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好像很开心，用力点头。

    “对啦，再等一小会……大功告成。”

    是手机拍照时会发出的声音。

    五条悟看见少女又在捣鼓什么。

    明明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五条悟却有种比应对特级咒灵麻烦一百倍的情绪。

    三轮加奈收起笑容，恢复成往日无甚表情的模样。

    “我想让五条老师以后用这张照片当屏保，可以吗。”

    “这就是我想要的奖励。”

    她说。

    -----------------------

    作者有话说：没想到会写的这么卡[鸽子]

    (滑跪)(道歉)(变成毛毛虫爬走)

    第52章

    五条悟看见自己那天随手切换的墙纸被换成了新的照片。

    就是三轮加奈刚才拍的那张。

    五条悟失语。

    他的同期果然是天生脑子有坑吗。

    还是察觉出他的意图。

    嘛, 感觉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毕竟之前自己一直在拒绝加奈的某些举动，对方也不是什么笨蛋。

    但是三轮加奈的表情，又让五条悟产生怀疑。

    因为对方不管是眼神还是表情, 都让他觉得加奈是在报仇。

    至于什么仇，自然是上次他将照片换成其他人, 还得意炫耀那件事。

    怎么会生气到现在。

    五条悟无奈，总归不是非常特殊或者奇怪的请求，他道：“好吧好吧。”

    他接过手机, 看着上面的自己, 最终还是笑出声。

    “原来加奈你喜欢这种风格吗？”

    三轮加奈走在他前面，朝着伊地知停车的地方走，闻言回头：“肯定不是啦，只是觉得五条同学你很适合这种可爱的风格。”

    “好啦，回高专睡觉，好困——”

    这回是三轮加奈说的。

    五条悟看着她钻进车厢中, 最后收起手机, 将眼罩戴上。

    将后面的眼罩褶皱扯平时，五条悟忽然想到三轮加奈指尖触碰到头发时的触感。

    是痒意。

    微弱的, 难以察觉的。

    这边，三轮加奈将刚才发送过来的照片保存。

    她可是超级无敌为爱发电的鼎鼎大厨，竟然这么小看她。

    她会是色欲熏心的人吗？

    ——当然是！

    三轮加奈在内心流泪小人，虚拟化的眼泪水快把系统的中枢淹没。

    系统在加奈的大脑里一会“咕噜噜”一会“滋滋滋”, 最后终于找到说话的时机：【你快把你大脑里的虚拟化泪水收起来……我有一点柿了……】

    「你不是虚拟数据串构成的吗？」

    加奈停止为自己错过的大好时机默哀, 疑惑询问系统。

    系统喘口气, 【但是你那成湖的眼泪不也是数据串构成的？】

    「哦……」

    三轮加奈在心中稍加思索，明白其中原理，【所以以后不要随便造虚拟湖了。】

    加奈：「你失去的只是你的生命, 而我失去的可是我的大好良机。」

    系统：【……】它默默潜水，决定不理这只邪恶土拨鼠。

    还想再逗一会系统的时候，加奈看见五条悟进来。

    她顿时放弃招惹系统。

    在汽车发动引擎的时候，加奈脑袋凑到前面，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五条悟道：“五条同学，明天你的任务全部交给我吧。”

    五条悟先没说话，而是睨了眼身边的伊地知。

    伊地知好歹作为五条悟的直属辅助监督，能察觉到对方的意思。

    他在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吧……

    好在，五条悟的眼神只是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很快移开。

    头也没转过去，五条悟伸出手将三轮加奈的脑袋抵回去。

    加奈的发型是双马尾，脑袋凑过来的时候，凉丝丝的发丝便顺着倾斜的弧度，沿着重力的方向，垂到他的肩膀。

    “嗯……原因？”

    “你知道的，我家很穷。”

    五条悟：“……”好朴实的回答。

    他道：“你的资格评定……”

    “你知道的，我祓除过特级咒灵，完全没有问题。”

