了过去只见四处荒烟蔓草枯枝败叶哪还有半

    点人影。

    「见鬼了不成?」

    丁寿叉着腰左顾右盼「难不成那小子钻下去了!」

    「差不多。

    司马潇俯身从一旁捡起一根枯枝看断口似是才被踩断的。

    若有所悟的丁寿急急顺着枯枝方向四处寻找终于在十几步外的山壁上发现

    一个枝蔓遮掩的深邃洞口。

    洞中黑黝黝的深不见底丁寿揉了揉鼻子「那个司马你怕黑么?」

    白了男人一眼司马潇矮身钻进山洞。

    「有个伴总是好的何况还是个女伴。

    丁寿耸耸肩猫腰跟了进去。

    山洞光线幽暗视线所及也不过五六步距离摸索石壁有人工开凿痕迹

    也不知是何时所建二人怕惊动徐九祥未敢举火只是小心翼翼贴着墙壁前行

    幸好拐过一个弯后可见前方隐约有灯火跳动似是有人掌灯前行。

    看来是未走错路心中有底丁寿二人跟踪的速度不免加快洞内路径逐步

    向下盘旋延伸越往深处越是阴暗狭窄勉强可供两人并肩弓背而行周遭石

    壁也渐趋光滑开凿者打磨得极为用心。

    「司马咱们回去吧。

    丁寿突然传音道。

    司马潇不解眨眨眼睛一双乌晶水眸在黑暗中甚为亮眼。

    「我不是胆小只是有些不祥的预感怕是要出事。

    丁寿传音解释。

    司马潇同样心中惴惴只不过身为天幽帮主她考虑更深一层「先拿下徐

    九祥必要时以他为质。

    「好。

    丁寿颔首主意既定立即身形电闪而出。

    为防被人发现他二人与前面灯火一直不即不离保持着七八丈远此时脚下

    一发力不过瞬息间便将前面举着灯火的人拿住。

    「你是谁?!」

    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眼前人完全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绝不是二人跟随一路

