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恶人告状

作品:《重生之东厂相公

    月华如银,冷风习习,出了绕堤园,直来到那个紫晴所住的院子,曲声犹自低低哀鸣。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易轻寒又沉浸在那种说不出的惬意里,一时间竟忘了还有个人没有解决。

    “何故吹笛?”易轻寒的声音在寂黑的夜里,格外清楚。

    “易大人,易......”紫晴紧张且激动地看着易轻寒,满腔柔情尽化了个干净。那双漆黑冷漠的眸子,竟比那日酒楼时,更加的深不可测。

    那日,她是多么欣喜,能跟得这么个英俊潇洒的大人回府,且不说这滔天的富贵,就是这难得的良人,也是世间少有的。她半生富贵,作为官眷小姐突遭巨变,没入教私坊,从一个金枝玉叶变成了人人可把玩的床榻玩物,心情可想而知。

    满心欢喜地跟着他回了府,从小耳濡目睹大宅内的手段,她自认为可以过得很好。可谁知,还未待她筹谋一番,便从旁处得知,这易大人竟是个阉人。

    紫晴少女怀春的心化作了初春化去的冰水,凄凄凉凉地流逝,远去。

    “何故吹笛?”易轻寒再次低低问到。

    “大人,奴家,奴家一时自觉身世凄凉,辗转难以入眠这才,若是惹到大人休息,奴家,奴家给您赔罪了。”紫晴说完便扑地跪下,犹自低了身子微抬头,一副泫然欲滴的模样。

    易轻寒往前走了几步,俯子右手捏起紫晴的下颌,使之看着自己的眼睛。过了半晌才低低地说:“往后,不许再吹这曲子,记得吗!”

    “奴家,奴家记得。”紫晴本以为易轻寒对自己动了情,谁知那双眸子还是那样冰冷,语气也是冰冷的。这本是首家喻户晓的曲子,京中女子多会吹奏和唱,为何他的反应这般大。其实紫晴不明白,并不是这首曲子使得他不喜,他已经不在乎以前的种种,实是她这个人就不该存在。

    “明日,便送你回去,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易轻寒冷冷地说。

    想起那下贱的地方,想起服侍那些肮脏的人,紫晴的心一阵抽搐,豁出去地抱住易轻寒的小腿说:“大人,求大人可怜可怜我,我不想离府,我只想伺候在大人左右,为奴为仆。”

    “你情急之下自称了‘我’,看来还是留着些习惯的。不是贱籍出身吧?之前是什么身份?”易轻寒心思缜密,于细小处也能看出端倪。

    紫晴微微一震,后背一凉,双手仍旧紧紧抱着他的腿说:“奴家原为良籍,因族里犯了事被没入教私坊,奴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儿啊,求大人给奴家一条活路。”

    “活路?你离开这里,才有活路。”易轻寒冷冷说:“收起你的眼泪,老老实实待几日,我自会发落了你。”

    紫晴收起哭泣,颤抖着嘴唇,虽然此处并不是安乐窝,但她也不想再回到那作践人的地方。她,堂堂千金小姐,虽是落了鸡窝,但自尊心还是有的。自己豁出了脸去求他,对方竟然不屑一顾,自从被抄家之后,所有的遭遇和屈辱一并涌上心头,她要报复!一个阉人都敢轻视自己,她不甘心!

    易轻寒不再看她一眼,回身便往绕堤园走去,他不喜欢七巧玲珑心的女人,他只喜欢简单的女子。她可以贪财,可以闯些小祸,可以有些小心思,因为这些都尽在他的掌握里,但他不喜欢处处算计工于心计的女子。

    易轻寒回到绕堤园,进了上房,一路来到东次间卧室,那头小猪依旧醉得不省人事。脱衣上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将她的身体紧紧压在怀里。

    不论她是何身世,她现在都不记得了,也好,就重新做一个干干净净的人吧,做自己的夫人。

    他会查出她的身世,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介意。

    日上三竿,因昨夜吃了许多的酒,随烟没有如往常般叫醒两人。蓝语思动了动酸痛的眼皮儿,头已然涨得生涩。

    待魂儿回到自己躯壳里时,蓝语思发现自己正半趴在易轻寒胸膛上,右臂环在他的腰际,脸颊紧贴他的心窝处。

    蓝语思一时惊得不轻,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竟是赤身**地与他抱在一起。

    蓝语思猛地抽回手,裹着被子往后退去,心跳地厉害,半晌说不出话来。这厮仍旧睡得香,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蓝语思静了静,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浑身,寸缕不着,亵衣都不知去了哪里。摸摸自己下面,似乎没什么异样,这才稍稍减了些慌张。

