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惠想起了中岛敦,小老虎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了孺慕。

    但那是因为童年的缘故。

    总不能让他把两人痛扁一顿,问他们服不服吧?

    在禅院惠的注视下,五条悟神秘一笑:“嘿嘿嘿,当然,三三我都考虑好了,咪咕咩我们这样……”

    他说完了自己的策略。

    “咋样?是不是很自然?”

    面对寻求认同的五条悟,禅院惠的表情一言难尽,最后给出的评价同样如此:“对你的评价果然没下错。”

    “什么?”

    “混蛋一个。”

    “……”

    “既然觉得缺德,那咪咕咩你想个更好的方法出来啊。”

    “不想,缺德的是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

    “咪咕咩,风祭就没说过你这样子很不可爱吗?”

    禅院惠没说话,给了个眼神让五条悟自己去体会。

    回过神的五条悟自己补上了的答案:“啊,我想大概就是咪咕咩抽烟喝酒烫头,风祭也能夸赞出来。”

    “?”

    五条悟嘿嘿一笑,说出的话完美呼应了前面禅院惠给的评价:“难道不是吗?他喜欢的可是禅院甚尔那个人渣哎!”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五条悟立刻动用了起了苍瞬移拉开了与禅院惠的距离,因为害怕对方捅自己。

    却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禅院惠别说抽刀,只是抬眼扫了一眼他就又移开,一脸坦然。

    这下换五条悟脑门上冒小问号。

    “咪咕咩……”不砍我吗?

    禅院惠:“说得对。”

    “哎?”

    “他就是个人渣。”

    五条悟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瞬间爆笑出声:“原来小惠的温柔仅限于风祭啊。”

    “哈哈哈哈,禅院甚尔,你也有今天——哎呦,这地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坑?差点给五条三三的老腰摔断。”

    “咪咕咩,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还没习惯?”

    禅院惠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摆弄着手机,随口道说道:“看好戏啊。”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往日总是抿着的唇角,鲜有地多了一抹弧度。

    很微小,却足够被六眼尽收眼底。

    五条悟惊讶地瞪大眼:“哎?这是在开玩笑吗?所以腹黑才是你的真正本性吗?高冷只是你的保护色?”

    对于五条悟的中二疼痛发言,禅院惠直接选择无视:“不是要做局么?该去准备了吧,你的假期还能维持到明天么?”

    五条悟避而不谈:“所以是吧?是吧?一定是吧?”

    刺啦。

    他如愿捱了一击差点刺穿脑袋的天逆牟,也随即终于老实。

    “对味了、对味了。”

    不过在离开去筹备之前,他没忘将先前拿走的禅院惠通行证还回,除此之外,还将自己那拥有更高通行权限的钥匙留下来,算作补偿。

    禅院惠也没拒绝。

    借着今日这难得空闲的机会,他展开了对咒术高专的探寻——毕竟这可是那位维持着整个日本「帐」运行的天元大人居所。

    却没想到恰巧与熬了一夜做手工的夜蛾正道撞见。

    “夜蛾校长。”

    “禅、呃……风祭同学?”

    两人表情都有些许的停滞。

    禅院惠准备告辞,但夜蛾正道想了想,还是决定发挥起一个校长的职责,发问:“高专生活还习惯么?”

    原本将要迈出的脚步只得停下。

    “嗯。”

    “……”

    “五条悟有没有对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

    “没有。”

    “……”

    “同学之间呢?没什么矛盾吧……”

    禅院惠:“……”

    夜蛾正道自己也知道这是在尬聊,却也想不到更好的切入点,毕竟入校的考核可闹得不甚愉快。

    挠了挠脑袋,夜蛾正道最后憋出了一句:“那些孩子如果吵闹的话,麻烦你多担当点……”

    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忽视了禅院惠跟他们相仿的年纪,自然而然地将他当成了同辈分的人相处。

    夜蛾正道最后道:“顺心就行。”

    “羂索,就这么放你精心打造的容器在五条悟眼皮子底下蹦跶,你就不怕他一个手抖,让你千年的筹备白费?”