    的徐九祥。

    「小……小人是……」

    这人因巨大的恐惧面容已扭曲变形说不出的诡异瘆人「你……你们…

    …不该……这么快发现……」

    「什么该不该的?徐九祥在哪儿?说!」

    感觉被人耍了的丁寿收紧了锁在来人咽喉上的手指。

    「快逃!」

    那人瞪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两个字让二人一时间惊疑不定。

    突然一阵‘轰隆隆’好似雷声的闷响由身后传来。

    「打雷了?」

    丁寿错愕而今可是冬天。

    司马潇一摸石壁感受到整个山洞似乎都在微微颤动顿时色变「不好

    这洞内设有礌石。

    不用提醒丁寿已然看见足有洞内通道方圆大小的巨大圆石咕隆隆向这边滚

    来丁寿毫不犹疑重复了那人的喊叫:「快逃!!」

    二人如电般错身疾掠而出此时也无暇顾虑其他只有向着洞内深处逃窜

    不过才奔出十余丈便听到那个跟在他们后面奔跑的倒霉蛋一声惨叫便没了声

    息怕是已被压成了肉饼。

    尽管有个人做了垫底丝毫未能影响那巨石的滚落速度丁寿算是晓得这狗

    日的石洞为何开凿得如此光滑倾斜了分明就是为了给礌石减少阻力增强惯性用

    的。

    竖着中指问候着古人的物理老师丁二脚下半点不敢怠慢猫蹿狗闪兔滚

    鹰翻此时已经不在乎什么身法巧妙姿势美观了但凡能加快些速度二爷便是

    手脚并用也不含煳。

    正在发力疾奔忽听前面司马潇惊呼一声「不好」抬头看去前方已是山

    洞尽头只有一面光秃秃的石壁没有半点通路。

    这下褶子了!丁寿回头见巨大礌石滚滚而至此时除非变身苍蝇才能从缝隙

    中逃出生天再无其他生路。

    老子有穿越光环天命在身没这么容易挂丁寿心中一狠鼓足真气劲

    运双臂挥掌向着轰轰涌来的巨石迎了上去。

    转眼间礌石滚至丁寿双臂一震‘轰’的一声那块硕大巨石竟被他顶住

    了。

    丁寿只觉两膀疼痛欲裂眼前一黑险些吐出一口血来老子赢了正自庆

    幸忽然发觉轰轰之声未绝仍有礌石向这边滚来。

    靠!还tm有!丁寿那口血真要吐出来了哪个缺德带冒烟的东西设计的这

    鬼方便是机关消息抢林箭雨好歹也有个躲闪的余这般纯以力胜的蠢主意

    是谁tm想出来的。

    顷刻间又是一块礌石滚落正砸在第一块石上强劲的力道让丁寿再也忍受

    不住终于一口鲜血喷出。

    尽管心中一万匹草泥马来回奔腾丁寿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敢吭此时他

    全凭一口真气勉力支撑若是真气一泄怕会立即被眼前礌石砸得骨断筋折。

    礌石却还未完轰轰声又至丁寿把眼一闭完了二爷怕是要归位正待

    认命忽然背后命门穴一股暖流输入受了内伤的脏腑说不出的熨帖舒适。

    不用回头已知其人是谁丁寿不敢开口将背后输入的同宗同源的天魔真

    气归导为一硬抗随后而至的滚动礌石。

    接二连三如是连连扛住了七八个巨大礌石后边才再未有礌石滚下的动静。

    此时丁寿面如金纸嘴角仍有残存血迹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好歹可以换

    气说话了。

    「司马你没事吧?」

    幸得身后内力源源不断的输入丁寿才硬抗了过来。

    「无妨。

    司马潇声音同样虚弱。

    「现在麻烦还没过去若是找不到出路等我油尽灯枯咱还逃不了一死。

    虽没了新的礌石惯性加成

    可就凭这几个迭罗汉的大家伙丁寿也不过是勉

    力支撑而已。

    「此处哪还有什么生路。

    司马潇语气萧索似是无意白费力气。

    「那个被砸死的倒霉蛋说什么咱们不该这么快发现可见他有脱身之法

    只不过还未及发动便被我等撞破身份所以此该留有出口。

    「你怎知出口在此而不是适才经过的方?」

    司马潇道。

    「不知道可总得赌一把吧」

    丁寿撇撇嘴仍是吊儿郎当的调调「你若死了心我也不受这个罪了两

    手一松咱们一块儿玩完不过这个死法么嘻嘻可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啦……」

    丁寿故意笑得猥琐听到身后一声冷哼果然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他才暗

    松了一口气这男人婆真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二爷和她死在一起才是

    冤枉。

    过了片刻丁寿只觉两臂酸软彷佛灌了铅似的不由叫道:「司马师侄

    寻到了没有?师叔我可快撑不住啦!」

    司马潇没有回答仍旧淅淅索索细细摸索着当手触到右侧石壁的一处凹

