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打断我:“我的眼伤是怎么来的,斑哥应该告诉过你。斑哥太单纯耿直,总是容易相信邪恶的外族人,斑哥当年被千手柱间欺骗,而我的眼睛也被扉间……”

    我:……?

    单纯耿直?宇智波斑?泉奈你的兄长滤镜也不薄啊!!

    这家人怎么回事啊!清醒一点啊!

    “我知道了,泉奈先生,我答应测试。”我窝囊地说,“具体要我怎么做?”

    “你会知道的。”

    他冷冷地说。

    “这是我的个人行为,我不希望斑哥知道这件事。”泉奈危险地警告我。

    “明白了。”我讷讷道,“我不会告诉斑的,泉奈先生。”

    “注意你对我兄长大人的称呼,”他不悦道,压抑着怒火,“你还没有被承认。”

    “我不会让斑大人知道的,尊敬的泉奈大人。”我捧着手机卑微地说。

    “连日来,我极力劝说斑哥取消决策,但他一意孤行。斑哥对你狂热的、盲目的、不正常的迷恋已经深深影响了他的判断力。在你面前,他完全失去了冷静和理智——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我:??

    相互认为对方纯洁无辜,柔弱无助。这就是你们宇智波一族独有的兄友弟恭滤镜吗?

    我出了会儿神,错过了泉奈后面的话,只在他挂断前,听到了最后一句警告。

    泉奈的声音压得很低。与斑的低沉磁性不同,他的声音更年轻清冷一些,宛如两块薄冰狠狠地在耳畔擦过。

    “我必须……将危险物控制在安全区以内。”

    “泉奈先、泉奈大人?泉奈大人?那我的测试大概什么时候开始?泉奈大人?”

    我捧着传出忙音的手机发愣。

    电车报到我要下车的站点,我连忙抓着手机,背着包挤了出去。

    走在路上,我甩了甩头。

    奇怪,我怎么会在电车上?

    我想了想,下班前做了什么,我居然完全没有印象了。

    我走回家,打开电脑,工作窗口里,回复的工作邮件我并没有撰写的记忆。但工作内容和口癖,的确是我平时的习惯。

    我往后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目光扫到落地镜旁的衣架,挂着我的外套。

    我好像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晋升到公司的管理层了。

    从实习生到管理层,我升职的速度比火箭还快。

    今天的内部会议,我怎么会知道,要提前去斑的办公室拿分发的资料?

    我揉着太阳穴爬起来,发现小樱给我发了消息。

    “最近有好好吃药吧?”

    她关心地问。

    我往上翻了下聊天记录,发现自己几个月前和小樱抱怨过,最近记性总是不好,老是丢三落四。她提议让我去医院看看。

    我在抽屉里翻了翻,果然找到了几个月前精神科开的诊断书,严重的精神创伤导致的解离性失忆。

    人脑有保护机制。

    当接受太痛苦的记忆时,会选择遗忘。

    我把药翻出来,倒了水,按照医嘱吃了几颗。回复了小樱后,我坐在沙发上想了想。

    最近的工作压力有这么大吗?

    既然是工作压力太大导致的病,那就适当地放松娱乐一会儿吧。

    我退出工作邮箱,打开steam,准备选几款游戏玩一玩,放松。

    但令我不解的是,我的游戏库里居然购买了许多双人合作游戏。

    而且大部分都通关了。

    我完全没有玩过的印象,是和小樱鸣人他们玩的吗?

    我有些迟疑地往下翻,我记得自己之前沉迷于一款战国时代,建设忍者村的经营游戏。好像在游戏里认识了很好的朋友……是谁来着?

    我怎么也找不到游戏,凭着记忆搜索之后,出现的页面却显示我从未购买过这款游戏。

    我坐在电脑前发会儿呆,忽然看见电脑屏幕上方,黑漆漆的摄像头。

    像一只眼睛。

    我挪开目光,忽然发现,天花板角落有监视器的红光在闪烁。

    放在手边的手机,顶端的摄像头也恰好对准我的脸。

    我有种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不自在感。

    我为什么要在家里装监视器?是什么时候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猫叫,一只黑色长毛猫喵喵咪咪地走进来,对我撒娇。

    我把猫抱起来,猫像面条一样拉长了,我蹲在地上,盯着它沉默了片刻,恍然大悟,是izuna!

