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作品:《小炮灰蠢笨却实在漂亮[快穿]》 紧接着,温予白呼吸一窒,看见极其香.艳的一幕。
第64章 世界四:权谋文里背叛废太子的溢奶小太监
另一边。
混杂霜雪的厉风肆虐, 急速浩荡的行军队伍中,骏马飞驰着踏碎暗冰。
为首的沈聿眸底的猩红透着骇人暴戾,立体俊美的异族眉眼低压。
他薄唇抿成锋利直线, 骨节分明的手指裹着浸血绷带, 却将缰绳攥得纹丝不动。
近乎失态地驱马向前奔驰, 腰间赤玉螭龙纹玉佩随坐骑剧烈晃动。
全然不见向来漫不经心的傲贵威仪,周身气压深沉得可怕。
沈聿嗓音低哑:至平城还剩多远?
回殿下, 百里有余。随军的大太监战战兢兢,生怕触了殿下的霉头。
沈聿沉声道:命后方加快速度。
话音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见殿下铁了心今日就要抵达平城,跟着日夜兼程的大太监也不敢劝, 只得应声。
大太监已数年未见主子这幅模样了。
偏偏这回, 又因安然小公公而起。
甚至,殿下宁可舍弃此番回京的天时地利, 忤逆齐国公的拥立之意, 也要执意奔赴平城。
大太监有些摸不准主子的心思。
要知道, 自三年前那次犯病后,殿下便严令禁提安然二字, 更广召方士巫师入行宫驱祟。
分明是将安然视作善妖邪之术的祸端。
事实上,重生的沈聿收到暗卫密报, 听闻安然细作身份。
以及往昔自己对其无度的纵容与偏执的占有欲, 男人脸色难看至极。
沈聿素来寡欲薄情, 狠厉果决,从未被人以情欲牵制。
思及那次旖旎梦境中反常的失控,他眸光阴冷, 几近断定此人施了魅惑人心的邪术,不免猜忌是太后一派暗中指使。
然而,几日前。
许久未犯的瘾症毫无征兆地发作。
沈聿狭长凌厉的眼眸危险地眯起, 额头沁出虚汗,体内另一股意志裹挟着零碎的记忆疯狂地冲撞神志。
沈聿头疼欲裂,记忆中东宫沉寂压抑的朱墙黛瓦间,却映出两重迥异的年少光景。
先皇后忌辰雨势滂沱,帝王敕令在先,偌大皇城无人敢祭奠。
恰值贵妃诞下皇子,圣谕赐宴,宫中丝竹盈耳,觥筹交错,一派欢腾。
东宫昏暗逼仄的密室内,上方是私自供奉的简陋牌位。
少年沈聿的面容冷若佛窟剥落的彩塑,鬓发被暴雨冲刷得凌乱,一袭玄色劲装颇为狼狈地湿透。
他席地而跪,背脊绷如寒刃,后背横七竖八的洇血处是顶撞父皇罚受的可怖鞭伤。
面前铜盆纸钱残烬堆中,余几点未熄的微弱火光。
秋雨潮湿的阴冷水汽弥散,本该是独跪至天明,周遭景象似猛烈一晃。
与之同时。
沈聿在回忆中猛然被震离躯壳,悬浮于虚空之中,以旁观者视角经历同一场景下的另一份记忆。
密室内檀木牌位肃然矗立,鎏金刻就的名讳在烛火中忽明忽暗,三柱香笔直插在青铜鼎内,静谧地燃烧。
旁侧耳室的屏风后。
漂亮得不可思议的小美人猫儿似的圆眸噙着泪意。
瞧着怯生生的,好像随便一吓唬就会僵直身子,害怕地闷声啪嗒啪嗒掉眼泪。
可此刻,他却无视少年沈聿面无表情的威压,红着眼眶正努力拱进沈聿怀中。
柔软的发丝都蹭得乱糟糟的,还沾上了沈聿衣襟的水渍,额头碎发一簇一簇的,像一只懵懵破壳的小鸡崽。
少年沈聿嗓音艰涩低沉:别闹。
倔强猫猫不听。
混着诱人低嗅的甜香,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嫩乎乎的,透着熟透气息的浅粉水蜜桃似的,委屈吧唧地贴了过来。
殿、殿下,咬吧
胆小的美人瑟缩着仰起小脸,都不敢睁眼,似乎怕疼得厉害。
娇生惯养的小猫深谙殿下的隐秘趣味,总爱在毫无防备时衔咬他脸颊软肉,利齿碾过细腻肌肤,温热的呼吸裹挟着酥痒,总烧得他耳尖发烫。
而且还有点痛。
泪眼婆娑的小猫委屈巴巴,但咬了就要用晚膳,也、也要准许太医给殿下的伤口上药
少年沈聿神情一怔。
又莫名对上了笨蛋小猫的思路。
倏尔,如铅云般沉重而浓烈的悲戚被冲淡。
