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品:《阴鸷霸总每天逼我开花

    沈君澜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萤火虫跟着变化成心型,它们引着路,沈君澜抓上霍宴池的手指,把人从黑暗里带出来。

    沈君澜的手掌捂在霍宴池眼眶上,他低声道:“霍宴池,我们出来了。”

    一并打破的,是好多年前阴暗的小黑屋,救出来年少时的霍宴池。

    霍宴池抬了抬手,一把握住了他唯一的光亮。

    俯身时,霍宴池的唇瓣吻上沈君澜。

    “小叶子,在鬼屋里,我就这样想了。”

    第45章 不满足霍宴池和他的关系了

    沈君澜靠在树下, 他抬眸和霍宴池对视,思绪万千,等到了开口时, 又只剩下一句:“霍宴池,你要是不开心要说的。”

    闷在心里,他连窥探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通过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去拼凑霍宴池完整的故事线。

    他站在霍宴池的故事外, 充其量就是个意外的路人,微妙的不爽冒出来,沈君澜想,他已经不单单满足于霍宴池现在和他的关系了。

    再进一步, 那应该怎么样相处呢。

    萤火虫还落在霍宴池的肩膀, 他小心翼翼捧下来一个,借花献佛,又举到沈君澜面前。

    “小叶子, 那些往事我藏在心底太久太久,久到我自己都忘了。”

    很久没有在潮湿阴暗的地方待过, 痛苦的记忆被后面和沈君澜相处的甜蜜盖过, 他甚至想不起来霍家那些人。

    鞭子打在身上的疼都被小叶子的吻治愈了,在回忆起来,都像是蘸过蜂蜜的糖果,一直甜到心尖上。

    “抱歉小叶子, 你收下我的萤火虫,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哼,这是我的萤火虫。”

    没由来的闷气,沈君澜都找不到来源, 只能归咎于霍宴池又犯了病,他除了拥抱,束手无策。

    “你收下了就是你的,送我了现在是我的。”

    霍宴池捧着萤火虫小心地亲了一下,这才半弯着腰递给小叶子,虔诚的像是信徒,用目光祈求他的神明。

    沈君澜哼了一声,才纡尊降贵似的抬手,萤火虫乖巧地落在他的掌心,很快揉在沈君澜的身体里。

    小嫩芽张牙舞爪地挤出来,贴着霍宴池的脸颊一顿猛蹭,力道之重,模样之热切,沈君澜拦都拦不住。

    霍宴池勾唇低笑,他的小叶子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很喜欢他的。

    “乖叶子,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不是,是我考察你。要是下次不能玩什么,还偏要逞强,就扣十分。”

    十分而已,霍宴池刚点了点头,就听小叶子补充道:“满分十分。”

    “那咱们还是不要玩鬼屋了,我怕又想起什么往事。”

    沈君澜眸光一凌,小嫩芽也跟着发力,扯着霍宴池的耳垂揉捏。

    “什么往事?霍宴池,我刚说完,是怕扣分了,才想起来往事吧。”

    那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霍曜阳一贯的手段,在霍衢的七十五岁寿宴上,强撑着破烂的身体给他贺寿。

    寿礼是霍曜阳在治病之余,给他雕刻的青松,寓意是霍衢青松不老。

    霍曜阳泪洒寿宴当场,他说:“爷爷,我还不知道我能活多久,本来想给你再雕一个苍鹰的,时间不太够。胸闷气短,我总觉得,我快不行了。”

    霍衢哭的稀里哗啦,祖孙俩在宴会厅里深情拥抱。

    那晚,娱乐头版都是霍宴池的黑料,扒到最后,只扒出来一个豪门不受宠的孩子,是如何逆袭到上市公司董事长的。

    一夜之间,公司股价大涨,隐隐有压过霍氏的态势。

    只过了一天,霍宴池收到了他儿时最喜欢的玩偶残肢,原本是一只雪白色的兔子,霍鸿清送他的,唯一一件生日礼物。

    霍曜阳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是他想要的,霍宴池就得靠后,不管是公司,还是名利。

    跟玩偶残肢一并而来的,是霍鸿清给的忠告,他换了无数个电话,就是为了打通告诉他,以后要是再欺负霍曜阳,他们霍家就跟他拼命。

    多讽刺啊,他们霍家,找他索命。

    后来霍宴池才知道,那天霍曜阳吐了血,拿出一份并不存在的聊天记录,聊天内容是霍宴池和他的,言语尖酸刻薄,字字句句都在咒霍曜阳去死。

    一份合成的记录,一个爱哭的儿子,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之下,霍宴池又成了加害者。

