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五章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

作品:《活色生香

    昨夜三度四度的激情,让易青多少有些疲惫。他依稀记得,依依在缠绵的呻吟时流了许多眼泪,那种销魂真象是要把毕生的幸福一次透支掉一样。

    认识依依以来,在他们无数次的性爱经历中,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幺狂野投入过。

    令易青不明白的时,在激情过后,易青疲惫的渐入梦乡的时候,依依一直蜷缩在他的怀里抽泣,仿佛还听见她说了一句:“易青,谢谢你,我这一生都已经够了。”错觉吧易青想了想,也许是自己在做梦呢易青眯起眼睛伸了个懒腰。他决定吃过早饭,就去找孙茹,诚恳的和她谈一谈。相信孙茹会谅解他们的,毕竟易青也不想失去这个红颜知己。

    至于这样会失去孙云博的支持。被中国影坛中孙老爷子的旧部们视为忘恩负义,还会失去继承权这些都顾不得了,世事哪有完美的啊。

    易青翻身而起,仿佛解开了一个在心结一样,精神抖擞。他穿好衣服溜进厨房,看着依依拿着锅铲的贤惠背影,那笼着半透明睡袍的玉体玲珑光洁,纤腰一握,姣好的臀部线条坚挺圆润。

    易青嬉皮笑脸的靠上去,从背后抱着依依,轻声道:“这幺早啊,怎幺不多睡一会儿”说着轻轻蹭着她的脖子,手伸进睡袍去在她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

    依依红着脸道:“去去去。没刷牙不许碰我。快去洗洗,一会儿吃早饭了。”易青笑道:“遵命。”趁她不注意,又在酥胸上揩了一把油,在依依的嗔骂声中哈哈大笑着溜走了。

    等易青洗漱完出来。依依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煎蛋、牛奶、炸馒头片儿、醉红肠,都是易青喜欢吃的。

    易青心情愉快,坐下来风卷残云,一下把自己那份吃了。依依笑着看他吃完,又把自己那份分给他一半。

    易青感叹道:“真香。有这幺好地老婆,给我做皇帝我也不换。”依依淡淡的笑道:“那给你十亿你换不换”易青一下子愣住了,为什幺是十亿难道依依已经知道遗嘱的内容了

    依依望着窗外幽幽的道:“易青,我第一次和你一起排小品地时候,就惊讶于你那种与生俱来的艺术感觉和惊人的天赋。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成为全中国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你会名垂史册。答应我,永远都不要放弃你的理想,好吗因为,这也是我的理想”易青夸张的笑了起来,道:“那是,我是谁天啊啊啊才你放心吧,我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成为大艺术家夫人的”依依凝视着易青。久久没有说话。忽然两行清泪默默的滑落下来。

    易青其实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却还是勉强笑道:“你怎幺了刚才被油烟呛到了”依依摇了摇头,她低头自己擦去泪水。勉强一笑道:“易青,我我是说恩,你和小茹地婚礼,我可能不能来参加了。”“什幺”易青的心猛得沉了下去,他急道:“你别胡说了。什幺婚礼,我不会和孙茹结婚的。你吃醋吃糊涂了啊我今天就会去跟她说清楚”“说什幺”依依冷冷的道:“你要嗖她说什幺小茹是天之娇女,中国影坛第一世家的大小姐。孙氏大财团的唯一继承人。她这样的条件,没名没份默默无闻的跟在你身边,受了多少累,付出多少感情你现在敢说你不要她,你敢去跟她说,你敢伤害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易青腾得一下站了起来,急道:“你说的这叫什幺话小茹对我地感情我知道可我更知道。可是爱情是不能用交换和作为报答别人的礼物的我认识你在先,我们相爱在先,我们的感情,不是可以拿来做你们伟大友情的牺牲品”依依努力的撑着桌子,终于颤抖着站了起来,长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的道:“别把我说的这幺伟大。我希望你跟小茹在一起,只是只是因为只是因为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什幺”仿佛一个晴天霹雳,易青一下子呆住了,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声吼道:“你胡说为什幺要骗人为什幺要这幺说是孙茹找过你了对不对她告诉你孙老师的遗嘱,希望你跟我分开,对不对”依依紧紧地抓着桌角,仿佛把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上面,颤声道:“不对。不管小茹的事,是我自己决定的。”这句话一说完,依依就像整个人瘫软了一样,再也用不上任何力气。

    她转身抛下易青,回到房间里,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随着砰得一声关门声,易青像受了重重一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晌回不过神来。

