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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全职】愿赌服输

    周泽楷下马。那么,贺天和崔立,这两人在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合还是分?他们会是在这头接应轮回内鬼的人么?崔立代表p国财阀,和周泽楷合作了一阵子,利益间的合作最容易出怨怼,崔立的为人,叶修多少有所了解,这枝节,八成着落在他身上。至于崔立是借郑乘风东窗事发浑水摸鱼,捎上周泽楷,还是一手布局,一箭双雕郑乘风和周泽楷,这都无所谓,能找到郑乘风,由他作证,周泽楷的围也就迎刃而解了。如果郑乘风还活着,唯一能给他庇护的,也就是他师父贺天了。

    更深一层想,叶修打赌贺天并不知情,贺天心胸狭窄,狂妄多疑,怎么能忍崔立搞这种小动作,显示出这等心计。

    这里面,说不定可以做做文章。

    打了个哈欠,叶修准备睡了,他站起来,挪蹭到房间的会客厅,倒了杯白水,握在手里,两口两口地喝完。

    他住的酒店位于市中心,此刻正是夜生活的好时候,窗外霓虹遍布,重影散落满眼,远看带了些凄迷的气质,只有这屋子被一扇玻璃轻而易举地隔到大千世界的凡尘之外,隔出一室安逸。

    叶修并不打算即刻就去拜访他的师兄,一方面,他们多年来都没来往,关系僵冷,就算叶修肯低头,要修补一段负数关系,所费周折也远大于建立一段新关系,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另一方面,暗里,周泽楷的人肯定开始四处撒网挖掘郑乘风,明里,p国警方也在通缉他,不妨再等等看,会否有进展。

    一周时间很快过去了,这一周是所有相关人士忙碌的一周。

    方明华很忙,他照周泽楷的吩咐,隔空遥控吴启和杜明,封锁消息。好在吴雪峰称叶修要静心养胎的消息传出来,那一伙是两个人,收到的关注度最高,一下抢了风头去,间接替周泽楷打了掩护。

    难的是找郑乘风,p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人平白失踪,要想找,挖地三尺也是徒劳无功。方明华怕将事情闹大,又要防着p国警方,不好铺张,只是托了当地一位社团大哥放出话去,凡是提供有关线索的人,重赏。

    楚云秀很忙,没几天就要过堂了,她整日备战,顾不上招呼叶修和苏沐橙。

    各路记者很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轮回还有未知内鬼,没几日,周泽楷陷入贿赂大案之说就甚嚣尘上,每天都有记者轮番打电话去轮回集团的公关部,或是拦在门口堵高层官员,追询该消息是否属实。轮回虽再三澄清,说辞再完善,一日见不到周泽楷,因此绑来的负面影响便一日阴魂不散。新一周股市开盘后,轮回的股价持续走低。

    周泽楷和叶修倒是相对清闲,一个只能等,一个边瞧着边私下里搜集些情报。

    按p国法律,周泽楷这类案子,视情节的严重性,刑期最高可判三年。这种不用楚云秀科普,叶修也查的到。

    整件事虽说还陷在泥潭里,支左诎右,可他早有决断,心情还是明亮轻快的。他不能让周泽楷坐牢,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谁也不能保证纵横一世,周泽楷在一天,这天下还有份是他的,等他出来,就不知道是谁的了。

    说起贺天,他在p国赌坛名头不小,想打听他住的地方不难。

    他早几年就摆出清心寡欲半退江湖的姿态,放徒子徒孙们出去打拼,选得住址很是符合“隐士”的身份。他于人烟稀少的城郊盘下一爿椰树林,当起了种植园主,家也安在里面。

    果林深处,茂盛的绿木环绕着一座天然风格的独栋别墅,院落不太大,廊亭皆全,雕琢精致,居中一汪人工湖水,聚敛财气。

    叶修清早出发,等他抵达目的地,遥望到那房子的尖角时已是近午。他在种植园门口下了车,有不明真相的工人迎上来,听他一番胡诌的自我介绍,以为他是哪里来的大宗买家,用电瓶车载他往贺天住处。

    甜风扑面,叶修欣赏沿途的田园风光,兀自感叹贺天现在真是懂生活会享受,等他退下来,效仿一下,搞搞修生养性这套也不错。

    正想着,一片愁云驶过来,气流对导,急雨说下就下。风似乎大了,刮得雨线乱摆,电瓶车顶棚挡不住,等叶修到了贺天的木头大屋门口,身上已经被雨水涂满一层,像吸饱了颜料的画布,湿得不厉害,就是一身布衣潮乎乎地粘着皮肤,很不爽利。

    当然,见曾经被明争暗斗过的师兄,这等被雨打过的形象,面上也不大光彩。

    可叶修全不在意,他被人领着,仪态大方,闲散悠然地步入客厅,倒把正襟坐在主人位上的贺天衬得用力过猛,不苟言笑。

    叶修叩门,报上的是真实姓名,贺天乍闻叶修来访,惊讶揣测其来意之余,昔恨旧怨也如一把复燃死灰,火星骤起,回炉重烧。他不会不管一二三四就把人拒之门外,更不会让叶修痛快如愿。同时,他打定主意,叶修总不可能单纯路过来看他,无论叶修说什么,一概拒绝。

    贺天在书房,吩咐前来通报的佣人,让叶修在客厅外的过道稍候,他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才下去。

    这一“才”就“才”了二十分钟,“才”到叶修身上的衣服都被体热熨干了,贺天才现身客厅。

    两人终于照上面,贺天已为自己沏好了茶,他时机恰好地端起茶杯,眼皮下阖,一双眼埋起来,故意错过叶修含笑的面孔,让它冷在原地。

    没客气没让座也没看茶,此情此景在预料中,叶修丝毫不觉得尴尬。贺家客厅的沙发摆放成一个没合口的圆形,他走到圆形里面,自己招呼自己,随便捡了块最近的位置,扶着腰落座。他手里还攒着一团刚才用来擦脸上水痕的纸巾,见到烟灰缸,顺手一扔。

    从目的性上看,叶修确实是来求助于人的,他面上却连一点急色也看不出来。不单是因为他要藏住底牌,好争取利益最大化,还有一个原因,对阶级观念,叶修向来是清静无为的,既不看轻也不看重,他不拿地位去压人,也不刻意愤世嫉俗显亲和。他虽称贺天为师兄,实际上,他在门里的地位高过贺天,不主动也说得过去。

    哦,叶修也没一声不吭,还是叫了声师兄,说,早啊。

    而贺天的想法是这样的,你叶修来找我,肯定是来求我办事,所以他不动,出世的谱摆足,等着,等到一声师兄,一声早,继续等,没下文了,连句好久不见的客套话都没有。他撩起有了皱纹的眼皮,观叶修,观叶修的自在,竟然看出些雪中送炭的意味。

    好在贺天不是一个人,另外有人帮这对师兄弟开了口,打破局面。

    “叶修,你居然有脸就这样来找天哥?”

    呼喝出这一嗓子的中年人叫何伟堂,比贺天年轻点,就站在贺天身旁,贺天坐着喝茶,他站着,主从关系一目了然。贺天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