    蓝语思定了定心神,一张脸羞得通红,她应该一头撞死吧,但她不想死,她只想活着,哪怕是屈辱地活着。在被下摸摸索索半晌,才发现亵衣压在他的身下,只露一角。

    蓝语思努力回想着昨夜的事,竟是半分都想不起来,只记得仿佛做了个春梦,梦里,一个男人正紧紧搂抱着自己,温柔缠绵。

    分不清是梦是真,这当口蓝语思也无暇去想,抽了几下,那亵衣仍被他死死压着。

    蓝语思放弃了努力,慢慢向床边挪去,寻思着首先要重新找一件亵衣换上。谁知刚挪到床边,身下这人便醒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默了半晌,蓝语思才羞得又缩回床里,搂着被子惊恐地看着易轻寒。

    “你昨日,力气大得很,我,我醉得厉害浑身无力,难道你对我......”易轻寒半是委屈半是震惊地说。

    蓝语思脑子嗡的一声,本来还以为自己是受害者,满是怨气的自己立时没了脾气,依稀记得易轻寒昨夜是醉得厉害,在夏明处喝了许多的酒,但是。“昨夜,我们是怎么回府的?”

    “我不记得了,恐怕是易安扶我回来的。”易轻寒掀开被角看看自己的身子,又满眼奇怪颜色地看了看蓝语思,直羞得小人儿想找个洞口钻进去。

    “你,你快出去吧,我,我要穿上衣衫......”蓝语思几不可闻地说着。

    易轻寒听了,愣愣地掀被起身,蓝语思忍不住抬眼看去,那鲜艳的亵衣的一角正夹在他亵裤腰间,向蓝语思示威。

    蓝语思张大了嘴,女子私密物,若是叫人看到了就不要再活了,于是不自觉地探了身子去扯。右手伸过去,拉住亵衣往回扯,赫然又看到自己的亵裤出现在易轻寒方才躺过的地方。于是又下意识地伸出左手去捡,手刚碰到亵裤一角,易轻寒突然回了头,惊得蓝语思一个没支撑住,被子滑落下来,满园争相吐艳。

    “啊!”蓝语思扔掉亵衣亵裤,连忙又把被子掩在自己身前,不敢抬头。

    “夫人你这是?”易轻寒突然非常‘感动’,站在床前静静看着蓝语思,半晌,才伸手抚上战栗不停的肩膀说:“若夫人有情,你我二人便好好过日子吧,一辈子。”

    蓝语思吓得往后退去,一双大眼惊恐万状,看着对面目光温柔的易轻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崩溃地晃着头。

    易轻寒眼神黯淡了一些,随即笑笑说:“你还这般模样,我被你摸了遍都没言语半句。”

    蓝语思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可能,我不知道......”

    “酒后吐真言,酒后也乱性。”易轻寒说完潇洒起身,自去穿了衣衫。隔着幔帐,蓝语思也偷偷穿上亵衣亵裤,正找其他衣衫,自己的中衣便被递了进来,易轻寒站在帐外,并没看过来。

    蓝语思慌乱地接过中衣匆忙换上,仍旧躲在帐子里不肯出来。

    易轻寒起身去了内书房等着,随烟进来布置妥当后,易轻寒方才洗漱一番。待他走了,蓝语思才扭扭捏捏地下了床,匆匆洗漱。

    随烟为蓝语思梳了个坠马髻,看着镜中潮红的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不禁心下生疑。想了想终究还是认为,两人仅仅是亲亲摸摸,饶是如此也会让一个未经人事的闺中女子臊红了脸。

    主仆两人各想着心事,那边玉润在外报到,说是王夫人来访。蓝语思只觉脸上愈加热烫,忙派人将其请进来,自己则亲自出去相迎。刚走到园子门口,便见王夫人款款而来。

    “姐姐这脚程也忒快了,妹妹我还没走出几步,您就到了。”蓝语思有心事,不自然地笑着说。

    “不是我脚程快,是妹妹被什么绊住了脚吧,看这小脸红扑扑的,昨晚可是累着了。”王夫人又是一顿爽朗的笑声,一旁的丫鬟们俱都低了头,装作听不懂的模样。

    蓝语思知道王夫人就是这个性子,再解释下去恐怕会更难堪,于是挽着她的胳膊将其引向上房。

    “我说你们住这园子,真真,绕得我眼花缭乱,易大人真是,很别致。”王夫人想了半晌,才想到一个不伦不类的词来形容。

    蓝语思腹诽着,谁说不是呢。蓝语思见过夏府的园子,见过王取府上的园子,主人住的俱都是规规矩矩的格局,唯有易轻寒喜欢这种没有规律,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布局,就跟他那人一般,叫人捉摸不透。

    “谁说不是呢,我初嫁进来那阵子,迷路了几次,再不敢随意走动了。”蓝语思附和着说。

    “那易大人可得找人将你这丫头看好了,不然走丢了可是要睡不着觉的。”王夫人说笑着,两人已走进了堂屋,来到暖阁里坐下,随烟早已布好了茶点果子。

    王夫人也不客气,边吃边说:“妹妹,你还记得那个陆夫人吧。”

    蓝语思立马来了精神,支起耳朵说:“记得,她,最近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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