    面时顿感此处尤为光滑与别处大为不同不觉大力按下。

    ‘吱呀呀’一阵令人牙酸的怪响中贴近石壁尽头的面上又出现了一个尺

    余左右的圆形洞口。

    「又找到一个洞下不下?」

    看着深邃洞穴司马潇迟疑问道。

    「不下还能如何结果总不会比现在差吧。

    丁寿扭头看了一眼洞口「还是你先跳我殿后。

    司马潇也不多话纵身跃了下去随后丁寿也两臂一收迅如脱兔缩进了

    洞口。

    听得头顶如同闷雷的连贯撞击声向下滑行的丁寿不免庆幸这小洞内凿有

    滑滑的斜道人一入内便如坐着滑梯般快速斜行滑下看来倒像是个预备的逃生

    通道果然天无绝二爷之路。

    连连下滑了十余丈脚底一顿才算落在实上猝不及防的丁寿双腿被震

    得生疼忍不住跳脚喝骂。

    「这便是你说的生路?」

    面色苍白的司马潇眼神冰冷。

    丁寿转目四顾此间是个不大的石室四面密不透风一处墙上还悬着一只

    熊熊燃烧的松明火把除了滑下的那处斜梯外再无半个门户。

    「似乎……像个牢?」

    丁寿犹犹豫豫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便算没有‘逃出生天’可也不是‘自

    寻死路’最多算是个‘自投罗网’好过适才的‘坐以待毙’。

    冷冷打量这个不知愁苦的小子司马潇也不确定他是真疯还是假傻攒着眉

    头道:「又不是让你考状元没必要扯这些酸词而今怎么办?」

    「等呗人家费了这么大力气总会出面说上两句的。

    丁寿盘膝坐下无所谓道。

    「呵呵呵……」

    一阵阴恻恻的笑声石壁高处开启了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孔露出一个脸皮蜡

    黄的中年男子面容。

    「缇帅料事如神真是妙人。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若是能掐会算也不会落到此番境遇。

    丁寿倒有自知之明「敢问尊驾哪一位万马堂那些漏网之鱼怕是玩不出这

    般大手笔。

    「缇帅过奖在下白莲圣教大愿堂堂主邵进禄见过丁帅、司马帮主。

    「白莲教?」

    丁寿觉得牙疼这回还真是自投罗网了自个儿和这帮家伙结的梁子可着实

    不浅。

    「你认识我?」

    司马潇诧异万分她平日与白莲教徒并无交集。

    「天幽帮四处打探万马堂的消息邵某怎能不留心一二按理早该当面拜见

    但邵某实在好奇司马帮主目的所在才延宕至今失礼之处还请包涵。

    「这么说丁某只是个添头咯?」

    丁寿插话道。

    「如此说话对缇帅身份似有不敬该说‘意外之喜’更为恰当。

    邵进禄笑道。

    「啧啧这般字斟句酌体察人情世故丁某还真是欣赏阁下。

    丁寿半真半假道。

    「在下谢过缇帅青睐。

    邵进禄笑容不改。

    「既然做了恶客丁某这便告辞改日备了礼物再来拜望。

    丁寿的笑容可谓无耻至极「司马帮主乃是主客不妨在此多盘桓几日。

    「主客也好恶客也罢来去随意只是这礼物却大可不必等到下次再送。

    「丁某如今身无长物无礼可送啊。

    丁寿在周身上下拍了拍以示所言不虚。

    邵进禄微微一笑「听闻缇帅身上有一面御赐金牌自入陕境平冤狱、除贪

    官、整军纪皆仰其力邵某厚颜请丁帅见赐。

    「确实不巧金牌未带在身上阁下若是喜欢改日携来请尊驾赏玩。

    丁寿难得说句实话。

    「在下诚心相待奈何缇帅虚与应付」

    邵进禄唏嘘摇头「真情难换真心只好请二位在舍下小住数日待能坦诚

    相对之时再续前情。

    「好教二位得知近年秦境旱涝不绝天灾频频洛川民贫瘠寒舍无以

    飨客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多多担待。

    邵进禄言罢方孔石壁瞬时合拢。

    「诶诶没粮食给点野味也成啊我不挑食……」

    丁寿冲着方孔方向连敲带打可这牢石壁中不知夹杂了别的什么材料一

    掌下去石壁丝毫未损反震得他腕骨欲折龇牙咧嘴甩着手腕。

    「完咯完咯看起来他们是打算把咱俩活活饿死这帮邪教妖人比二爷还

    缺德。

    只要不是死到临头丁寿总有力气吐槽。

    看着颓然坐倒在的丁寿一直默不出声的司马潇问道:「现在怎么办?」

    本以为抵消前账后再一决生死没想虑事不周反和他一同遭了算计司马潇

    此时可谓心情复杂既希望他能想出主意脱险又担心再欠上一笔说不清的煳涂

    账。

    「现在?」

    丁寿眼睛一亮让司马潇心底也萌出了一丝希望。

    丁寿纵身扑上「反正也是死定了咱们便做对风流鬼再痛痛快快干上一

    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