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作品:《前魔教少主,剑宗卧底中

    “我是说,若是由我使出楚天阔用过的剑招,或许他会醒来。”陈遂说,“谢传恨要我用那剑招,一是要借我的血脉来唤醒她道?侣的残魂,二是剑宗的剑法……你记得恶人用不了剑宗的剑法么?”

    “这样被?人反复试探,还真是让我不舒服。就这么不信我是个好人?”

    老四原本要推门,听到他这么说了一句,又停下?了。

    “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至少我在剑宗展现出来的是我柔弱无?害的一面,你说我装出来的也好,是我想?玩弄剑宗的弟子也好,我装得?那么辛苦,她不信,还要用这样的法子来试探我是不是表里不一。”

    “难道?你不是本来就表里不一?”老四莫名其妙,“谢传恨好歹还没追究你对她最心爱的剑宗弟子做的事。你的邪术,你的毒药,还有你半夜跑去人家的禁地里修邪术,其中有一件事是剑宗所准许的么?”

    “我又不是剑宗的人,剑宗的规矩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张废纸。怎么不说剑宗那些人的言行在魔教都是会死人的?”

    陈遂说完,又给自己手上重新缠好了纱布,对着剑比划一下?。

    谢传恨说能治好他筋脉里的伤。确实是陈遂想?要的。拖着这样残破不残的躯壳,陈遂没把握能从游仙手上全身而退。

    “出去。”他命令老四。

    老四也学着他平日里阴阳怪气的语气说:“伤好了就忘了疼了,又赶着我走了。”

    “我怕剑风会伤到你。”陈遂说,“楚天阔教会我的东西?,大多都被?我结合邪术改过了,不能说是他的东西?。唯一那剑法是我原封不动记下?来的,你先?出去,等我好了再进来。”

    “陈遂……”老四看他的目光复杂起来,“那你小心别伤到了自己。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炼丹房外边等着你。”

    “哦,你要是没事的话?,替我去后山弄点那白花过来,谢了了上坟用的那一种。”他说,“总之?你先?去一趟就好了。”

    自陈昭死后,陈遂便不太愿楚天阔教给他的招式了。

    虽然那些招式都是顶好的,但上面好像都是陈昭的血,黏腻恶心。

    比其他人的血都恶心,其他人的血只要用水一遍一遍冲洗总能洗干净,唯独她的做不到。

    陈遂忽然有些厌恶自己的好记性,好多事他老记得?清清楚楚。

    就连楚天阔的剑招,他想?忘也忘不掉。

    他收剑,那剑发出幽幽白光。

    陈遂明白剑上的魂魄已然苏醒过来,只需这些时日多吸些天地灵气,这剑便能修好。

    会是一把好剑的。

    “在外边等了那么久,也该进来了吧。”

    他面色如常,将那剑放回了木桶里,用煮开的褐色药汤浸着。

    谢传恨说是要他修好一把剑,不如说是要他治好一个重病的人。

    魂魄附在剑上,没有来世,剑碎,魂魄也会散开。她对她的道?侣倒是够狠的。

    是死是活与?陈遂无?关,谢传恨只是在怀疑陈遂,那么多人里,为什么偏偏陈遂的将来算不出来。

    碍于医仙,又无?法对陈遂下?手。

    那个畏畏缩缩的身形将门口扒开一条缝,钻了进来。

    施和那张脸上总是肿着,一块青一块紫,好似注水的猪头。

    “陈遂。”施和吸了口气,“我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用我的身子做别的事,我明明没有做的事,别人都说是我做的。”

    陈遂嗤笑一声:“人不是你推下?悬崖的?”

    “敢做不敢当,比起狗蛋还不如。”他给又开裂的伤处缠好纱布,“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来找我说不是你的做的?”

    施和像是被?陈遂吓到了,瑟缩道?:“那是我做的。”

    “是他们?先?说我是个废物的!明明我根本不是废物,若是给我几年,我比他们?一定更厉害,我要将他们?都踩在脚下?。”

    陈遂对此嗤之?以鼻。

    只有废物才喜欢给自己找借口,只是施和来找他,很?难不与?西?野的事联想?到一起去。

    “陈遂,陈遂你肯定有法子的对吧。老四在你身边,那么快就筑基了。”施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你知道?我喜欢谢了了。”

    “谢了了要去跟红寺那个人在一起了。”

    陈遂只是看着他出尽丑态。

    谢了了会看上这种货色才是见了鬼,看上老四都看不上他。

    “你肯定给老四煮了什么不得?了的药对吧,给我吧,我什么都能给你。”他乞求道?,“你知道?,我家里很?有钱的,荣华富贵,还是给你我的封地。你身边的老四,他家就在我的封地上,是铁牛岭对吧?”

