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作品:《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这只是自己编出的谎言而已,没想到季怜渎会这么在意。

    他以为季怜渎会更冷漠些,甚至继续无所谓地利用他。

    似乎他也与书中描写的不大一致。

    是因为没有经历该发生的那些事么?

    苻缭小小叹了口气。

    但季怜渎不知道,自己花在奚吝俭身上的时间比他要多得多,以至于可以说是忽略了季怜渎的意见,就像现在这样。

    他说得对,这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他们两个总要磨合,总要一起面对分歧。

    是自己太好为人师了吧。

    奚吝俭的人生里本来就没有自己,是自己硬要凑上去,缠在他身边。

    苻缭不禁打了个寒战,像是身后有一只无形的野兽正盯着自己,垂涎三尺。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几分,惹得季怜渎大惊失色。

    “阿缭,你没事吧?”他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你别难过,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的。”苻缭见他一下放松下来,像是玩闹的孩子,又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

    没想到苻缭会应得如此快,季怜渎反而有些无措:“哦、好……”

    “那我先回去了。”苻缭维持着面上的笑容。

    季怜渎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已经来不及补救。

    “那你还会再来见我么?”

    “我来见你,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苻缭平静应道。

    “说……说璟王啊,你不是很在意他的态度么?”季怜渎有些着急。

    苻缭对季怜渎说,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可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了。”

    他头也不回,快步离开小屋。

    没有走那条已经熟悉的小径,他把自己抛在璟王府的其他不熟悉的地方,企图让新鲜的光景填进还在刺痛的心脏。

    随后他发现他对整个璟王府都有所了解。

    是奚吝俭带他走过,为他介绍过。

    他们曾并肩过。

    苻缭盯着面前的大门出神。

    他以为上一次在门前纠结时,会是最后一次。

    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么?

    是自己天生不该与别人有太多接触,静静地待在无人在意的地方过完这一世就好了么?

    苻缭以为自己已经接受这样的命运。

    可一想到奚吝俭,委屈与不甘便会在心中膨胀直至炸开,落得满地狼藉。

    不该这样。

    是自己太强人所难。

    他深深吸了口气,就要离开,忽然从大门外传来好几声喧闹。

    紧接着大门被慌乱地推开。

    苻缭看见孟贽。

    “孟公公。”他问道,“出什么事了?”

    孟贽看清是他,斟酌片刻。

    “殿下与林官人起了些争执。”他并没有压低声音,似是故意要所有人都听见一般,“林官人动了手,导致殿下腿伤复发。”

    说着,有两名郎中被带到,孟贽又叫了些侍卫,一群人又火急火燎地原路返回。

    苻缭怔怔站在原地。

    他看着孟贽迈出的步子,也想跟上,踌躇许久,最后还是停在原地。

    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

    奚吝俭那伤口小之又小,他还给自己看过,林光涿年纪稍大,又是文官,再怎么动手也不至于能到“复发”的程度。

    不过是让好林光涿被当作弃子罢了。

    所以不去看奚吝俭也没关系,他没事,不需要自己多余的关心。

    苻缭出了府门,转身,抬头看着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的牌匾。

    他与孟贽越行越远,回到自己府上。

    偌大的院子隔绝一切外在的嘈杂。

    绵羊懒懒趴在地上,之敞也不在,只有微弱的风声,也像是要被骄阳烤干了般发出些干枯的声响。

    奚吝俭闭目,摩挲着扳指,听着身边人来人往动工的声响。

    孟贽在他身边,躬身道:“照主子的意思散布出去了。”

    奚吝俭应了声。

    林光涿早已不见身影。

    这是他最不该做的一件事。

    他一走,落人口舌,这件小事便能要了他的命。

    不过自己的目的本就是如此。

    奚吝俭心不在焉地想着,见孟贽已经合上嘴。

    “可有什么成效?”奚吝俭不动声色挑起眉。

    方散布不久,哪能这么快见效?

    孟贽不解。

    主子该很清楚才是。

    他摇摇头。

    半晌,奚吝俭终于开口问道:“他呢?”

    孟贽一怔。

    “他不在府里么?”奚吝俭继续问。

    “在。”孟贽应道。

    “没反应么?”

    “奴婢不知。”孟贽身子躬得更低。

    “没有一点儿问候?”

    “并无。”

    长长的睫毛盖住奚吝俭的双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

    “什么都没有?”

    孟贽双膝跪下,缓缓道:“殿下恕罪。”

    第51章

    奚吝俭静得可怕。

    不只是声音,似乎连胸膛的起伏也凝固住了。

    孟贽并不畏惧,他知道主子没有生气。

    却远比生气更让他担忧。

    他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等着接下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