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一族的真相在有些人手里掌握。

    第四次忍界大战的真相还在世界的边缘等他。

    而她喜欢的人在木叶等她。

    “那你们可要好好把她关起来,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我一定会杀了她。”

    第103章 花间绯色

    很久很久以前,也不是很久,走廊的通道穿过十六岁的疾风,带着樱花的幻影和春野樱本人一起来到十八岁的夏天——宇智波佐助背叛木叶的第四年,鸣人离开的第三年,所有人都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前进,只有她和盛夏的绿色一样从未发芽。

    蛇基地稀缺的废墟被人清理出来之后,又被重新埋葬了一棵树,绿色的视线极目远去,观察从枝干、叶脉、种核,甚至是植物的呼吸,都可以确切的证明这是能在春天开出美丽花朵的树。

    和她的名字一样,是樱。

    没有开花,没有结果。

    那时候,樱是第一个看见站在上面,阔别已久的佐助,她惊喜又意外,总以为可以离真正的第七班近一点,可是挡在疯掉的佐助面前救了她的是鸣人,一次又一次拯救木叶的也是鸣人。

    “佐助君。”

    曾经的吊车尾渐行渐远,变成木叶的火,曾经喜欢的少年坠入黑暗,变成木叶的影。

    “鸣人,这次绝对不会被你们甩在身后。”

    也许等到秋天就好了。

    “佐助君……”

    或许粉色的花也可以开出红色的叶,也能结出果实,角落的风车咕噜咕噜地旋转,点滴的细雨从天上落到环树的水坑,惊起涟漪也破灭水面的美丽樱花孤身。

    风在动,心却停止。

    “踢踏-踢踏—”

    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水滩,年久失修的密道,到处都是狼狈和狼藉。

    “不要跟着我,你的喜欢和我无关。”

    “那雏田呢!”

    “她……”

    “你对她那么残忍,又要一走了之,佐助君,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冰冷?”

    为什么?

    停在影子里的鹰只是顿足,所有呼吸悄然消失,“你也好,她也好,你们喜欢的人都在木叶,而我不是木叶的…宇智波佐助。”

    不是木叶的宇智波佐助所以也不会有被选择的可能性,少年的脚步无法停止。

    “佐助君!”

    步伐越来越快,甚至朝天而去。

    “你们所有人都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那我对你的感情……”

    十八岁的樱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此刻,小雨淅沥连同月光一起照在十二岁的回忆中,就像很多年前的晚上,那个时候的宇智波佐助说,我们就此走在不同的路上分道扬镳,不要来找我。

    “就什么都不是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是这样……”

    到底做错了什么?

    “那鸣人对你的感情又算什么?佐助君。”

    大家都放弃了,为什么要往前走?

    “鸣人他……”

    看着这样的他,真的不会觉得痛苦吗?

    “鸣人,你到底在哪里?”

    角落的水面,一道身影缓缓出现,鬼灯水月用同样复杂的眼神看着少年远去的痕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樱的声音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的恐惧。

    ……

    “滴答——滴答——”

    “你知道的,佐助他最受不了被人背叛。”

    背叛?

    “谁都不会背叛他,所有人都在长大。”

    鸣人为他丢了一只手臂,雏田为他丢了一双眼睛,香燐一次又一次为他而死,这些代价太大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春野樱。”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从前的佐助带回木叶。

    下一次会是谁?

    又要丢掉什么?

    “喂!木叶是那个方向,你走反了!”

    “我知道。”

    那春野樱又能为他做些什么?

    ……

    大蛇丸基地最角落的病房写着“香燐”的名字,屋内的果篮写着“佐助”的名字,但现在这里只有坐在凳子上陪护的鬼灯水月低头沉思。

    “还真是可怜啊…明明最讨厌背叛。”

    灵活地转动刀柄在白色的梨上雕刻花朵,某些思绪渐渐飘远,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香燐,突然就想起那个晚上…想起那个打算暗中处理掉的木叶忍者。

    “杀?”