    “我不要这些。”陈遂的纱布没缠好,“请回吧。”

    血又从他手心渗出来,他望着施和。

    施和对着谢传恨的剑用力一抓,被?烫得?在地上打滚。

    “陈遂,陈遂你的眼睛怎么会是青色的?”

    陈遂掩好门,随口说了句:“嗯,死人的眼睛是青色的。”

    第64章 奇怪的事

    “陈遂, 帮帮我,求你了。”

    陈遂看着施和分明怕得混身都在抖,还要死命抓住他的手。施和的手上有深色的污渍, 和他的人一样让人不喜。

    “你怎会知道铁牛岭?”陈遂隔着一层帕子, 捏起他的下颚, “是你父亲同你说的么?”

    “不是, 我只是查了剑宗的所?有人。我想老四从?那种又穷又破的地方?出来, 肯定很好?拉拢,只要拉拢好?他,就能轻轻松松拿下你的命了。但无论我给他说什么,他始终只听你的话,还骂我是傻缺。”

    废话呢。

    陈遂手上捏着老四的一条命, 陈遂想他死他便死, 想他活他便活, 老四是绝对不敢背叛陈遂的人。

    除非陈遂心甘情愿解了毒放他走?。

    “你骗我。”陈遂的手骤然用?力。

    旧伤口崩裂, 殷红的血落在木质地板上,才凝上的血痂掉在血上。

    “不要骗我,好?么?”他说。

    施和被他掐得喘不过气:“你松手!我没骗你……不对, 这不是我的记忆,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铁牛岭。”

    施和真是个可怜虫。

    喜欢的姑娘和他如有云泥之别, 亲生父亲用?他作容器, 用?他的躯壳不知谋划着什么,只有他自己每日都是昂首挺胸走?着,以?为自己是被上天偏爱的。

    “你不知道么?你敬爱的父亲对你做了什么?”陈遂轻笑道, “你是他的容器,他的魂魄能随时驱使你的躯壳。”

    他看见施和的瞳孔在放大。

    施和的面色好?像一块坏猪肝。

    陈遂松开手,看到始终未止住的流血, 心想老四一会儿又要说他。

    “不会的,父皇那么疼爱我。只因施有恩顶撞了我母妃几句,他便再不许施有恩回去。”他说,“陈遂,你让我变强吧,只要变厉害了,父皇一定会让我回到他身边的。”

    “你先?说你记得铁牛岭什么?”陈遂道。

    他不好?对施和搜魂,搜魂会让他昏死过去,他父亲占据他的躯壳,陈遂什么也问?不出。

    “父皇去过那个地方?,带着国师。”施和瘫倒在地上,“其他的我记不清,想不到了。”

    西野皇帝带着国师去那荒郊野岭,没鬼就奇怪了。

    老四的躯壳陈遂仔仔细细检查过,除了资质差得出奇,没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没必要去争对老四,老四那么没用?。

    “国师是谁?”陈遂问?他,“修士?”

    “我不知道。”施和捂着脑袋,看样子痛苦至极。

    陈遂将手放到他额前:“说你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我。或许我心情好?就帮上你一把?。”

    “国师活了很多年,是个活神仙,我只知道这些。也是国师要我到剑宗来的。”

    这方?天地没有神仙。

    就算是因约定插手西野的事,也不能久留。就算是已飞升的修士留下自己的一部分在此界,也不敢那样大摇大摆说自己是活神仙。

    “陈遂,不要看着我。”施和忽然扯着嗓子嚎叫起来,“你的眼睛和银姝的一样吓人。”

    陈遂只是弯腰捡起一只木碗:“不好?看么?”

    “不好?看,父皇宫里就挂着吓人的画卷,画卷上的精怪和你们的眼睛一模一样,被那眼睛看到的人都要生病。”

    “可我是人。”他用?木碗装了小半碗药渣,给施和递过去,“你吃点药压压惊吧,别真吓死了。给你收尸很麻烦的,别给我添麻烦。”

    “毒药?”施和挣扎起来。

    “哎呀,我的毒药不舍得给你吃的。”陈遂笑了笑,“好?东西喂狗蛋都不会喂你的。”

    施和手脚并用?地从?地上想要挣扎着爬起来:“你要毒死我?”

    陈遂捏着他的鼻子,将那滚烫的药汤一灌:“话这么多?不知道不少坏人都是因话多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