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作品:《深情男配身残志坚[快穿]

    “停车!”

    马匹听话地停下,车厢突兀一顿,带着车里的人也一个踉跄。

    手扶在车厢壁上勉强稳住身形,钟情咬唇。

    有什么东西大股抽离开去。

    抵在厢壁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钟情还没平复好难堪的心情,车帘便被掀开。

    马车已经驶入一处内殿,四周空旷寂静,燃着幽幽的油灯。

    马匹和驾车的马夫都消失不见,车外只剩下一个人静静独立。

    是监管者。

    钟情忍着身下的异样感坐好,斜眼看过去:“怎么是你?”

    监管者微微一笑,大步踏上车厢,顺手将车帘重新放下。

    和高大身影一同覆过来的还有细密的吻,钟情烦得不行。在洛萨尔面前还算是有几分演的成分,而现在他是真的觉得烦躁。

    一个两个的,还有完没完了。

    他直接推开身上的人,一巴掌扇过去。

    这一次,即使是严楫的脸也没能让他心软,他厉声喝道:

    “滚!”

    监管者一愣,看着怀中人微红的眼角,抬手想要触碰,却最终只是颓然松开手。

    “你不高兴吗?”

    钟情别过头不看他:“没有。”

    顿了下他才缓下声音解释,“今天是贝尔的生日,我没时间跟你玩。送我回去吧。”

    “可我不是来玩的,我有正事要干。”

    说罢监管者的手又伸了过来,这一次他没有再理会钟情的挣扎,将那些凌乱系上的衣带粗暴地扯开。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钟情忍无可忍,抽出他腰间的骑士剑,横在他颈间,“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这样干脆利落的动作,这样桀骜不驯的神色。

    监管者长久地凝视着他,眼神中一丝怀念之色滑过。

    他很快掩下那丝异样的情绪,抬起手,亮出左手食指上的印戒。

    “这是十字禁卫军的调兵印戒。”

    话音刚落,钟情“哐当”一声丢下剑,捧着那只手仔细端详。

    黄金筑造的戒托,镶嵌着色泽浓郁的绿宝石。宝石戒面雕刻出繁复的花纹,印在凝固的蜡油上,就能得到一个独一无二的特殊符号。

    用这枚印有符号的火漆封好调兵信件,送到十字禁卫军军长手上,就能带领军队攻入冬宫。

    钟情紧盯着那枚戒指,仿佛看着任务完成的希望,双眼亮得出奇。

    他盯得认真,也就没发现此时面前的人看着他的视线极尽温柔。

    “现在高兴了吗?”

    钟情没理会他,撸下那枚印戒翻来覆去研究着。

    监管者笑笑,也不强求,径自凑过来继续刚才的的事情。

    他用的是毫不遮掩的力道,须臾之间钟情的肩上便已经被啜出一串吻痕。

    钟情感觉到痛,这才舍得分出一点心思给他。

    “这东西应该在贝尔那里。你是怎么拿到手的?”

    “我对冬宫的每一个房间都了如指掌。”

    确定东西是真的,钟情推开人就想走。

    刚站起身就被监管者揽住腰压回身下,边吻边道:“还不够,阿情。十字禁卫军的确可以用这枚戒指调动,但历任教皇没有一人用过这种方式,你猜是为什么?”

    钟情顽抗的手一顿。

    “是因为禁卫军只驻扎在梵蒂冈?”

    “没错。调兵讲究见信如见面,但如果教皇就在他们面前,还要这印信做什么?所以,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让禁卫军统领无从得见教皇阁下的机会。”

    “……”

    “洛萨尔空有狮子的身体,没有狮子的胆魄。他竟然一丝痕迹都没有在你身上留下,就这样放你回去,贝尔不会察觉到任何异样。”

    监管者狠狠咬上钟情的锁骨,听到身下人闷哼一声,这才放开,改为温柔地舔舐。

    “但我需要一个能把贝尔激怒到失去理智的机会。最好让他被愤怒蒙蔽视线和双耳,这样他便听不到门外臣子的求见。”

    火热的手掌缓缓向下,钟情下意识想去拦,拦到一半醒过神来,又收回手。

    他明白监管者的意思了。

    那只手畅通无阻地往下滑着,触碰到一个湿润的地方时猛然一顿。

    监管者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这么多……他干了你多久?”