冰凉雨水与污血交杂的后背上早已麻木的道道鞭痕,突然如烈火灼烧般产生疼痛的觉知。
少年沈聿心脏酸胀得发痒,他手臂收紧。
紧到虚空中的沈聿感同身受般拥住了柔软温暖的体温。
软乎乎的。
还有猫儿似的委屈哼唧。
陌生得令男人小臂不自然的僵直,心下罕见地乱了方寸。
不待沈聿细想。
如钢锥凿穿颅骨般尖锐的痛感袭来,沈聿喉结剧烈滚动,冷汗浸透的衬衫紧贴胸膛。
类似的双重记忆如同镜像轰然相撞融合,而另一股意志如脱笼猛兽,护食一般地撕咬扑来,争夺沈聿怀中的虚影。
后者压下剧痛闪躲间,直觉认为对方是这一世的沈聿。
翻涌如沸的神识猛烈震荡,直至次日才逐渐平息。
那是完全融合后的征兆。
再次睁眼的沈聿眸底深幽,他一刻未停歇,即刻下令全军转向平城。
马车的车厢内,木轴转动的吱呀声更衬得无言的气氛尴尬至极。
温予白两人各倚角落,中间隔着半臂宽的距离。
方才小猫救人心切,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在中途清醒过来。
这下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安然羞得脑袋发懵,耳尖红得近乎滴血,惹眼的绯红一路漫至脖颈。
他僵硬且无措地攥紧有些凌乱的衣带,飘忽的视线似乎想寻个缝隙钻进去。
而温予白同样默不作声。
得益于安然的帮助,蛊毒化散的速度逾常理数倍,温予白当下面色恢复如常。
从旁一瞧,仍是霁月光风的清雅模样,唯有其不住执壶斟茶的动作,似藏着欲盖弥彰的不自然。
温予白略显苍白的指尖虚拢着青瓷茶盏,带着几分克制的滞涩,他喉间微微一动,便将第四盏茶水无声饮尽。
他脑海中却不受控地闪回
微弱呜咽低泣声,以及白嫩肌肤上数不清的令人心疼的刺目痕迹。
温予白垂眸望着杯底残茶,氤氲雾气模糊了眼底复杂神色。
漫上心口如陈酿翻涌的怜惜酸涩,密密麻麻地泛酸,早已盖过炽热躁动的意动。
半响,温予白开口道谢,声音刻意放缓似担心吓到紧张局促的小猫。
安然微微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话说一半,小猫就反应过来,对方是殿下的左膀右臂,知晓乳.汁的效用也不奇怪。
日常在镇南王那儿东听一句,西听一句的安然,并不清楚温予白与前太子决绝割席,佣兵自重之事。
此刻,安然脸颊的热度居高不下,磕磕绊绊转移话题,我、我们当下如何逃走?
温予白并非愚钝之辈,甚至揣度人心乃他所长。
结合安然对自己的态度,温予猜测,安然以为是匹絜部落暗中设局将他劫出王府。
毕竟镇南王与周边蛮夷部落近来龃龉不断。
温予白压下眸底神色,顺水推舟地安抚道:无须着急,半个时辰后援兵一到,匹絜部落便会放人。
话音甫落,安然心口猛地一紧,稠密睫羽如受惊的蝶翼般不住轻颤,声线也染上了几分颤抖:是、是殿下的援兵?
温予白一眼便窥破此中关窍,他柔声道:并非如此,是相府的私兵。
然而温予白未曾料到,安然未露出如释重负之色,只是低低闷 嗯 一声作答。
小猫垂下脑袋,毛绒绒的耳尖似轻轻耸动两下,也没追问温予白为何也会落进匹絜部落的手里。
温予白忽感喉间像哽着团浸了冰水的棉絮。
傻子都能瞧出,猫猫仍旧在意前太子。
温予白清俊眉眼间凝起一抹若有似无的阴翳。
他顿了顿道:不过,依在下看来,镇南王的人马恐怕也会循迹追来。
安然蓦然漂亮的圆眸瞪大,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支支吾吾道:刚才的事还请温公子保密
小猫比谁都清楚霍越的醋劲有多大。
明明是战功显赫的异姓王,却动辄吹胡子瞪眼,逮着芝麻大的事儿就能借题发挥,变着法子折腾人。
猫猫心有余悸,越说越小声。
温予白并未听清,马车猝不及防地急刹,车厢跟着剧烈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