    “izuna!”

    “喵呜!”

    小猫高高兴兴地回应我,舔了舔我的脸颊,湿漉漉的。

    “饿了吗?”

    我去给小猫开了个罐头,在小猫吧唧吧唧舔罐头时,抚摸猫咪丝滑柔软的背毛。

    猫咪咕噜咕噜的,用它漆黑圆润的眼睛看着我。

    我渐渐想起来了,几个月前,我养了一只叫作izuna的小猫,在上班时担心家里的猫出现危险。

    “那就装一个监视器吧。”有人建议我,“每天……每时每刻……都能注视你的猫。”

    于是我听从建议,在家装了很多、很多监视器。

    就连浴室里也装满了。

    每个角落闪烁的红光,都对准了我。

    全方位。

    无死角。

    像一只只猩红色的眼瞳。

    是谁建议我的?

    是谁在我耳边说话的……我按着太阳穴,皱起眉,想不起来。

    工作按部就班,自从那个奇怪的电话以后,泉奈没有再联系过我。

    我很快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天气渐渐变冷,我开始习惯每天早上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一杯热牛奶,一边喝一边等,通常差不多喝完以后,车子就会在我的公寓楼下停下。

    然后,他走出来,将自己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给我系上,额头贴着额头,亲昵地蹭蹭我冰凉的鼻子,笑着和我说早安,问我早餐吃了什么。边说边帮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我坐进去,兴高采烈地和他聊着天,说起昨晚一起通关的游戏。

    “好厉害呀,”我崇拜地说,“无论什么游戏,你好像都特别擅长呢!”

    他侧过头看着我,在等红灯的间隙握住我冰凉的手。

    “你喜欢的话,我们今晚继续。”

    他对我笑了下,眼神很温柔。

    我的男朋友黑发黑瞳,相貌英俊,黑色长发在脑后扎成一条辫子。因为眼睛受过伤,无法长久视物,外出时常系着特制的蒙眼布。有着易碎品般的清冷美貌。

    最特别的是,他的上嘴唇要比普通人厚一些,接吻时摩擦起来,柔软又黏腻。

    我盯着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淡了些许。

    这张脸……这张脸……好熟悉啊。

    闪烁的记忆碎片中。

    在电车里,坐在我对面的戴着头戴式耳机,低头玩手机的男生。

    便利店里,将热好的牛奶和零钱放在我手心,说“请慢走”的打工小哥。

    公司里,路过打招呼的同事。

    此刻,车窗外,路边走过的行人们。

    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人。

    他们抬起头来。

    好像都长着这样的脸。

    每个人都在看着我。

    无数双。

    密密麻麻的。

    漆黑的眼睛。

    闪烁着猩红色的光点。

    “泉……”我按着太阳穴,痛苦地呻吟道,“泉奈……”

    “嗯?”他平静地问,嗓音十分有耐心,“怎么了?”

    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

    我看着后视镜里,泉奈系着蒙眼布的,漂亮精致的五官。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想问什么?

    我张了张嘴,喃喃自语:“我好像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我呼吸急促,整个人不自然地冒着冷汗,面如金纸。

    “很正常的,你生病了。”泉奈低声说,“没关系,别害怕。”

    我逐渐开始尖叫。

    泉奈将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俯过身来紧紧握着我发抖冰冷的手,帮我擦掉冷汗,又凑过来吻我。

    湿热的嘴唇,滚烫的舌尖。

    他将手掌探到裙子里,一点点刺激。

    我很快就哭了出来,拼命推他。

    他将我卡在座椅里,这个姿势让我无法拒绝他的任何行为。

    我毫无安全感。

    我感到脆弱与恐惧。

    “不对……不对,泉奈!!不要,我不要!!”

    “放轻松……放松。没事的。是我,是泉奈,你的男朋友。”

    我抽噎着,强烈的不安让我浑身发毛:“我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

    泉奈轻声诱哄,话语里有神奇的安抚力量。

    “放松……别想太多。有我陪着你,你不需要记住太多东西。”

    他解下了蒙眼布,那双红石榴籽般美丽的眼瞳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