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作品:《捡到个病弱小夫郎

    知道自家夫郎对制造方面颇具天赋,谢岭干脆将滑雪板的功能和大致原理告诉对方。

    沈子秋思索了番,很快画出谢岭想要的图纸。

    谢岭把材料拿到屋内,两人合作,做出了滑雪板和简陋雪橇。

    谢岭又带了几瓶沈子秋酿的酒和基本药材,准备好一切就要出发。

    “平安回来。”沈子秋整理了下谢岭的冬衣,“你知道的,你死了我就改嫁,绝不守寡。”

    “我知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你只能是我的夫郎。”

    谢岭低头,和沈子秋亲吻,不带情/欲,更像是为了安心而感受对方。

    谢岭进了山,依照娇小哥儿的说法,去了几个猎户常待的地方,一无所获。

    雪把整座山覆盖,入眼尽是白茫茫,让谢岭寻人的难度大大增加。

    不行,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猎户经常入深山,必定会做些标记以防不测。

    但低矮的标记都会被大雪覆盖,所以猎户也许会改了以前的习惯,往高处绑。

    谢岭抬头往上看,终于在一根树枝上看到破布条打成的结。

    谢岭顺着结去照,却发现越来越往深山里走。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猎户出不来,雪地里最容易让人迷失,猎户是走错了方向。

    但到了某处,标记突然停止。应是猎户脱力,不过应该就在这附近。

    谢岭大喊:“张猎户。”

    无人应,谢岭又喊了几声。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微弱的声音:“我在这。”

    谢岭忙上前,张猎户的脸和手都变成不正常的紫红色,被冻伤得厉害。

    先从雪橇上拿下冬衣,给张猎户披上。谢岭又拿出烈酒将毛巾浸湿,去擦张猎户冻伤部位。

    看到对方有所缓和,谢岭才将对方扶到雪橇上自己去拉。

    承重增加,谢岭进一步陷在雪里,每拉一步都异常吃力。

    和先前预想的不一样,这样下去,还没出深山,两人就要冻死。

    祸不单行,三匹饿狼正绿着眼睛盯着两人。口水止不住地滴答,落在雪上。

    雪地里,人寻不到,猎物自然也难寻。三匹狼已饥饿许久,所以才敢大着胆子围攻谢岭。

    谢岭没有带防身的东西,那饿狼进攻得又快,只能赤手空拳地同这些畜生打。

    领头狼先扑了上来,谢岭急速出拳,力道不小,把狼的脑壳敲震,一下子被打到一旁。

    可狼这种动物极为聪明,领头狼一身嚎叫,剩余两只公狼居然从不同的方位虎视眈眈。

    三头狼同时盯着谢岭,谢岭快速地将脚上的滑雪板卸下,拿在手里。

    “嗷呜——”

    领头狼在前,副狼在旁,一同扑咬向谢岭。谢岭长板一挥,干脆利索地把一头公狼拍飞到一侧。

    但另一只趁着谢岭对付眼前,一嘴咬上左腿,锋利的尖牙穿过腿肉,瞬间剧痛。

    谢岭板子束去,重重地砸下去,那狼的脊梁骨几乎被谢岭震裂,松口瘫倒在雪地里。

    头狼趁机扑上来,先前两只已耗费谢岭大半力气,被头狼扑倒。

    能感受到腥臭味近在咫尺,狼嘴内的口水一滴一滴落在脸上。

    此时的头狼嘴巴无法关合,中间被谢岭用长板死死卡着。

    但头狼正在用力,谢岭能听到长板破碎的声音。在雪地待了太久,谢岭几乎撑不住。但他不能死在这,他答应阿秋会平安归来。

    一只手掰下长板,这加剧了头狼嘴巴合拢的速度。谢岭单手高举,带着木刺的一段狠狠扎入头狼的眼睛中。

    嗤!

    弓箭入体的声音,头狼的爪子抽搐了几下,惨死。

    谢岭推开头狼的尸身,沈子秋正拿着猎户的弓箭看向自己。

    还摆着射箭的姿势,弓弦颤颤。猎户的弓箭颇为劣质,但在沈子秋手中却似神兵利器。此时,他满眼肃杀之意,在冰天雪地中犹如战神。

    谢岭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自家的夫郎。但看见对方这幅模样,心中却只有自豪。可自豪之下,又涌现出接近真相的不安感。

    沈子秋扔了弓箭,脚上也绑着自制的滑雪板,快步来到谢岭身边。

    看到谢岭腿上的血肉模糊,瞬间流泪:“谢大夫,你还好吗?”

