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作品:《蓄谋已久

    孟汀小时候贪玩,早上干干净净出去,回来就脏成了泥娃娃。

    那会儿村子里还不时兴淋浴,家家户户都用大桶洗。

    盛夏时节,晒一天的水,热腾腾的温度。小泥人脏衣服脱一路,光着屁股,抱着奥特曼和小汽车,一股脑跳进水桶。

    边渡默默捡起满地狼藉,先洗好衣服,再坐回桶边,把孟汀洗干净。

    以前非要给你洗澡可以。边渡的手轻搭他腰上,没用力,却也没法再后缩,现在非要给你涂药,就不行了?

    这么问的话,也没什么不行。涂药是细致活,自己毛手毛脚,肯定没边大哥弄得好。

    成功自我劝服,孟汀松开手,当着边渡的面,褪下了裤子。

    为防止摩擦伤口,孟汀下.面只穿了一层。白t遮到小腹,两条腿白得晃眼。

    孟汀很嫌弃自己的皮肤,嫩巴巴的颜色,显得很弱。就算暴晒,也只是泛起一层粉红,三五天就能恢复,跟本晒不成黑大哥的颜色。

    这会儿,大腿上晒出条红白分界线,再配上裹着纱布的伤处。

    靠!更弱了。

    孟汀下意识往里并。

    别动。边渡右手压他膝盖,分开。

    应激性反应,孟汀推他手,往后退:你手凉,冷死了!

    边渡搓搓双手,再轻轻握住他脚腕:还凉不凉?

    孟汀曲腿平躺,耳尖热着:还行。

    边渡打开膝盖,手掌顺他的小腿缓慢往上,直至按在大腿:这样呢?

    也、也行。

    边渡又往上挪了挪:现在呢?

    好多了。

    边渡持续用腿给手掌升温,办法是好的,效果也不错,但这来来回回的动作,搞得孟汀毛毛躁躁的。

    又摸了几下后,彻底把孟汀搞急了,抓住边渡的手,使劲往自己大腿内侧蹭:要热就得这么搞!

    摩擦生热也得讲究技术。孟汀边说边加速,你那慢慢悠悠、轻轻柔柔、又痒又酸的,闹着玩呢!

    折腾了半分钟,成功搞冒汗,孟汀松了手:热了吗?

    热了。边渡攥攥手心,转向他大腿,但你红了。

    等会儿就好了。孟汀扫了眼,烦得浑身不自在,你还弄不弄?不弄我睡了。

    弄。边渡起身,去洗个手。

    孟汀翻身钻被窝,嘀咕着:刚搓热的,洗个手不又凉了。

    算了,爷们儿还怕这点凉?

    听到边渡回来的脚步声,孟汀脑袋蒙被子里,干脆装睡。

    膝盖被轻轻掰开,左脚撑着床板,右腿放平。边渡的手居然不凉,似乎用热水洗过。

    那刚才费什么劲生热!

    边渡胳膊肘压他膝盖,随即,有纱布被拆开的感觉。

    孟汀下意识收缩,细微胀痛。

    疼?边渡的声音隔着被子。

    就一点。

    下一秒,温热气息,嗖地擦过伤处。

    孟汀吓得一激灵,猛地掀开被子:靠!你干嘛呢!

    边渡按住腿:别动。

    孟汀像只炸毛鹦鹉,又捂进被子里:那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外面传来药盒打开的声音,边渡动作极轻,丝毫没有痛感,轻柔的感觉,还有点舒服。

    孟汀放松下来,偷偷享受。

    陈主任技术不错,它很漂亮。

    孟汀:

    这有什么漂不漂亮的。

    孟汀无法理解,但就要犟嘴:以前也漂亮。

    现在更漂亮。

    话刚落,孟汀一阵哆嗦,脚趾都绷直了。这感觉太奇怪了,却不想躲,又忍不住恼火:你、你别碰那!

    那儿是创面边缘,得涂到。

    那你轻点!

    孟汀嘴上这么说,但他很清楚,根本不是那个问题。边渡的手并不重,是那种异样的痒感,顺皮肤往身体里钻。

    刚适应点,触感再次传来,喉咙不受控,闷哼了一声。

    膝盖被压死,边渡掐他腿根:你喘什么?

