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知道你这个学期非常努力学习,也知道你的目标是国防科技大,所以,我们在大学附近,买了一套公寓,作为你的生日礼物。”祁母摸着祁婳的脑袋,轻声说道。

    除了房产证,还有祁父祁母给她的集团股份和各种精致的首饰包包。

    祁婳安静看完电视机里的视频,垂了垂眸子,须臾,她笑起来,“谢谢爸爸妈妈。”

    她笑得和平常一样灿烂。

    没有人能发现她的异常。

    生日家宴和除夕团圆饭,都在中午吃了。

    祁父祁母很开明,知道几个孩子的情况,所以也愿意把晚上本该吃年夜饭的时间让出去。

    简星海负责去接苏云芮。

    江隅就来接祁婳。

    祁婳和家里人打了一个中午的扑克,就到房间休息。

    傍晚时候,房门被敲响,传来祁母的声音,“宝贝,小江在等你咯,快点起来换衣裳。”

    “好。”祁婳应了一声,去把睡衣换下来,穿上挂在一旁的奶黄色棉服和浅蓝色裤子,把门打开。

    祁母不在门口,站在门口的,还是江隅。

    祁婳一看到他,就冲他笑。

    江隅盯着她看了两秒,“下雪了,把帽子和围巾戴上。”

    家里有暖气,完全感觉不到冷,但出去就冷了。

    “噢。”祁婳绕过他,跑到三楼衣帽间去选了浅蓝色的帽子和围巾,才又跑下去。

    江隅站在她面前,给她把针织帽往下拉了拉,手指在她的眼角擦过。

    祁婳生理性眨了眨眼睛。

    “走吧。”

    因为下小雪,天气比较冷,陈叔干脆开车把他们送到目的地。

    是简星海名下的一幢独栋小别墅。

    “陈叔,麻烦就在前面停。”刚开进别墅区,江隅就道。

    祁婳一愣。

    陈叔倒是又露出一副姨夫笑的表情,把车子停下来,“有什么事,就给陈叔打电话。”

    “大小姐,今晚和朋友们玩得开心哦!”

    “好,陈叔再见!”祁婳和江隅并排站着,冲陈叔挥手,目送车子消失在视线之中。

    祁婳看向江隅,“我们走过去吗?”

    “嗯,好吗?”

    “如果我说不好,那怎么办呀?”祁婳故作认真地说道。

    “我背你过去。”

    除夕晚上这边很难打车。

    祁婳眉眼又弯成月牙,快步往前走,“才不用你背,我自己能走。”

    江隅腿长,一步顶她两步,却始终跟在她身后一两步的距离,问:“今天和叔叔阿姨吃饭,开心吗?”

    “开心呀!爸爸妈妈和陈叔都准备了很多生日礼物,我吃了陈叔亲手做的蛋糕。”她笑着说在家里发生的事,时不时抬头看看天空,伸手接飘下来的雪。

    “我很开心的。”

    她不知道第几次重复。

    和原主同一天生日,可以重新过一次十八岁生日,收到以前从未有过的祝福。

    她应该开心。

    她必须开心。

    身后的脚步加快了些。

    祁婳的语气和表现都很正常,甚至在他超越她,站在她前面的时候,她还仰头笑。

    江隅看着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但并未表露,只是忽然转过话题,“想要今天的第二份礼物吗?”

    “要!”祁婳当即道。

    江隅道:“那你闭上眼睛。”

    祁婳乖巧闭上眼睛,“这么神秘呀?”

    说着,她还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却恰好被江隅抓包。

    “不许偷看。”

    祁婳很没出息地心虚结巴,“才、才没有偷看!”

    说着,她干脆把围巾往上拉,用围巾围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啦!”

    江隅从外套兜里取出来一个黑丝绒盒子。

    打开。

    里面装着的是一条项链。

    项链的形状,是一条钥匙。

    他动作很轻凑近她,给她戴上。

    视觉受限,其他感官就愈加灵敏,她能感受到江隅的靠近,感受到他的气息贴得很近。

    她刚想说话,就觉得唇瓣轻轻一软。

    祁婳整个人呆在原地。

    但那柔软的触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祁婳无法确定那究竟是错觉,还是……江隅亲了她。

    “这是第二份礼物,第三份……四年之后再给你。”

    蒙着眼睛发呆时,他的声音显得很近很近,好听得让人耳根发软。

    直到绑在眼睛的围巾被取下。

    她的眼帘掀起,怔怔地看着江隅,刚想开口确认,少年就伸手给她整理围巾,让项链暂时能被她看见,“不看看你的礼物吗?”

