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作品:《君主大人的掌心雀

    本想好好道个别,可如今这样,只怕见了也是徒增悲伤。

    他想,就这样算了吧!

    春华现在一定恨透了他,那就这样吧!

    恨他也好,恨他,就能远离他,远离他,那些藏着骨子里的、某些疯狂的想法,就可以慢慢消失了。

    离开落脚地的时候,正是黄昏。

    因着时间还早,自己又没什么地方可去,便打了壶酒,拎着到了城外。

    他随意找了棵树干,倚在上面喝闷酒。

    余宁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其实有很多时候,他都很羡慕春华,喝点就醉。

    他也想醉,醉了就会短暂的忘记这一切,忘记他喜欢的那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在乎他的一切,并想要拥有他的一切、得到他的一切。

    占有欲让他心中多了一些可怕甚至疯狂的念头,甚至一度让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仿佛魔怔了。

    只要看到春华跟别人走得近一些,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他想将人困在身边,让任何人都看不到他。

    正胡思乱想间,却意外见到了那个让他心乱如麻的人。

    “主子说你往这边走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在这里。”

    余宁此时坐在树上,便只能垂下眼皮去瞧他。

    春华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仰起头,“你什么意思?”

    他小声说:“你都不跟我解释解释吗?”

    余宁没吭声,却又仰头喝了一口酒。

    于是春华足尖一点儿,使了个轻功跳了上去。

    春华轻功学的并不扎实,原因是他有点恐高。

    此时枝丫乱动,弄得他东摇西晃,不免靠近余宁,“我有点害怕。”

    他顿了顿,又说:“可若你一定要在这,那我便陪你。”

    余宁皱了皱眉,带着他下去。

    “来干什么?”他冷着脸问。

    明明是他的错,可一开口,语气却生硬无比。

    “我...我就是想要跟你说些话。”春华咬了咬唇,“你给我个理由,只要你给我个理由,我就原谅你了。”

    余宁怔住,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微微蜷缩了一下。

    春华垂着头,长睫映着那点儿落日余晖投下一片阴影。

    明明他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此时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殚精竭虑的乞求着大人的原谅。

    “为什么不让我跟他走的太近,你总有你的理由吧!”

    春华忽而看向他,伸手去扯他的袖子,软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行吗?”

    脖颈处的指印明显,可见自己当时有多用力。

    “疼吗?”余宁在春华靠近自己的时候问道。

    春华闻言一愣,见他眸光落在自己脖颈处,这才突然反应过来。

    怕余宁内疚,故而说了一句‘不疼’。

    可又不想就这么算了,于是又道:“你若心疼了,不如替我揉揉?”

    若是以往,余宁一定不会理他,可这一次却并没有。

    他靠过去的时候,余宁居然真的伸出手来,然后轻轻抚在了他的脖颈处。

    余宁的手指很凉,贴在皮肤上的触感仿佛带着穿透力,这种奇异的感觉让他整个人为之一震。

    而后,春华只觉得眼前一晃,面前的人居然朝他俯下了身。

    再然后,一股温热气息贴近脖颈处,柔软的触感盈盈散开。

    余宁居然在亲他的脖子?

    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春华浑身一僵,大脑瞬时变得一片空白。

    然而那吻只蜻蜓点水的一下便离开了。

    余宁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垂眸看着春华,问:“好了吗?”

    “好……好了。”

    春华连忙退开几步,努力平复着心绪。

    他看着淡定,实则两个思想正在天人交战。

    左边那个:他亲你了?

    右边的解释:那就是简单的吹一吹,而且还是你让的。

    左边:可是我让他揉揉,不是亲。

    右边:揉揉跟亲亲有什么区别?

    左边:区别大了,一个用手,一个用嘴。

    右边:别胡思乱想,他是你兄长,对你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要小题大做。

    左边的好像有点被说服了:好……

    可是好个啥?根本不一样。

    春华觉得要疯了。

    “天快黑了,回去吧!”余宁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春华猛然惊醒,敢跑那些复杂的情绪,连忙应了一声,接着乖乖跟在余宁身后往回走。

    他想,自己定然是叫风炎给带坏了,不然怎么总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明明,他们一直都是如此亲近的关系,不过就是用嘴揉了揉伤口,又不是什么大事,自己没必要一直揪着不放。

    春华如此安慰自己,想着想着便释然了。

    --

    然而次日一早,春华却发现余宁不见了。

    两人昨夜明明是一起回来的,这一会儿功夫他能去了哪儿?

    眼见车马即将往云京行去,而他们家主子仿佛不知道队伍里面少了个人一般。

    “主子,余宁还没回来。”春华提醒。

    “他有别的事。”凌霄煜说:“上车。”

    春华第一次违背了主子的意愿,“他一个人走的?那会不会遇到危险?要不要我去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