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作品:《养恶为欢

    空旷的客厅仿佛回荡着冯兆兴的回声,“寒心”二字绕梁三尺,而后鸦雀无声。

    指尖温度一冷,姜满感觉到袁亭书站了起来,他的心也随之悬起。

    站在冯兆兴面前,袁亭书垂眼俯视他:“告诉我,你是谁?”

    冯兆兴即刻回答:“我是,是袁家人。”

    “你听命于谁?”

    “您。”

    “你承认违背我的指令吗?”

    刘兆兴顿了顿:“承认,可——”

    “那么你觉得,我该怎么给你定罪?”

    “背叛罪……”冯兆兴颤抖着嘴唇,主动说,“论家法,五十鞭。”

    姜满呼吸一滞。五十鞭都要把人抽死了!

    “我明天就好了。”姜满急得站起身,往那两人的方向摸过去,“不关他的事,是我让他误会了。”

    姜满和那两人中间隔着一个矩形茶几,他急忘了,直直走过去,膝盖磕在茶几边缘,腿一下就软了。

    冯兆兴眼疾手快托住,姜满才堪堪站稳。

    他疑惑地看着姜满,不明白这人为什么替他求情。以他的手劲儿,应该把姜满伤得不轻,现在又……

    早在冯兆兴扶姜满的时候,袁亭书就闪到一旁,给两人让出“舞台”,果然欣赏到一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霸王和虞姬在他俩面前都得自愧不如。

    “很好。”袁亭书笑了,“满满,你心疼他?”

    姜满没听出来话里的阴阳怪气:“五十鞭太多了,他会死的。”

    “满满不想让他死,对吗?”

    姜满气得牙根痒:“那是一条人命!”

    “好。”说完,袁亭书离开了客厅。

    姜满长呼一口气,感觉有点站不住了。

    不多时,他听见袁亭书的脚步声又近了,“嘎哒”一声,像是一个瓷盘或瓷碗放在茶几上了。

    随即被袁亭书拉住手,往茶几的方向拽。

    别墅内开着地暖四季如春,甫一落下去,姜满感受到一团寒气,他“唰”的缩回手:“干什么……”

    “让你摸摸。”袁亭书笑他,“怕什么,又不是食人花。”

    于是姜满重新伸手过去,他在屋里待久了,手热乎乎的,碰到盘里的东西时一痛。再想缩回去,却被黏在那上面。

    才后知后觉,这是一盘冰块。

    “吞一颗,就少打一鞭。他能不能活,全仰仗你了。”袁亭书坐到沙发上,把姜满往自己怀里一搂,“怎么样满满,你要不要救他?”

    姜满咽了咽口水。盘子里的冰块四四方方,冻得邦邦硬,吞不了几颗喉咙就会划伤……

    见他犹豫,袁亭书对冯兆兴说:“去找顾卓诚领鞭吧。”

    “袁总,我——”

    “我吃!别打……”姜满嘴唇一抿,拈起一块冰,食指和拇指被冰得生疼。

    正要往嘴里放,袁亭书说:“用下面那张嘴。”

    冰块应声掉到地毯上。

    冯兆兴的视线无处安放,垂眼盯着冰块:“满少爷对不起,我不值得您救,您不用——”

    “你错不至死。”袁亭书去解他的裤绳,他一把攥住,“让他出去。”

    袁亭书幸灾乐祸道:“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害羞的。”却给冯兆兴使了个眼色,后者悄默声儿退出去了。

    姜满不松手,就没办法进行,袁亭书提醒说:“满满,冰块要化了。”

    姜满木然松手,他的腿搭在袁亭书腿上,袁亭书稍稍用力就把他打开了。

    他眼睛看不见,在心里边反复咂摸着刚才摸到的冰块大小,越想越觉得不可能,越想越害怕。

    “不是很怕受伤吗。宁愿受伤也要救他?”袁亭书捏起一块冰,在下面蹭了蹭,“满满,你那么在乎他?”

    姜满被冰得一激灵,条件反射地收缩:“我是在乎人命。”

    “如果今天要受鞭刑的人是我呢。”

    “谁敢打你。”

    袁亭书将冰块推进去:“回答我。”

    “不……”

    袁亭书又放一颗:“不会救我?”

    姜满分不清是冰还是痛,身上冒出一层汗:“我不知道。”

    “满满,叫我一声亭亭?”

    姜满怪叫一声,推开袁亭书的手:“不要了……”

    袁亭书却不停:“不要塞进去,还是不要别人看?”