    不等钟情回答就硬生生闯进去。

    寂静的车厢里响起被挤压的啧啧水声,听得人耳垂发烫。

    他紧紧盯着手里的戒指,想要通过钻研那上面的花纹让自己不去在意那声音。

    他如此专注地看着那枚戒指,仿佛和它比起来,这场情|事不值一提。

    监管者眸色越来越沉,突然重重地撞了一下。

    钟情被撞得手心一松,戒指从座椅的空隙中轱辘轱辘滚下去。他一惊,挣扎着要去捡,被身后的人毫不客气拽回原地。

    钟情仍不死心,伸长了手去够角落里那枚印戒,但每一次试图逃离换来的都是更加深重的对待。

    到最后他精疲力竭,只能趴在座椅上不住地喘息,可双眼仍旧只是盯着那枚印戒。

    即使在最后发泄的关头,他也只看着它。

    马车驶回冬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钟情出门时穿的小礼服早已被监管者扯坏,只得裹着他的外袍回来。

    离宫门越近,他的心跳就越快。

    尽管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紧张。

    小羊皮靴靴跟落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深夜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钟情双腿在不住地发抖,但身后侍从跟着,他只能挺直脊背,假装得毫无异样。

    他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点头挥退侍从,然后便推开门。

    转身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柔软的地毯消磨了一切声音,直到车轮的阴影倒映在他面前的地板上,他才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人在。

    “菲尔德男爵今天傍晚被捕,罪名是聚众赌博……和聚众□□。”

    贝尔的声音很轻很轻,像一阵烟雾。

    “阿情,你今天去了哪里?”

    第143章

    钟情的心怦怦直跳,口中却镇定道:

    “我哪里也没去。”

    一个多年的赌徒说谎时不会有丝毫破绽,但在这种时候,毫无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钟情明知如此,还是继续用这种平静到几乎可以把人逼疯的声音说:

    “我困了贝尔,我现在想休息。让开。”

    “要我帮你吗,阿情?”

    面前人的神色隐匿在黑暗中,喜怒难辨。他伸出手。

    “你现在还站得起来吗?”

    钟情没有回答。他欲盖弥彰地低着头,不想让贝尔看见自己此时的模样。

    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忽然钟情猛地抬头,眼底通红一片宛若受辱。他挥开那只手,发狠似的咬牙站起来,一瘸一拐朝浴室走去。

    轮椅声不紧不慢地跟上来,在安静的大殿中异常刺耳,每响过一圈,钟情的心也跟着重重一跳。

    走进浴室他立刻就想关门,但一只手臂强硬地挡上来。

    他的力气早就被消耗殆尽,堪堪挡了一下就被门外的人猛然推开。

    钟情踉跄退后两步,扶着墙勉强站稳,他倔强地瞪着门外的人,忽然朝他讨好一笑。

    “贝尔,生日快乐。你看,我没忘呢。”

    明明上一秒还在愤怒,下一秒却能伪装得这样柔情似水。可尽管是这样高超的伪装,还是轻易就让人察觉出何时是真实面目,何时在谎话连篇。

    一个多么合格的赌徒。

    贝尔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

    浴室里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看清了这个人的样子——

    哭红的眼睛、被咬破的唇角……

    还有肩上披的别人的衣服。

    他的视线从头到脚在钟情身上滑过,开口时声音冰冷。

    “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钟情仍旧维持着微笑,只是眼中笑意已经当然无存。

    “如果你今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明天早上你就可以看见一份礼物放在你的枕边。”

    “如果我说不呢?”

    “为什么不呢?”

    “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你堕入地狱。誓词上说了,我们要永远相伴。”

    “够了!”

    钟情怒喝,“别再拿教会的那一套诓我了!我可不是你座下那些会相信废纸做成的赎罪券的愚蠢信徒!”

    贝尔神色逐渐变得悲哀。

    即使几天之前他端坐于宝座之上的样子是那样权势滔天,连俗世中各国君王都要赶过来见证他的继位,亲吻他的鞋尖,可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一个痛苦的普通人。

    渐渐地,那一丝软弱的神色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冷凝。

    “你不信神,总该信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