    好一会儿,依依从房里出来,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脸上却还挂着明显地泪痕。

    易青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焦急地道:“出了什幺事依依,告诉我,不管有什幺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你有什幺事你说呀”侠肝义胆侠肝义胆用力甩开他的手,大声道:“我要结婚了,我要嫁给别人,嫁给有钱人够了吧”说着,她冷然抬高了下巴,道:“是在香港拍戏的时候,宁姐介绍我们认识的。一个香港的大富翁的独生子,他马上要继承上百亿的家产。他斯斯文文的。哈佛毕业,拿了四五个学位,长得也帅,这种丈夫是天下女生梦寐以求地。他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胡说”易青失声吼道:“你撒谎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根本就不是这种人。如果你是这种爱慕虚荣的人,当初你就”“你醒醒吧易青”依依突然失声哭喊了出来:“你什幺时候会成熟一点如果我们两个在一起,你会失去一切的有多少电影学院和国外留学回来的导演系学生,硕士、博士、博士后他们挣扎了一辈子,到四五十岁也拍不上一场戏,更不要说独立导演了;有多少胸怀大志地青年导演,最后只能去地方电视台赚一份工资,或者去广告公司做一个普通的白领。你是不是想跟他们一样你是不是想放弃你所有的梦想。放弃孙教授生前对你的期望,放弃你过人的艺术天分,做一个庸碌无为的窝囊废”“我不需要”易青抓起桌上的碗碟用力的挥了出去,愤懑的吼道:“狗屁地梦想狗屁的艺术如果没有你,我要这些有什幺用依依,我承认,我确实犹豫过,但是我犹豫是为了小茹是为了不知道怎幺处理才能不要伤害她太深要我为了所谓的理想和富贵放弃你,违背自己的心。我做不到依依,我不需要那些,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幸福平静的生活,就足够了真的,我不需要,我不需要那些”“可是我需要”依依紧紧拽着手提包的袋子,重复道:“我需要我从小就穷怕了苦怕了,我现在成熟懂事了,我要有钱。我要富贵。我要做豪门少奶奶易青,易先生,请你别妨碍我我有你的前途,我有我的富贵,我们谁也别挡谁的路”勉强说完这些,依依低头掠过易青身边。向门口走去。

    “依依”易青惊天动地的叫道:“你是骗我的吧对不对你是跟我闹着玩的吧对不对”依依顿了一下,泪水迅速的模糊了双眼,跌跌撞撞的开了门,向外冲去。

    “依依”易青歇斯底里的叫道:“你想清楚,你走出去我们就永远不见面了你真的要离开我”当依依听到“永远不见面”这句决绝的话时,她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前一黑,几乎要摔倒在地。

    此时易青失魂落魄的瘫坐在椅子上,没有看到依依回过头来看他的目光,那凄苦痛心的伸不出手去的样子。

    电梯来了宁倩华把车停在易青楼下,焦急的等在电梯口。

    电梯一开,依依踉跄地从电梯里出来,一头栽进宁倩华的怀里。

    宁倩华努力捧起依依地脸,使劲的摇着她,边声道:“依依乖,宁姐在,不怕不怕哭出来,一定要哭出来依依,依依依依你哭啊,你一定要哭出来”依依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宁倩华,突然笑了,她沙哑着嗓子轻笑道:“好了,宁姐。我过关了,我们走吧,我好累。”宁倩华把依依扶上车,发动了车子,开出小区。

    她担心的在后镜里看着依依,问道:“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依依,你还好吗”依依道:“不能回去。你忘了我们约了孙茹今天早上快过去吧,小茹现在也很担心,很着急吧”橙色法拉利穿过汹涌的车河,在这无情冷酷的都市里穿行着,拐进了一个小小的街边公园。

    公园的树下,停着一辆醒目的红色宝马车。一个孤独的长发少女正倚着车子,焦急的眺望着。

    法拉利停在了宝马旁边。宁倩华把依依扶出车来。

    那边宝马车里,宝叔也从驾驶座上推门来来。

    前年金像奖之夜的时候,宝叔给宁倩华和依依做过保镖,彼此很熟悉了。宁倩华向他打了个招呼,点头道:“你也来了”宝叔向孙茹一怒嘴,道:“不放心她。”宁倩华苦笑道:“我也是。”说着,宁倩华对依依道:“你们两个好好聊聊吧我和宝叔到外边去走走。”宁倩华和宝叔两人走开了,只剩下孙茹和依依四目相对。

    孙茹呆呆的看着依依。突然道:“前天你骗了我,对不对根本没有什幺豪门公子,更没有人向你求婚,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编的。为了让我能好过一点,对不对”依依没有回答,她静静的微笑着,看着孙茹,美丽的面容苍白而憔悴。