    五条悟沉思一下，为保稳妥，还是决定等三轮加奈后期评定上一级咒术师再论，加奈只好放弃。

    车厢内逐渐安静下来。

    五条悟打开手机，正在回家族内部的消息，忽然看见三轮加奈发过来消息。

    【加奈】：今天跟随一年级祓除咒灵的时候，我意识到一些问题。

    五条悟指尖顿住。

    他不太懂为什么三轮加奈要发消息，但是见加奈选择用手机通讯，他便没有出声。

    【五条同学】：什么问题？

    【加奈】：辅助监督的监测准确度不高，咒术师执行任务的效率过低。前者是因为肉眼观测难免出现问题，后者则是因为低级咒灵往往成群出现，但是难免会出现落单，现场残秽过于混乱，纵使是咒术师，寻找咒灵踪迹也会出现困难。

    三轮加奈敲完这段字，点击发送后，正要继续编辑文字的时候，听到前方的五条悟冷不丁道：“继续。”

    正在开车的伊地知以为是在说自己，他疑惑地说：“继续开车吗？可前面是红灯。”

    五条悟手臂搭在自己的眼睛上，嘴角是某种愉悦到极致的笑容，他摇摇头，靠着椅背：“不是啦，我是让加奈同学不用打字，速度太慢了。”

    “没关系，伊地知是我信任的人，和加奈同学

    一样。”

    三轮加奈在心里想，那可真谢谢她奋斗努力这么久，最后竟然能和伊地知划等号了。

    不过目前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加奈立马道：“总监部内部统治混乱是一回事，这是统治层的问题。但是我觉得，不管在什么时候，经济基础都是在决定着上层建筑。”

    “如果能提高辅助监督的设备支撑，再提高咒术师执行任务时的勘测设备，是否能够减少咒术人才的死亡率呢。”

    三轮加奈掏出另外一个手机。

    这是她在总监部使用另一个身份时后，所用的手机。

    通过特定方式，她登录上咒术总监会的机密网，调出一份资料，递给五条悟。

    “总监部对外公开的辅助监督死亡率、以及咒术师死亡率，远远都低于内部数据。因为这些数据都由高层把控，并不外流，因此我们看到的都是表象。”

    加奈的声音异常严肃。

    红灯开始闪烁。

    折射到玻璃车窗，最后被她的瞳色挟裹。

    紫色、红色、至明至暗。

    汽车再次启动，行驶。

    景色化为流动奇异的光影，闪烁不定摇摇晃晃地照射在三轮加奈的侧脸。

    她继续沉声道：“四十一年前，曾有人向高层提案投入资金支持，研发专门咒术设备，提案被否决。而几年前，也就是在夜蛾老师制作出咒骸的时候，亦有年轻术师提议是否可以研发相应设备，仍被驳回。”

    “我在藤木苍田身边处理事务没多久，他并没有完全信任我，再加之藤木不主管财务，因此我并不知道为何这种提案会被驳回。”

    咒力、咒术、咒具、咒术师。

    咒力构成了咒具。

    咒术是咒术师与生俱来的天赋。

    然而咒具没有得到充分利用，咒术师被划定为三六九等且不管生死。

    咒具是突破点。

    在原著中，三轮加奈记得羂索曾经向别人介绍过将咒力转化为能源使用。

    虽然其中真假难辨，大多是为了哄骗炮灰送死，好为他的大计添砖加瓦，但是万一呢？

    作者没有办法框定这个世界的一切。

    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世界在自行运转的时候，自行发展自行补充，将这个设定补充完整，让咒具能有机会转化为祓除咒灵的设备支撑呢。

    这并不是所谓转生者和熟知剧情者的傲慢发言。

    自进入总监部后，趁着羂索不在时，三轮加奈调取了大量的资料。

    三轮加奈发现了这个世界和原著最大的、最矛盾的变化——

    全世界都有咒力和咒灵的出现，世界各地都存在的咒术师。

    全世界都存在，就意味着一件事。

    它并不是虚幻的存在，而是像电流一样的、未被人类研究透彻的存在。

    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原住民，这些人甚至没有在漫画中出现只言片语。然而仍是这个不停运转的世界中，不可忽视的存在。

    所有人都在世界意识的血网上，所有人也在将网编织成平地。

    人类，就是如此生存。

    三轮加奈道：“咒骸，就是最好的、咒力资源可以利用的例子。”

    并不是夜蛾正道的术式形成了咒骸。

    原著漫画中夜蛾正道死前，曾留下过咒骸制作的办法。

    加奈道：“五条同学，这是有可能的。”

    电流，信号，磁场。

    这些是科学时代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