    “小伤。阿秋,你把剩余两只狼的嘴巴用荆条缠上,我们得依靠它们出山。”

    “好。”

    沈子秋立刻照办,两匹狼没有领头,变得六神无主。

    谢岭把头狼也放在雪橇上,让两匹狼瑟瑟发抖,知道眼前的人类刚刚杀死头狼。

    于是,在饿狼的拉动下,三人总算出了深山。

    张猎户被娇小哥儿接走,千恩万谢,说是日后再来感激。

    谢岭和沈子秋回到家,谢岭让沈子秋去拿砍刀,一狼一刀尽被砍死。若是不杀,这些饿狼还会伤人。

    谢岭被沈子秋扶着进了屋,两人相对无言。

    许久,谢岭先出声:“阿秋,其实你早已找回了记忆。”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先前已经有蛛丝马迹暗示自己,只是今天对方的箭术让谢岭知道自己的怀疑并没有错。

    沈子秋张嘴想解释。

    谢岭却道:“你不想说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为难。阿秋,不论你是谁,我都只认你。”

    沈子秋的泪不断落下,有太多太多的事不能同谢岭诉说。有些事情,一旦讲清楚了,自己就不能以谢秋的身份留在谢岭身边。

    谢岭将对方拥在怀里,安抚地摸着怀中人的发顶:

    “我知道阿秋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为我们两人好。阿秋,你不要自责。不说不是你的错,而是我不够强大,让你觉得我无法抗衡你所害怕的事。不过,阿秋你要告诉我,还剩下多长时间能容许我成长。”

    哑声道:“至多半年。”

    “好,我定会护住你。”

    真正让谢岭明白自己的处境,这么长时间,沈子秋心上的重石才勉强移开些,让他松了口气。

    可重石移开,更多的不安感随之涌来。

    沈子秋现在急需确认对方,一切的不确定都让他心中慌乱。

    他胡乱地吻上谢岭的唇,跨坐在对方的大腿上。几乎没有任何章法,只想着勾起对方的欲/望。

    沈子秋的突如其然让谢岭错愕,对方的手逐渐往下,想要去探,想要进一步让自己的身体兴奋。

    阿秋现在的情绪不稳定,陷入了某种极端。

    谢岭只能扼住对方的手,却看见自家小夫郎泪眼婆娑:

    “谢大夫,你要了我吧。”

    第39章 袖笼

    谢岭曾经无数次想真正拥有沈子秋, 没想到却是以现在的情况。

    他更加明白,不应该在这样的情况下占有对方。

    谢岭死死地箍住沈子秋,不断强调:“阿秋, 我在这,我不会离开。未来不论你去哪,我都会在你身边。”

    他拍着沈子秋的后背, 直到对方逐渐冷静下来。

    再去看, 发现已经睡着。

    谢岭将沈子秋放平在床上, 盖好被子, 只静静地躺在对方身边。

    阿秋不愿说,又精通十八般武艺。那么,一定是朝堂上甚至战场上的人。

    可翎朝从未出过哥儿的官, 阿秋的身份必定更加复杂。

    皇家不可匹敌, 自己需要赚取更多的钱,建立人脉,才能在皇家的眼皮子底下带着阿秋逃脱。

    只希望这天再慢些。

    经历的事情太多,昏昏沉沉, 谢岭也逐渐睡着。

    等他醒来,发现沈子秋正给他重新处理伤口。在医馆待久了, 沈子秋也学会许多。

    “谢大夫, 你这伤太深, 虽然有灵田的药材, 仍需要几日才能好全。”

    沈子秋笑着埋怨:“还好带回几匹狼, 要不然这次你可得不偿失。”

    谢岭去瞧沈子秋的神情, 没有先前的脆弱和不安, 但他害怕对方是强撑着:“阿秋, 你要仍是难受, 可以告诉我。”

    沈子秋故意按了下伤口,谢岭吃痛,不禁呼出声来。

    “谢大夫,你还盼着我难受。未来如何,我们都不知道。况且在一起的每一日都很快乐,谢大夫,你不是还等着娶我吗?”

    没有任何思索:“再二十八天就到,我天天数着日子。成婚用的喜烛、婚服我都一直放在客房里。”

    沈子秋只知道日子越发得近,没想到谢岭日日数着。

    声音有些涩:“谢大夫,就那么喜欢我?”

    这话问得直白,谢岭没有一丝回避,注视着对方的眼,只单答了一个字:“嗯。”

    他伸手摸了摸自家夫郎的脸,外面的风雪已停下,阳光正将积雪不断消融。

    沈子秋亦如此,有谢岭陪伴着,冬日里也不会寒冷。

    翌日,张猎户和娇小哥儿带了只刚死不久的动物上门道谢。

    “谢岭大夫,秋哥儿,不知该怎么谢你们才好。昨天雪融了,我用谢岭大夫的药恢复的不错,所以又进了躺山。只打了头獐子,你们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