    “小叶子,我坦白,再没有发现霍曜阳病情真实情况时,我还对霍家人抱有幻想。我想着,我是哥哥,他们喜欢霍曜阳,只要我多爱护他,就也能获得同等的爱。”

    “后来我就认清现实了,就像秦老说的,在他们心里,我是灾星,不会真的爱我。”

    “我发誓,别的就没有什么了。霍曜阳的手段你清楚,你也见过,这么多年,也就那么几样。我有时候都怀疑,霍鸿清在家里扮演的是不是木偶。他被霍衢提着线,又被霍曜阳捏着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乖叶子,我脑子笨,想不出来别的,你要是觉得还得有补充,你说,我立马想。”

    霍宴池直挺的腰弯下来一点,目光和小叶子平齐,刚好能看见他所有的情绪变化,从他拉平的唇角,到氤氲着雾气的眸子,霍宴池没错过小叶子任何变化。

    “所以,你那天晚上去浴室干什么了。”

    很突兀的问题,霍宴池心里咯噔一下,可能也就他明白,小叶子在问什么。

    他问,五年前收到小兔子残肢的那天夜里,他淋完暴雨回来,去浴室干什么了。

    原因藏在故事后半段,残肢里塞着一截带血的白布,包在白布里的是曾经对霍宴池很好的管家的断指。

    那个瞬间,霍宴池的理智被彻底崩断,报警之后调查的结果是意外,切菜时意外切到手指。

    呵呵呵,真是好巧的意外。

    霍宴池劝说了很多次,管家都不愿意来他家里,那天他时隔三年又一次踏进霍家老宅,得知管家回了老家,再也不回来了。

    管家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换了,动用了一些人脉,还是一无所获。霍宴池把断指揣在兜里,把霍家砸了稀巴烂。

    还是和八年前一样的暴雨夜,失去理智的霍宴池找到霍曜阳,像上次一样,把他揍了半死。

    “霍宴池,你就是没人要的狗,实话告诉你,这辈子管家都不会回来了。当然,他活的好好的,是不想再见你了,你想想,你害得他没了一个手指,丢了工作,差点妻离子散,你还认为他会见你吗?”

    “哎呦,真是不好意思,我差点忘了,他本来对你好就是有罪,活该,谁让他不识时务。霍宴池,你不用瞪我,我还没有到会杀人的地步。”

    “但是,你要是不安分,我可不能保证了。外公以前好像挺喜欢你,可惜,他哮喘去世了。”

    霍宴池周身的血液凝固,那是最慈爱最喜欢他们的外公啊,外公其实喜欢霍曜阳要多的多,稍稍正常对待他也不行嘛。

    “你就是个畜牲。”

    霍曜阳嘴角带着血,笑得癫狂,他揉着额角,神经质一般开口:“我怎么就是畜牲了,外公哮喘也要怪我嘛。霍宴池,你记住就好。”

    记住,只要是跟他扯上关系的,霍曜阳都会想方设法处理掉。

    好冷啊,冷到血液几乎要凝固。

    霍宴池掐着霍曜阳的脖子,不停地用力,他早就不想活了,带上霍曜阳也未尝不可。

    “你在干什么。”

    周嘉芸一把推开霍宴池,心疼地捧着霍曜阳的脸,飞快起身,不由分说给了霍宴池一个巴掌。

    “畜牲,我怎么就生下你这么个畜牲。”

    霍宴池偏了下头,把嘴巴里的血沫咽下去,冷冷地看着周嘉芸道:“管家为什么离开了。”

    “他自己作死要走,我们还能拦着么。霍宴池,你真是疯了,弟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他。”

    尖叫声伴随着呼喊医生的哭腔,霍宴池扔下一句:“因为,霍曜阳是杀人犯,你们最好现在就报警,因为我也会报。”

    他拿到了证据,霍曜阳的录音。

    冒着被抓进去的风险拿到的录音,可霍宴池提交之后,石沉大海。

    原因竟然是他的病,他常年吃药,说他神经错乱,被警察当成是精神病,不予受理。

    冒着暴雨回来,霍宴池把自己关在浴室,又一次划开了手腕。

    他冷静地看着血流了半袋,在濒死的前一秒上药包扎。

    很奇怪,他喜欢上濒死又被突然拉回来的感觉,仿佛灵魂出窍,盯着那具躯壳发笑。

    面对霍曜阳他居然连常规的办法都不能用,霍家人对他的滤镜有几百米厚,他又拿不到和霍曜阳检查的相关证据。

    给霍曜阳治病的主要人员,都被他用各种办法压制,病情时好时坏,完全是看他的心情,被密不透风的网罩着,霍宴池查了好久,还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最近刚有些眉目,但是还不确定能不能有实质性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