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李明友扬起声。

    智能?管家挪步到?他们?的身旁,“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李明友:“关掉李明飞进我房门的权限。”

    李明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终端打来电话他都不想?接了,“李明友!”

    智能?管家已?根据指令进行修订,检测到?规则之外的李明飞,眼睛顿时闪烁红光,机械的声音催促道:“李明飞先生,请您在五分钟之内离开这里,否则,将进行攻击指令。”

    终端还在时时震动着,李明飞看了眼上面的联邦科研的后?缀号,又看了眼闭着眼睛不愿意搭理他的李明友,气的甩手转头离开。

    李明飞一走,坐在全息游戏仓上的李明友眼泪珠子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呜咽着哭泣出声,好不可怜。

    三十好几的成年男人?了,他一点沉稳的样子都没有,哭的比小孩子都不如。

    智能?管家立在一旁,没有接收到?指令,只无声无息地站着。

    过了大约一分钟,它才忽然?出声,“主人?,您有来自主神的未接来电。”

    李明友抽泣声猛地止住,吸了吸鼻子,“小明,帮我点击接听一下。”

    半空的虚拟屏幕是?古早的微信语音界面,头像是?一片冷淡的白,备注是?老婆。

    女人?声音慵懒,“明友?”

    那声音一出来,李明友眼泪又掉了下来,他抿了抿唇,含糊地应了一声。

    沈镜澜察觉出来一点微妙的动静,皱了皱眉:“谁欺负你了?”

    李明友抹掉眼泪,回她:“谁能?欺负我,你别?瞎操心?。”

    沈镜澜见?状,便知道他受委屈了,她人?在公司,电话里不好安慰人?,只好挑了些好听的话,放软了声安慰自家老公。

    李明友这下眼泪不掉了,脸颊红红的。

    大约是听出来他情绪好了些,沈镜澜也没有继续追问这个,她划了划日历上的时间,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明友:“再过两天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忙呢。”

    沈镜澜压了压笔帽上的弹簧,还是道了一句:“淮也都出院了,也没有见?你过来一趟,你们?父子之间什么矛盾,你是?他爸爸,难道还要一直和他怄气吗?”

    李明友心?头忧愁,他才不是?斗气,他是?不敢见?他这个儿子才是?真。

    都怪李明飞之前为?了清除这个账号的bug,找人?登录了他的账号,还被他儿子识破了。

    李明友也不确定淮也的记录是?否清除干净。

    他没想?糊弄沈镜澜,应下了尽快回去的事情,又和她寒暄了两句,才挂电话。

    闲聊了几句,又因为?沈镜澜哄他,李明友心?情好了许多,挂了电话,便上线和便宜儿子发?了一条慰问消息。

    余淮也与父亲沉寂到?底的聊天框便重新置顶。

    下了课,他才点开查看,便看到?父亲发?来的一长?串关心?的话语,还有表达当时自己进医院他没有能?够陪在身边的歉意,又说买了一些补品,从国外寄了回来,让他记得签收。

    与母亲的简练对比,父亲和他相处的时候更显得絮叨一些。

    但因为?高中时因为?父亲违背他的意愿,背着他替他修改志愿的事情之后?,他就和父亲疏远了许多。

    余淮也只打字礼貌回复了一句谢谢。

    他低头回着消息,没有看路,迎面便撞上了人?。

    对方及时拽住了他的手臂,扶稳他,余淮也这才不至于摔跤,但手机是?狠狠砸在了地上,很大一声脆响。

    周围有学生朝这边看过来。

    男人?捡起手机,看了看,而后?放回他的手中,“见?着我这么生气?”

    余淮也心?疼地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屏幕上的裂痕,“你走路怎么不看路?”

    祁颂远瞥他一眼,“余教授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余淮也自知理亏,但还是?头疼道:“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里有修手机的地方?我下午要用的。”

    祁颂远:“吃完饭带你过去。”

    余淮也抬了抬眼皮,看着他,没有一下子应下。

    很明显,在办公室里面发?生的事情,余教授心?里还是?有点不舒坦。

    祁颂远读出来他那点暗含的拒绝,径直从他手中拿走那黑屏的手机,放进自己的口袋,“走吧。”

    这下余淮也没有了纠结的资本,跟上了他的脚步。

    人?到?预约好的小包间,余淮也便发?现今天他大约是?专门过来找他的,不然?不会提前和人?预定好位置。

    他这趟出来和祁颂远吃饭是?必然?,不过还不幸摔了一下手机。

    余淮也抿了抿唇,面色不虞。

    祁颂远用热水仔细烫了一边碗筷,瞥见?他一声不吭,便道:“我不就亲了你一下,你至于几天躲着我,现在和我吃饭还挂脸吗?”