    因为那个日向一族的人做了最不该做的事情——背叛宇智波佐助。

    她怎么敢那么做?她怎么能让那个自由翱翔的鹰变成…和他们一样的蛇。

    “嘶,果然还是什么都不管比较好。”

    夜色和雨花一起淹没了让人窒息的回忆。

    第104章 豪赌一掷

    雨声渐止,黎明的光亮微微出现,只是奔跑,所有脚步隐于破晓之间。

    “这样的结果……”

    一切苦痛从黎明之处延续至今,等摘除右手上绷断的针孔,十七岁的日向雏田在即将攀登顶峰后,呼吸,只是期待着小鸟能从牢笼中逃离,就发现时间尽头的光点始终无法抵达。

    “轰隆隆——”

    呼吸并不平稳,鲜红的初日如血一般附着鲜血怪物脸上的纱布。

    “宇智波……”

    纱布随着撕扯慢慢落下,身体凭着直觉推动脚步,此刻独属黄昏。

    “还……”

    此夜尚未搁浅。

    “哒哒哒——”

    脚步越来越快,喘息在风雨中逐步平和,百丈悬崖之下,狂风呼啸之间白色的闪电惊鸿而过,白色的眼睛一直在寻求一个结果,从背影到此刻回望同一片天空。

    世间的缘并非只有结。

    “宇智波!”

    “轰——”雷声狂暴,白色闪电照耀下只有一双新生的白眼。

    “佐助。”

    眼泪让所有存在模糊,也或许是长久以来压抑的恐惧,让手中紧握的心跳无端失控,白眼的洞察早在很久以前就因为好奇而无法停止注视,更因为痛苦而渴望被最期待的人理解全部。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如此……”

    哪怕千里之外,或是深渊之下……

    “啪——“

    痛苦。

    悬崖之上,只是屈膝匍匐长发垂在的地上,任由染血的绷带散落成条,也随意溅起的泥泞染脏了衣服,背影随着树影而去,呼吸,跳动,只是听着雨点变成泪珠,与鹰的距离就再也无法追回,只是看着怪物染血的手透过百丈距离依旧无法触碰渴望的东西,就明白。

    “你……和小鸟一样。”

    十七岁的宇智波和所有人一样都会离开,喜欢的蝴蝶随着怪影消失,渴望的美丽哪怕真实为白眼所见,依旧和风雨中的影子一样飘渺,只是迈开脚步,蝴蝶变成羽翼,水中的怪影看着月色半悬于世,心里也在好奇水之外的世界到底算如何了断的因果,只是伸手,化水成型。

    就听到。

    “蝴蝶。”

    心里的声音毫不犹豫地纵身跃下。

    “喂!”

    半影之中,白到恐怖的手在坑中攀行而来,等鬼灯水月冒出半个长着鲨齿的脑袋看着空荡的左手傻笑。

    “一个、两个都疯了吗!”

    其实就是彻底的背叛……

    人类自古以来为了生存的权利违背彼此融洽的初衷,为了生选择死,从立场坚定的火之国到隐于火之国的强大忍村,人类和忍者之间的分歧从未消失,几百米的高度,风声呼啸割裂皮肤新生。

    只是睁眼看着风中的血纱如绢飞舞,所有恐惧早已消失。

    只是笑着,能看到的,渴望得到的就只有不计后果的自由。

    “呼——”

    从始至终,如果信仰真如蝴蝶一般……世间万理皆如法,无边蔓延的黑暗静止在时间中又被动态的疯狂打破虚假,站在树下的断臂少年抬起头,异色的瞳孔稍稍放大,红色勾抹渲染将所有的黑色覆盖。

    信仰如天坠下。

    “【天手力】”

    轮回眼的年轮随同勾玉一起旋转,只是瞬间就时空变幻,天旋地转,鹰与猎物,一个摔在地上,一个在半空之中迅速调整、旋转、降落,作为忍者的本能止住了死亡的脚步,但是心中本该平静的怒火再次翻涌。

    “你到底想怎么样!”拽着衣袖的动作不自觉变重。“欺骗我,背叛我,甚至……日向一族,日向你到底看到的是什么?”

    纱布染血后的微笑便不曾停止,与写轮眼不同,日向一族世代延续的白眼具备极其稳定的性状,洞察一切,透视一切,环顾一切,甚至用手指着这造成这一切的因果——白眼。

    她说:“未来。”

    日向一族的所有人从出生开始便作为血脉的囚徒,只是因为一双从初始继承的白眼,就注定成为被命运和家族囚禁的笼中鸟,或许是从未畅快地呼吸过世间所培育的爱恨,才会在看到所有未来时执着的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