    姜满闭了闭眼,不得不二选一:“不要别人看。”

    “你出去。”袁亭书扭头对着空气说。

    姜满抿紧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袁亭书也不再说话。两人默契地进行这件事,像是共事多年的朋友。

    袁亭书按了按他的小肚子:“满满,满了。”

    姜满一动不能动:“多少颗……”

    “十二。”

    四十鞭也很难捱。姜满虚弱道:“我还可以——”

    话未说完,嘴巴里也被塞进一块冰。袁亭书问他:“满满,你喜不喜欢我?”

    冰块太大了,姜满话都说不利索:“我说喜欢、你就直、接放了他吗?”

    没想到被袁亭书从腿上赶下去。

    先前放进去的冰开始融化了,冰水顺着/腿/流下来,激得他四肢起了一层小疙瘩。金属拉链声突兀响起,袁亭书拉着他的手让他蹲下。

    “不、不行的,会掉……”姜满要蹲不蹲的,姿势尴尬极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教你用嘴巴说‘喜欢’。”袁亭书把他的头摁向隐秘处,皮鞋尖轻轻踢在他屁/股上,“夹/紧,掉出来不算。”

    姜满嘴里刚含过冰块,碰触到那里时,袁亭书差点没忍住。

    他坐在沙发上凝视着姜满,姜满吞得很辛苦,疏朗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屋里温度高,又折腾了这么久,脸上带出一片好看的血色,瞧着比平时病恹恹的模样生动多了。

    姜满做这种事很是生涩,但想到这是他亲手教出来的,成就感和自豪感就自动填补了缺失的那一点块感。

    他把手落到姜满脑袋上,姜满立马停住,水汪汪的眼睛向上瞟他——这是姜满瞎眼之前的习惯。

    “做的不对?”

    “没有。”袁亭书抓了抓他的头发,“你做的很好。”然后拍拍姜满的头,示意姜满继续。

    他有一搭没一搭绕弄姜满的头发,本就有些卷度的头发被他手指卷得更蓬乱。忽地他眉头一皱,两手控制姜满的脑袋动作起来,尽数释/放出去。

    “吞掉。”袁亭书命令说。

    姜满听话照做,袁亭书却面色阴冷——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勾着他不断地索取。

    那东西的滋味必然不好,姜满的表情像吃到羊肉时一样嫌弃。

    他温柔抚摸着那颗小脑袋,半是玩笑半是命令地说:“满满,你只能喜欢我。”

    第12章 发情找别人去

    姜满没心思听袁亭书说了什么,他只觉得肚子剧痛。他不管袁亭书还要干什么,也顾不上冯兆兴会挨多少鞭,草草套上裤子往楼上跑。

    幸而一路上没碰到任何路障,上楼直奔卫生间,“噗通噗通”把冰块全排了出去。

    肚子里从内而外地冒寒气,他感觉那堆肠子是从冰柜里拿出来,再塞进肚子里的。

    “死变态……又老又丑……”姜满弓腰坐在马桶上,疼得冷汗直冒,“明天就破产……后天遭人背叛……大后天晚节不保……”

    骂人能有效缓解疼痛,姜满在里边骂了个爽。冲完水开门,他平举着手出来,正好摸到袁亭书的胸。

    袁亭书有肌肉,以前在他自己家,他经常趁袁亭书睡觉时乱摸,常态下的胸肌又圆又软,他怎么摸都摸不够……

    “满满,再摸要收费了。”袁亭书说。

    姜满脸面火辣,想到他在卫生间骂的那些话,心里更虚。恼羞成怒,先发制人:“你、你怎么偷听人家上厕所!真变态!”

    “长这么漂亮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袁亭书被逗笑了,上前几步把人逼了回去,“我是在这儿等你。”

    对一个小瞎子来说,倒着往回走难度有点高了,姜满走得不大利索:“等我干什么?”

    “给你洗澡,里面要好好清理一下。”袁亭书拧开浴缸开关,水流声滔滔响起。

    姜满往门口躲:“已经排干净了。”

    袁亭书先一步锁好门,把姜满圈在自己和浴缸的夹缝中:“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袁亭书给的“二选一”从来没有姜满想要的选项,不等他做出选择,上衣就被人掀起。

    袁亭书这一套做得游刃有余,转眼间就把姜满扔浴缸里了。姜满呛了一口水,尝出来还是菩提花味的泡澡球,无声骂了句“变态”。

    他说袁亭书变态真没冤枉人,因为这会儿袁亭书就站在他身边,拆开他的小辫子,往头发上倒洗发水。

    在他眼里,袁亭书一边折腾他一边伺候他,无论哪一种,看起来都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不知这算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