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作品:《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娘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肩膀一颤,苻缭的面庞陡然极近地出现在他眼前。

    “是不是走累了?”他自然地关切道,“我们去亭子里坐坐吧。”

    林星纬愣了一下,而后感激地应了声,没再多话。

    苻缭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林星纬很清楚。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么?

    若是知道,他怎么还会用如此平静的神情看着自己。

    他不会觉得自己不仁不义?

    林星纬不敢多想。

    天色不知何时变得阴沉,又下起了小雨。

    林星纬烦躁地啧了一声。

    “又下雨了。”他道,“虽然时节如此,但日日下雨,也让人难提起兴致。”

    “清明前后,自是如此的。”

    苻缭这次做了准备,随身带着把伞,今日的雨看起来不会比昨日的大,一把小伞也够用了。

    “若说先前清明有这氛围,也是不错。”林星纬闪烁其词道,“而今宴会开得热闹,再出来看见这雨水,不免会生些烦躁。”

    他不敢明着说,苻缭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林星纬把自己说得更烦了,便想转移注意力,不料又见到了自己不想看的。

    “那不是璟王么?”

    林星纬皱了皱眉。

    他对奚吝俭仍没改观,看见一眼便转回头去另寻开心。

    “我去那边看看。”他对苻缭说了一声,便朝另一处走开了。

    他不知道,第一句那只是自言自语的话被苻缭听见,当时他便僵了会儿。

    手也不自觉发起抖来,立在原地,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敢转过身去。

    他仍不敢抬头望,试图只让余光里出现一点点奚吝俭的身影,以求一份恰到好处的安心。

    奚吝俭依然没有避雨,在众人纷纷打伞躲回宫殿的时候,他依然不紧不慢地走在路上。

    所幸雨并不大,细蒙蒙地飘在他身上,倒成了装点,让苻缭难以挪开视线。

    起初他还能装作没注意到,可发觉眼角那抹黑色越来越大时,苻缭想走也已经走不开了。

    又或者是,他其实没有真的想要走开。

    他小口啜饮着手中的淡茶,强作没有发现他的模样。

    直到无论如何都避不开奚吝俭尖刀般的视线。

    他本人已经站在苻缭面前。

    仍然是没戴任何雨具,任由雨水糟践他的身子。

    走近了,才发觉奚吝俭也会被雨水蒙得有些睁不开眼,便显得有些狼狈。

    苻缭把他这副模样尽数看在眼里。

    一清二楚。

    像是奚吝俭故意让他看见。

    而奚吝俭直直盯着苻缭,没有说话。

    他的眼神却说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身上被雨水濡湿的地方,又看了眼苻缭。

    他站在亭子外,与苻缭不过一步的间隔,可就是没有走近。

    苻缭握紧手中的伞柄,感受到几丝细雨落在他的指节。

    凉凉的,提醒了他自己的手心此时热得不大正常。

    心跳也是。

    他垂下眼眸。

    他没想好究竟该不该递出这把伞。

    第61章

    苻缭盯着自己因用力过度而颤抖的指节,紧紧地掐住木质伞柄,似是要直接折断般。

    奚吝俭的衣角就在自己的余光里游荡,像是荒郊野岭缠着人的野鬼。

    “殿下。”

    苻缭唤了他一声。

    奚吝俭以为这是见面时的招呼,不想却是他正欲离开的告别。

    “我身子有些不适,殿下也别淋着雨了,来亭子坐坐吧。”

    苻缭说着,便错开他,快速离开了。

    苻缭不敢回身去望,只能感受着奚吝俭的气息离他愈来愈远,最终被趁机飘散进来的雨点给一滴滴打散。

    奚吝俭没有追上来。

    苻缭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

    膝盖上的刺痛不断警告着他,别生多余的心思。

    还是不要难过了。

    清明的雨纤细密集,一下就不知何时才能停止。兴许是丝丝冰凉从皮肤浸透了他的心脏,苻缭走在路上,逐渐平静下来。

    还没推开门,门就率先从另一边开了。

    苻延厚一脸得意,冲出门口。

    见到苻缭,他的脸色又变了。

    他啧了一声,也没多说话,斜苻缭一眼后便匆匆离开,看上去是要急着做什么事。

    苻药肃从后面慢悠悠地赶过来,见到苻缭也在,不免慌了一下,收拾好面上情绪。

    “阿缭回来了?”他笑了笑,捋了下头发,看起来是跑得很着急。

    苻缭也装作没看见他先前缓慢的脚步。

    “大哥。”他应道,“延厚这又是要去赌坊?”

    苻药肃点点头。

    “千秋节父亲拿了点赏银,便给了延厚一些。”他道,“延厚高兴得很,拿了便要走,我也拦不住他。”

    “这么说,大哥才给他的那些银子又花完了?”苻缭问道。

    “可不是么。”苻延厚摇摇头,“延厚哪有花钱不快的,尤其是进了赌场,在这儿站一会儿,指不定他待会儿就回来了。”

    苻缭点点头,想起刚才的话,又问道:“爹还在家呢?”

    照理说,苻鹏赋也该去四处游玩了,他是闲不下来的,平时也不常在家。

    苻缭知道他一直介意自己当文官这件事,便总避免和他接触,想着早上去了皇城后回来,苻鹏赋就该不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