    你才喘嗯唔!

    边渡又碰了一次:那这是什么?

    孟汀急了,坐起来推开人:不用你了,我自己会涂!

    涂完了。边渡起身,晾会儿再穿裤子。

    哦。孟汀又躺回去,继续蒙头装死,涂完了你还碰它。

    他能听到抽纸擦手、整理药盒的声音。紧接着,床沿下沉,边渡坐过来,轻掀被边。

    孟汀往里缩,被子攥得更紧:别弄,我睡觉呢!

    黏黏。

    干嘛?

    我没想到边渡顿了半秒,带着点笑音,你这么敏感。

    !!!

    卧室门轻轻带上,孟汀埋被子里,急得打滚:谁敏感了!明明是你技术差,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被子闷得喘不上气,孟汀撩开条缝,瞥见床头柜上的药膏袋。

    孟汀坐起来翻袋子,技术不咋地,还是得靠自己。翻着翻着,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医用棉棒根本没拆封。

    那他用什么抹的药?

    他用哪碰的我兄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洗干净手,边渡回卧室接电话。

    边律,梁女士主动联系了。电话那头是助理的声音,想约周日下午三点见面。

    边渡站窗边,看着左手,摩擦指尖:可以。

    周日当天,边渡故意晚到半小时。

    前台迎上来:边律,梁女士已经到了,在二号会客室等您。

    房间内,女人目测不到三十岁,穿松垮连衣裙,头发乱糟糟的,像昨晚熬过夜。

    抱歉,久等了。边渡礼貌伸出手,梁女士您好,我是边渡。

    梁菁直奔主题:边律师,我听说您能免费接案子,是吗?

    我只针对弱势群体,提供免费法律援助,比如妇女儿童伤害案、家暴维权案等。边渡坐她对面,您的情况属于哪类?

    离婚家暴案,算吗?

    边渡说:家暴的具体程度?是否有伤情照片、医疗记录等证据?

    就喝酒打我,也没太严重,我们有时候也对打。梁菁回忆一番,都半年多前的事了,我也没拍照片。

    边渡翻出资料,推到她面前:我查过,一年前您也起诉过离婚,当时主张三百万赔偿。

    但根据您丈夫的职业,再结合本地薪资,你诉求的金额,与他的收入严重不符。

    他有钱!我确定他有钱!梁菁站起来,拔高音调,他成天出去找女人,还去夜总会!他长得那么丑,还是个瘸子,要不是有钱,那些女人能看上他?

    您的意思是,他有副业?

    肯定有啊,他卖东西的!

    边渡:卖什么?

    我也说不清,他从来不提工作上的事。梁菁掏出手机,但我在我家书房发现过这个,一袋袋装的,跟中药似的。

    梁菁递来照片:您瞅瞅这是什么?

    边渡瞳孔收缩,变了神色。

    梁菁眨眨眼:怎么了,很值钱吗?

    边渡恢复平静,推眼镜:别的呢,你还拍到过什么?

    照片没了,但还有这个。梁菁从包里掏出个麻将牌,那天他请朋友来家玩,这个落沙发底下了,他回来找时跟疯了似的,我留了个心眼,没给他。

    乳白色,光滑细腻,质地温润,区别于市面上的普通麻将牌。

    边渡攥紧牌身,抬眼:梁菁女士,我需要和您确认,陈智先生,是您的合法丈夫,对吗?

    对!我们相亲认识的,我那会儿看他老实,也没嫌他个矮还瘸。说到激动,梁菁啜泣起来,谁想到,他一有钱就变坏,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案子我接了,会尽力帮您争取合法权益。边渡把麻将收进文件袋,这个,我暂时替您保管。

    送走梁菁,边渡按掉录音笔,马不停蹄去了下一个目的地。

    古玩店老板远远看到他,捋了捋胡子:哟,稀客!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小破店?

    陈老,有个物件想请您鉴别。

    陈老注意边渡的眼神,将人领到了内间:怎么啦,遇上麻烦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