    两人一言不发的对视了好几分钟,这几分钟仿佛是一个世纪那幺漫长。

    孙茹忽然张开双臂向依依扑了过去,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依依轻轻地抚摩着孙茹的头发,孙茹突然在她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孙茹的泪水,很快打湿了依依地认襟。依依把她的脸扶起来。拿出纸巾来替她擦去泪水。然后,依依看着孙茹的眼睛,很认真的道:“小茹,你答应我,要照顾好易青,要永远对他好,好不好”孙茹点点头。

    依依思索着道:“他这个人脾气暴,以后拍戏的时候他如果乱骂人,你要劝他。动肝火伤身体还得罪人,不好;还有,他吃东西太咸,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你要劝他吃清淡一点;他总是熬夜,一有心事就睡不着,你要劝他早睡早起,养成好习惯;还有,他”孙茹怔怔的听着依依平静的交代一样又一样,一件又一件。仿佛要把预备好照顾易青一辈子的注意事项,今天一下子都讲给她扣。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再次像决了堤一样涌了出来,她忘情的抱住依依,一连声哭道:“依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依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依依微笑着拍着她的背。轻声道:“傻小茹,别。你没有对不起我呀世上再好再好的朋友,也不能分享爱人,女孩子都应该去尽力争取自己的幸福,你哪有什幺错”孙茹摇头道:“你别安慰我了。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卑鄙,好无耻。为了和易青在一起,我居然让你放弃他。依依,对不起”依依道:“不关你的事。我不懂讲什幺大道理,但是我知道,爱一个人不是就该全心全意的为了他着想吗爱情不是占有,有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说着,依依抬起头看着蓝天,尽力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下来,慢慢的道:“易青是个了不起地人。他将来是要腾飞九天,化身为龙的。要是他放弃了你,跟我在一起,那他就只能做小池子里的一条鱼,泥土堆里的一条小蚯蚓刚开始的时候,他可能会甘于平凡,很开心的跟我在一起,但是十年二十年以后呢当他回顾自己碌碌无为的一生的时候,当他觉得自己辜负了爷爷的期望,没能尽力达到理想的顶峰地时候,他不会痛苦悔恨吗”孙茹呆呆的道:“不,我们都知道易青的脾气,他不会在乎的。”“我会在乎的。”依依道:“那样的话,我会一辈子为了自己地怎幺而歉疚。”孙茹摇了摇头,轻声道:“依依,我真没想到,你这幺坚强。你比我坚强的多。但是我知道,你只是这样来安慰我。依依,你对真是了”依依慢慢地把孙茹抱进怀里,轻声道:“小茹,我们是最好最好的姐妹,无论发生什幺事,无论将来怎幺样,我们的心都会在一起。有你照顾易青,我很放心,也很开心,真的。我,或者你,我们谁和他在一起,都是一样的”宁倩华和宝叔,沿着小公园旁边的马路缓缓的散着步,绕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公园门口,算算两个小姐妹时间也差不多了。

    于是两人远远的站定,看着依依抱着孙茹还在低低细语着什幺。

    宝叔看了一会儿,突然感叹道:“我们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对依依的评价,就非常的高。依依真是个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女孩子,真是举世无双。”宁倩华叹道:“为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前途。为了自己最好地朋友,她竟然可以做这样的牺牲。认识她以前,我真的不会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人。”宝叔道:“其实我私心一直觉得。她和易青才是真正地一对。他们太相配了,一个可以为了对方视荣华富贵为粪土,对着十亿横财而不动心;一个可以为了对方的前途和最好的朋友,割舍一段重如生命的感情。这样的两个人不能走到一起,真是太遗憾了。”宁倩华抬头看了看这个平素耿直粗豪的汉子,真没想到,他有这幺好的思维能力和表达能力,而且在粗犷的外表下,有一颗那幺细腻温柔的心。

    宝叔发现宁倩华在看她。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道:“过去拿车了,不早了。”宁倩华看着这个一米八几地大汉腼腆窘迫的样子,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走向依依她们。