    “就亲了一下?”余淮也抽了抽唇角,“你的手碰哪了你不清楚?”

    “更深入的地方我没碰过?”祁颂远不以为?然?,把洗好的筷子递给他。

    余淮也没接,绷着唇角,神情严肃地注视着他。

    教授冷着脸的时候,温和的五官也会沾染一点冷漠和疏离感,尤其蓝眸幽深,会更显气势。

    如果忽略他因为?不自在而泛着粉的耳珠的话。

    祁颂远唇角多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用竹筷挑起他的指尖,示意他接下,“行吧,我不说了,吃饭?”

    余淮也这才冷哼一声,拿走了筷子。

    锅里汤水开始沸腾,他才将食材加进去,冒出来的气泡才少了许多。

    透过薄薄的一层烟雾,能?看到?教授含着初融雪水般透亮的蓝,睫毛投下的阴影都透露出一丝柔软。

    见?他盯着自己,余淮也便主动道:“怎么了?”

    祁颂远倒了杯柠檬水放在他手边,“听说你和宋沅一起出去爬山了?”

    余淮也嗯了一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祁颂远道:“这个不难,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余淮也皱了皱眉。

    游戏里面不是?没有所谓的转播,上次晚会的时候就是?鲜明的例子,难道他也变成了其中之一?

    很显然?,余教授显然?不清楚自己在游戏内外的热度。

    祁颂远嘬了口茶,说道:“余教授还是?不怎么清楚自己在校园论坛上的影响力。”

    余淮也听出来他的调侃,想?自己上去论坛看看,但手机黑屏无法打开,便只能?伸手借他的。

    祁颂远将自己的手机给他时,余淮也瞅见?他腕上戴着的腕表,表盘内的深绿在光线印出流转的弧度。

    “看来我送礼送的很到?位。”

    祁颂远嗯了一声,说道:“确实深得我心?。”

    余淮也滑开屏幕就看到?需要解锁的指纹密码,转回屏幕,示意,“打开一下?”

    祁颂远抬手就给他解开,没有一点犹豫。

    余淮也这个角度看过去,便自然?地注意到?了他的手。

    男人?的手真的很大,骨节分明,手背上的青筋明显,脉络犹如绵延的山丘,藏在单薄的皮肤之下,略微凸起的血管鼓出明显的男性?力量感。

    偏偏他袖口包裹的严实,端端正正,斯文又克制,有种难言的反差。

    难怪上次在办公室的时候,好友轻易就控住了他,余淮也还是?第一次直观感受到?好友的力气,仿佛又更新了对好友的认知。

    手机锁屏一打开,余淮也便滑了滑他简洁的手机屏幕,他瞥了眼似乎并?不在意他动他手机的好友,说道:“你就不担心?我不小心?看到?你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祁颂远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该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余淮也微笑道:“男生不可见?人?的东西可不少。”

    不然?当初对性?知识一无所知懵懂的高冷好友怎么会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而且国外可比国内开放的多,很多东西流传的也比较广泛。

    祁颂远目光微深地看向他:“你确定想?和我聊这个?”

    饭桌上一时有些安静,只有火锅底冒泡泡的咕咚声,习惯性?想?在聊天中占据上风的余教授又一次碰壁,好在他进退有度,识趣地从锅底夹了块肥牛卷放进好友碗里。

    余淮也顺势转移话题道:“你先吃吧,我看看论坛。”

    见?他低下脑袋,看起了手机,显然?是?退了一步,没有再?争。

    向来在聊天中也习惯掌握主权的太子殿下心?情舒畅了,拿起筷子,吃掉了他夹来的肉片。

    这么一看,还真是?不得了。

    余淮也第一次从社交平台上重新认识自己,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挺受欢迎。

    论坛内有不少关于他的帖子,和课程相关的,也有对他本人?外貌赞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