    祁婳在江隅的眼神示意下,低头将发现的项链吊坠拿起来,“钥匙?”

    钥匙很小,但做工精致。

    “和第三份礼物有关。”江隅为她解惑。

    祁婳开始回想,想到刚才自己失神的时候听到的话。

    这一刻,祁婳庆幸自己有超忆症,就算是发呆,只要经过她脑子里的东西,她都能想起来。

    “为什么要等四年?”

    “四年之后,你就知道了。”

    “你怎么能这样吊人胃口!”

    “四年,很快的。”江隅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才不快。”祁婳哼了一声,把他的手从脑袋上扯下来,然后,猝不及防提问,“刚才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江隅压下眼底的情绪,随口反问。

    “你亲我了吗?”

    江隅睫毛一颤,偏头看向说完这句话耳朵更红的祁婳,掀了掀唇角,“你猜。”

    祁婳:“?”

    “哼!”

    “你怎么总是想着亲我?那天晚上是,今晚也——”

    嘴巴被祁婳一下捂住,江隅那剩下的半截话,也都被堵住。

    “我!才!没!有!!”祁婳瞪大了眼睛,郑重其事地一字一顿。

    “上次是不小心的,这次……是我的错觉,我没有总是想亲你!”

    江隅无声地笑,目光柔和,也染上点笑意看他。

    祁婳立马松开手,冲着简星海别墅的方向走得飞快,像是踩了两个风火轮似的。

    “等等我。”江隅笑着说道,跟上。

    祁婳保持速度,仍然是傲娇的语气,“才不要!”

    第40章 我娇养了病娇小可怜(40)

    嗡嗡发现了,从看到原主出生到长大的影像开始,婳婳的情绪就开始变得低落。

    在收到祝福和礼物的时候,婳婳都可以将这一切当做是给自己的。

    她接受原主的请求,那么也该心安理得接受这些。

    但是。

    祁母耗费心神剪辑的影像一播放,祁婳就知道,是不一样的。

    那是送给原主的祝福,只给原主的,而不是给她的。

    祁婳能快速想明白其他事情,却在这件事情上钻了牛角尖。

    这是她的偏执。

    十几年的痛苦,不是一朝一夕能抚平。

    嗡嗡看着江隅的数据,大概也明白为什么他的黑化值一直下不去。

    一个人的出现,带来救赎和光。

    但光也有边缘,边缘总是与暗淡交界。

    需要时间,让光慢慢扩大,直到驱散最后一抹黑暗。

    唉。

    许多人都想当救赎别人的那个人,可很多时候,他们才是在悄悄等待救赎的人。

    两人闹着走到简星海的别墅。

    江隅帮她拍了拍帽子和身上的雪,然后摁下别墅密码打开门。

    江隅让祁婳先进去。

    她刚踏进客厅,“嘭”“嘭”的两声响,无数彩带亮片从天而降。

    祁婳下意识抬头,脸上笑容放大,伸手接住几片亮片。

    “祁小婳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简星海手里拿着相机,对着祁婳就是一顿拍。

    所有亮片彩带落地,祁婳看到客厅同样装饰得精心,还挂着很多打印出来的照片。

    照片全是这阵子他们的合照。

    “快过来快过来,吃的喝的全都准备好了。你们也来得太磨蹭了,差点没把我和苏云芮饿死。”简星海赶紧招呼他们到茶几落座。

    他们干脆就坐在干净的地上,茶几上摆满了吃的喝的,怎么舒服怎么来,也不需要规规矩矩坐在饭桌前。

    “我才没有。”苏云芮反驳了一句,然后把生日的小帽子递给江隅。

    江隅给祁婳戴上,祁婳就乖乖由着他弄帽子。

    “等一下,我把灯先关了。”简星海碰了碰苏云芮,两人起来去推蛋糕。

    客厅一片昏暗,祁婳看着一道微弱的光出现,被装饰了小彩灯的小推车和蛋糕被推过来,还有响起的、节奏错乱的生日歌。

    最后唱着唱着他们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快,吹蜡烛许愿!”

    祁婳双手紧扣,虔诚闭上眼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