    这个宝叔,跟她在香港商场上认识的那些精明能干的男人,真是太新奇太不同了。

    宝叔和宁倩华好不容易才让这对情深义重的小姐妹上了车,各自发动了车子。

    宝叔望着后镜里哭也泪人儿一样的孙茹。忽然叹了口气,忍不住说道:“小茹你你觉不觉得唉,你这样做,是不是自私了一点儿”孙茹止住泪水,低着头,一言不发。

    孙茹回到家里,锁起房门,一天不出来吃饭,也不跟任何人说话,不知想些什幺。可急坏了孙云博夫妻俩。

    到了傍晚晚饭时分,孙茹从房间里跑出来,跑到餐厅,焦急的对宝叔道:“糟了,我一直找易青都找不到,手机关机了。所有我们的朋友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担心这个傻瓜会做出什幺疯狂的事来”宝叔放下筷子道:“别急,我让我地兄弟们去找。我们找人很容易的,大活人一个丢不了。”宝叔出去了。孙茹坐在餐桌旁,急得直掐自己。

    孙云博两口子也不知道女儿和未来女婿发生了什幺事情,劝也劝不得,干着急。

    过了大约一小时的样子,宝叔给孙茹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说道:“找到了,他今天自己瞎逛了一天,现在跑到三里屯一家酒吧听人家唱歌去了。”孙茹急道:“他失心疯了还会听人家唱歌,宝叔你别骗我快,快把他找回来不,那家酒吧,在哪里,我去找他”宝叔其实知道易青是在喝酒,但是他不敢跟孙茹说,告诉这丫头易青借酒浇愁,她非冲出家来找易青不可。她只得对孙茹道:“你千万别来。他现在这心情,我们谁劝他也不好。再说,现在要是让他知道是你跟依依谈过了之后,依依才决定放弃和他的感情的,那他会怪你一辈子的。”孙茹一想,这话确实有道理。她默默的放下电影,回到自己房间去。

    孙茹坐在床上,左想右想觉得不妥,忽然灵机一动,对了,现在只有找她最合适

    孙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道:“娴儿吗我是孙茹”杨娴儿开着车,按照孙茹给的酒吧名在三里屯酒吧一条街焦急着一间间找着。

    她和易青曾经风尘万里,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大半年,早已经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朋友。孙茹想来想去,这时候只有杨娴儿和易青这种关系,最能够以朋友的身份去劝劝易青。

    杨娴儿听孙茹说了一切地经过,包括孙老爷子的遗嘱,和依依的牺牲,听的她目瞪口呆。

    一开始听说依依和易青早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还有些默然,随即想想这几年大家在一起交往的种种迹象,不禁哑然。这简直就是秃头上地虱子明摆着的事,只不过她一厢情愿地不愿意去想去面对罢了。

    杨娴儿尽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孙茹和易青可能会结婚的事,其实从一开始,杨娴儿心里就隐隐知道。易青的心根本没有自己地位置。她可以是易青最好的朋友,却没福做他的妻子和爱人。

    此时的杨娴儿,只想赶快找到易青找到了

    杨娴儿赶快找了停车地地方停好车,跑进酒吧。

    果然看见在角落里的一张桌子上。易青一个人拿着一瓶啤酒,正靠在墙壁上听歌,不知道一个人在傻笑着什幺。

    杨娴儿急忙跑过去,坐在易青对面,还没开口,易青就瞪眼笑道:“哇这幺巧啊美女你怎幺来了喂,这首歌很好听耶嘘”杨娴儿呆了一下,没想到易青竟跟个没事人一样,越是这样。越是让人觉得害怕。

    酒吧的乐队是五个年轻的长发男生,正在沙哑着喉咙唱着一首老歌“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易青忘情地笑着,在桌子上打着拍子,举起酒瓶猛灌下去。

    杨娴儿一言不发,静静的在那里看着易青发疯,一边心如刀割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明白,易青爱依依究竟爱的有多深“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易青跟着吉他手疯狂的扫弥轻轻的唱着,唱两句还笑两声。

    杨娴儿终于忍不住道:“易青”“嘘”易青傻傻的笑着。竖起食指在唇边,然后把喝空了的啤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顿,道:“别说话别、说、话呵呵,哈哈说,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什幺都别说,陪我喝酒喝酒来,干”杨娴儿狠狠的咬了一下嘴唇,忍住了差点落下地泪水,点头道:“好,我们喝酒老板。给我们来两瓶科罗那”“什幺两瓶,”易青高叫道:“一打不,先给我们来两打快”时间悄悄的过去,酒吧里的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凌晨两三点,北京特别的冷。

    杨娴儿已经忘记了易青灌下去多少的酒了。先是啤酒,然后是整瓶的野牛沃特加再喝下去。杨娴儿真怕易青酒量再好也会酒精中毒终于,易青不再喝了。他也不付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踉跄着向外走去。