    咒力凝结的一片沙滩海洋中,头顶着缝合线的男人听到询问,缓缓睁开了双眼。

    “五条悟那个人做不出这种事。”

    他对说这话的一个火山头咒灵说道:“他自负自己的强大认为发生一切事情自己都有条件能够把控。”

    “发觉虎杖悠仁是容器,那又怎么样?”

    “而且嘴上说着刻薄的不在意这个世界无辜路人的话,实则将他们看得格外的重要,毕竟这算是仅有的能够冷却他那颗通透内心的东西了。”

    漏壶皱紧了眉头,对他这熟稔的语气倍感不爽:“所以直接告诉我这会影响宿傩的复生吗?”

    “不会。”

    漏壶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羂索下一句话给激怒:“但封印五条悟的计划,得先暂时搁置了。”

    “什么?!”

    羂索没有给他开口问罪的机会,直接说出了原因:“谁叫他回来了啊。”

    “谁?”

    “那个足以颠覆我们全盘谋划的人——血色神使,风祭居云。”

    羂索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每一个细胞都在绷紧颤抖,且难以遏制,因为这是源自于他那颗被惊惧填满的心脏。

    十二年前,是他最为接近死亡的一次。

    他至今忘不了那可怕的一幕。

    生与死,赐与夺,这仅属于神明的权限却被一人所牵动,轮转交映——只差半点,他就会被抽离所有生机,化作落叶飞灰中的一缕……

    羂索强抓住手腕竭力稳住了颤抖的频率,一字一字地说道:“招惹他,是我这辈子做过得最错的决定。”

    “但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向前。”

    “完成大业的前提得再加一个——镇压风祭居云。”

    不等漏壶开口,羂索已经道出了后文:“而我已经找到了可行的方法。”

    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这一天,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经历了高强度的对战,返回高专的时候,手指已经累得抬不起来。

    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睡觉。

    结果刚进校舍就被五条悟拦住。

    “钉崎,虎杖,你们今天的表现我都看到了,我总结了几个能被优化的点,对你们的实力提升会很有帮助。”

    两本厚厚的笔记被递了出来。

    第56章

    原本累得不行的两人听闻此话也是打起了精神。

    “谢谢五条三三……”

    “你们先看着,哪里不懂就问,晚安。”

    在二人感激的目光注视下,五条悟比了一个耶,然后迅速溜走,两人没有错漏过他脸上的那一抹坏笑。

    起初不明所以,但在翻看笔记的那一刻有了大致猜测——几百页厚的笔记上只吝啬地写着俩字。

    “黑闪?”

    “结界?”

    “这都是啥啊?改正的方法呢?”

    两人愣愣念完后,俩脸齐齐懵逼。

    虎杖悠仁想了想,但是太累没有想明白,乐观地说道:“应该是三三体谅我们太累了,等明天睡醒了他应该会说的。”

    “这样嘛,那他人还挺好的,睡觉睡觉。”

    抱着这样的期待,他们第二天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五条悟,试图问清楚其中的注解。

    却都以失败告终。

    不仅人没找到,邮箱里还多了一串任务,并美其名曰巩固提升的日常作业。

    两人只以为他今天太忙,抽不开身,想着下次再找也没事,于是立刻赶往了任务地点前去做任务。

    只是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三天,就连虎杖悠仁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更别提钉崎野蔷薇。

    于是在第四天一大早,他们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五条悟,试图讨要个说法。

    “他有本事就一直别接我电话,否则我必定要把他大骂一通,这分明是把我们当牛马使唤了吧?”

    钉崎野蔷薇愤恨地说着,一旁的虎杖悠仁也认同地点头:“三三这未免太过分了。”

    在按下拨号键后,两人用严峻的目光直视着眼前的手机,已经做好了长线战斗。

    出乎预料的是,这一次,电话没响几声就被直接接通。

    两人有一瞬错愕,原本升起的算账想法也有些停滞,想起来准备提及的时候,五条悟自己先一步说道:“是有关于精进方法的事么?抱歉悠仁、野蔷薇,三三最近在认真工作哦。”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多出了很多一级以上的咒灵,害得三三我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不够了。”

    此言一出,俩人中最为良善的虎杖悠仁挠了挠头,也不好再提被鸽跟算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