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是顶头上司 第46节

作品:《白月光他是顶头上司

    “怎么报答我?”

    好像也才过去没多久,她竟然给忘了。

    颜念眼睫眨了几下,好脾气地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男人靠坐在沙发上仰着脸,琥珀瞳像盯着一只猎物那般。

    颜念被盯得浑身窜了鸡皮疙瘩,环视了下屋内,除了他们没有别人。

    刚刚换鞋的时候,鞋柜里也只有男士拖鞋。

    这一瞬间,有个荒唐至极的想法倏地冒出来占据了她的大脑。

    在这之前,她有问过他“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过吗?”

    颜念想到他的回答,心头一震,复杂的情绪顿时蔓上喉间,又涩又疼。

    这一分钟,仿若调换了位置,她才是该说这句话的主人,“还不确定是不是,他觉得是,那才算是。”

    千头万绪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她,并推动着她主动开了口:“那,我陪你过生日?”

    拇指的指甲嵌进食指的皮肉内,像一个彩民等待开奖那般。

    怕失望。

    只见周然嘴角提了一下,眼睑一松往下拉,不说话。

    颜念不知道他这算不算默认。

    也就当他同意了。

    指尖一松,眸光颤了颤,鼻子忽然间酸起来。

    他们之间横着的那些过往,像一道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刚进博亚的时候,她备受煎熬却始终表现得坦然自若。

    并没有想过像以前那样,不负责任的,自私的靠近他。

    但不知道从什么何时开始,她有些慌不择路了。

    第48章 丝丝入骨

    周然心情好像还不错,离开沙发靠背,倾身拿起刚刚放的水,瓶身雾蒙蒙一片,他拧开喝了一口。

    颜念哑然道:“那,关灯吧!”

    这分钟,她的心里很空,大脑想的和说出来的衔接不上。

    一时有些捋不清了。

    周然抬眼看她,嘴角一直挂着笑。

    颜念觉得这话有点问题,立在原地没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补充道:“要点蜡烛许愿。”

    良久,周然笑问道:“你这是打算站着给我过?”

    颜念滞了下。

    周然:“过来给我点蜡烛。”

    颜念似梦游般,艰难地挪动脚步过去坐下。拉开盒子外面的丝带,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拿出来。

    按照他的要求买的草莓慕斯,蛋糕面上铺着鲜红欲滴的草莓,还有一层带哑光的防潮糖粉。

    非常精致。

    她当时问商家要了数字蜡烛和彩色蜡烛,此时有点拿不定主意,问周然意见:“点哪个蜡烛?”

    周然很干脆地说:“左边蓝色。”

    颜念放下其余的蜡烛,说:“好,那就只点一根。”

    周然眼里温和:“嗯。”

    她拿着打火机拢着火点燃蜡烛,周然从矮机上拿了操控灯光的遥控器。

    周遭瞬间暗下来,只留得眼前一簇暖光。

    把家具晃得影影绰绰。

    彼此的脸庞却照得清晰。

    颜念叠腿坐在地毯上,把蛋糕推过去:“许个愿望吧。”

    视线对焦在蛋糕上,但能感觉到虚幻处,周然正越过那簇烛光在看她。

    颜念撇开头,故作拿装蛋糕的纸盘和刀叉分散注意力,决定等蜡烛燃到一半的时候提醒他。

    旁边有稀稀疏疏的声音,余光里,周然也跟着从沙发上盘腿坐到了地毯上。

    蜡烛融化不断往下流,眼看已过半,她温声问:“不许愿吗?”

    “没什么愿望。”周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嗓音沉沉地喊她,“颜念。”

    “嗯。”每次周然叫她名字的时候,总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颜念攥紧手中的一次性叉子,扭头看他。

    火光里,周然明亮的瞳孔里浮现出几丝疲惫的笑意,语气松散:“那年的生日礼物你也没给。”

    听到他说的话,颜念只听见大脑轰隆一声,瞬间变成空白,感觉世界坍塌,震得她耳鸣心发慌。

    “这次得准备双份,别想赖账,明白吗?”只见周然嘴角扬起一抹似是自嘲的弧度,没等她回应,直接把蜡烛给吹灭了。

    一下没有了光,他的脸也跟着隐没在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的情绪,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颜念的眼睛有些发酸发疼,眼眶周围是一片潮湿。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说是哪一年。

    大一最后一学期的暑假。

    当时,她第一次羡慕一个人的生日会在暑假期间。

    而她的生日在五一节后,五月六号。

    所以周然去找她那次,一方面是去看她,还有一方面是提前给她过生日。

    五月六号收假后都没有时间。

    她也曾在电话里说过,暑假会回临都陪他过二十岁生日。

    之后,她断了和周然的联系。

    但没忘记这件事情,心生愧疚就容易冲动。

    也就在那时,她冲动一时,提前给他准备了份生日礼物。

    本想他二十岁生日前几天送到就好,但放假周然会回家,她不知道周然在临都的家庭住址,只知道他家的厂,还有租的房子;房子在她走之后周然也快要去大学报到,就退租了。

    最后思来想去,她提前一个月寄到他的学校。

    一周之后,快递原封不动地给她退了回来。

    退回的理由是‘拒收’。

    当时以为周然知道是她,才拒收了快递。

    她不敢给他打电话,也没有勇气给他打电话。

    在那个时候,她发现,他们之间真的就止于此了。

    虽然她没有很明确地说出‘分手’这两个字,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

    直到现在她一直不敢去想象,当时在机场里,那个炙热的少年,足足延迟了六个小时的航班,越过千里满怀期待地来看她,最后却被冷冰冰地撂在机场失望而归。

    他当时是什么样的。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放在腿间的手上,把颜念拉回现实,慌张无措地抬手擦掉眼角残留的水汽。

    捋了捋周然的话。

    他好像并不知道她给他寄过东西这件事。

    她又该怎么解释?再次提起来只会让彼此陷入尴尬中。

    就好像我给你寄过,是你自己没收到。

    太过冷血自私。

    颜念还沉浸在措手不及中,但挺欣喜他还能找她要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账。

    过了很久,颜念压住心底的情绪,声音仍有些发颤:“明白的。”

    周然在暗黑中勾了下唇,灯光遥控器握在他的手里却迟迟没有操控。

    等她从慢热到露出丁点痕迹,等待她开口,真的仿佛等了一个世纪。

    良久。

    周然把灯打开,颜念抬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

    放下手时,所有的情绪早已敛得一干二净,无处可寻。

    再次看清他的面容,依旧慵懒不拘。

    好似久久的暗黑也就只是在眨眼间。

    他没许愿,快速地吹了蜡烛,然后打开了灯。

    都没有什么情绪。

    颜念将透明的一次性的切刀递给他。

    周然接过去从中切开,再分到盘子里。

    舌尖尝到第一口甜味,颜念终于有了点真实感,就好像今天晚上尝到的一点甜头。

    丝丝入骨。

    周然问她要礼物,对她来说算是一个很好的信号,她又有了新的方向感。

    她想一点一点的,顺着他向她伸出来的枝桠逢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