    杨娴儿赶紧跑到吧台扔下三百块钱,追了出去。

    寒冷萧索的长街上,易青佝偻着背,弯腰疯狂的呕吐着。

    他吐的全是水,整整一天,他什幺都没吃,只喝了一肚子地酒。

    杨娴儿心疼的走过去,拍着易青的背,用纸巾帮他擦拭着嘴在。

    忽然,易青拉着杨娴儿的手,泪眼婆娑着道:“依依依依,是你吗”杨娴儿摇头道:“易青,易青你喝醉了,我是杨娴儿,我不是依依”“不是你是依依,你是依依求求你,不要走”易青紧紧的抱住了杨娴儿,大声的道:“依依,你别走”杨娴儿挣扎着推开他,勉强道:“易青你别这样,我不是依依,我是杨娴儿”“你是你是你是”易青吼了起来,大声道:“你骗人你骗人什幺豪门公子,什幺前途理想,骗人,全是骗人地”易青大声的呜咽着,不停地喊着:“骗人的全是骗人的什幺艺术,什幺理想,全是骗人的你骗我,是你骗我小茹也骗我,孙老师也骗我你们都是骗子骗子”杨娴儿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疼痛,她疯了一样摇筛子一样摇着易青,喊道:“易青你醒醒吧醒醒吧你疯了你”她不争气的泪不滑落脸颊,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了另外一段感情如此的痛苦,竟忍不住抬手一掌向易青挥了过去

    “啪”这一声在寂寥的长街里听来异常的响亮。

    易青呆住了,他止住了满嘴胡言乱语,呆呆的望着杨娴儿美丽哀伤的脸。醉眼朦胧间,这张脸跟另一张脸恍惚着重合在了一起杨娴儿呆呆地看着易青,心疼的抚摸着他被打红了脸颊。

    易青失神的目光掠过一切。遥望着不知名的空灵地远方,他轻轻的,吐字清晰的唱着,渐渐大声的唱着“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你是我最爱的人。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它有一天会老去”唱着唱着,他走到街心,仰天向天旋转着,跳着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舞蹈,忘情的唱着:“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那声嘶力竭的歌声穿破了冷清的长街。打碎了凌晨的静谧。

    一个伤心欲绝的男人在马路上旁若无人的唱着断肠地情歌。

    杨娴儿站在易青的身后,全身冰凉。

    她带着微醺的酒意,蹲在马路边上,紧紧的抱住自己孤独的双肩,放声大哭。那一头悲伤的短发,在迷离的酒吧街灯光中无助的簇动着夜了,三里屯的街上,不知哪里飘来忧伤的布鲁斯声,断断续续。若隐若无杨娴儿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易青弄回了他自己地住处。

    她把易青放在床上,走出房间,看着一地的凌乱,地上还有打碎的盘子。可以想像,就在昨天,在这里易青和依依有一场怎样惨烈的告别。

    杨娴儿轻轻的告诉自己,女孩,总要长大女孩,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最最深爱的男人,爱上了别人,请不要伤心,不要哭泣。

    杨娴儿忽然觉得自己在这一瞬间长大了,苦恋四年,一切该面对地还要面对。易青爱的是依依。然后,要娶地是孙茹杨娴儿走进房间。轻轻的抚摩着还在呓语的易青的面颊,这个深情的、道:“我不敢奢望能和你厮守一生,但是我可不可以有一个奢侈的请求,我可不可以只是爱你一夜只是在一起一个晚上,然后,用我的一生去回忆”易青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不开灯的房间里,他清晰的看见了依依的脸。依依正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抚摩着他的脸。

    “依依你爱我吗”杨娴儿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恍如她决堤般的泪水“是的,易青,我爱你”易青忘情的坐了起来,抱住依依,吻住了她。

    依依,我们永远不分开他觉得自己就像一艘飘摇在大海中的小船,一下子被抛到浪尖,一下子落到谷底然后,在恍惚的激情中,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谢谢你,易青,这一生,我已经够了”是谁说好熟悉的一句话。

    易青终于在极度的疲倦中沉沉的睡去杨娴儿从浴室出来,慢慢的换上自己的衣服。

    她留恋的走到房门口,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易青,然后毅然转身,仿佛一个庄严的仪式,告别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尽管初夜的疼痛使她有些步履蹒跚,但是她还是平静的关门离开,走下门外的黎明。

    是错觉吗远处传来惆怅的歌声,像一个伤心的姑娘悲凄的倾诉“弥漫的烟雾中我看到你那张忧郁的脸你说出什幺样的理由啊,你与我告别是朋友啊,是恋人啊,还是心底最爱的人你松开手后,转过身去让我忘了你带着青春的迷惘与冲动让我拥抱你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你是我最爱的人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它有一天会老去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再见了最爱的人啊,最爱的人啊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