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品:《

    简昕说:“谢谢,你吃了么?”

    陶哥说要等白柰和旗旗收拾完一起吃,简昕自己先去了厨房。

    厨房桌上里有从镇上买回来的豆浆和粥,都还温着,去镇上路程不近,不知道林昱橦是到底几点出去的。

    还有面包片、新的黄油和果酱。

    简昕拿起果酱瓶看了看。

    黄油和果酱都跟她上次吃到的,是同一种牌子。

    上次买这些的人,会不会......

    涂面包片时,厨房窗外传来几声咳嗽。

    她动作迅速,拿着勺子往窗外探,差点和路过窗边的林昱橦撞上。

    林昱橦本来在垂头咳嗽的,怕磕到简昕,往草地里闪了闪身,咳得更重了。

    简昕想说什么。

    林昱橦偏头咳着,摆一下手,示意她等下再说。

    六月,山里还是比市区凉爽的,昨晚她睡到凌晨都把被子裹紧了些。

    隔壁那间房是不保暖的皮沙发,被子也薄,不知道他是不是着凉又严重了。

    等林昱橦咳完,简昕看着林昱橦咳红的一片耳后皮肤。

    她本来想问问他,出版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开口却说:“林昱橦,其实我也可以睡沙发的。”

    林昱橦拒绝了。

    他说:“请你留下帮忙,然后让你睡沙发?”

    简昕说:“那怎么了。”

    林昱橦依然拒绝:“不合适。”

    简昕很实心眼,认定了就会据理力争。

    说自己比他矮,更适合睡沙发。

    她说着,他在旁边咳着,她就有点皱眉:“你感冒变严重了......”

    林昱橦说:“严重一点也没关系,吃两顿药就好了。”

    顿了顿,忽然戏谑,“不会晕倒的。”

    这句话的语气......

    简昕听着像话里有话,心里犯嘀咕。

    她天天跑步,假期还跟着她爸爸练五禽戏,从小到大身体都好得很,又没生病晕倒过,这是阴阳谁呢?

    简昕再想说什么,刚开口叫了“林昱橦”,就被林昱橦用指尖轻敲窗台的动作打断。

    林昱橦说:“怎么开始直呼大名了?”

    简昕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叫“林老师”的。

    她说:“反正我们又不是合作关系,平等,不用叫你老师了吧。”

    第18章 幻紫斑蝶

    叫不叫老师, 林昱橦都没意见。

    简昕又把话题倒回去:“那沙发......”

    林昱橦问:“一会儿其他教授就要回去了,空出很多卧室,你确定要睡沙发?”

    简昕错愕:“你怎么不早说?”

    他们这边你来我往地斗嘴完, 她又想起自己好奇的事情, 于是问他, 早晨给陶教授看了什么好东西, 陶教授笑得那么开怀。

    林昱橦毫不吝啬地讲陶教授的糗事:

    早些年陶教授视力下降,把自己捡回来的蛹当成叶子给丢了。

    在家发脾气, 硬说是陶哥给弄丢的。

    林昱橦说:“早晨遇见那种蛹了, 你想看?”

    简昕摇头。

    她本来是更好奇他逗笑陶教授的原因。

    毕竟自己留下来也是想多陪陪老人, 总要有点方法吧?林昱橦这种方法, 借她胆子她也不敢用,怕被老人打死。

    林昱橦看穿:“你能留下他已经很开心了。”

    “对了......”

    简昕还没说出口, 已经听见有楼里有老人在叫林昱橦。

    她停下来, 没继续。

    林昱橦提了些音量,应一句“稍等”, 然后和简昕说:“什么事,你说。”

    简昕想到那幅带有斐波那契数列的蝴蝶:“你平时总在这里吗?”

    “差不多。”

    “为什么不出去多社交一下呢?”

    林昱橦的回答很简单:“我没有那种需要。”

    简昕也觉得是多管闲事了, 暗怪自己不该置喙别人的生活方式,摇摇手里的勺子:“没事了, 你走吧,我要继续吃早餐了。”

    老人们陆续起床吃过早晨后, 林昱橦开车送他们去镇上。

    再见到简昕, 已经是九点钟。

    简昕和旗旗坐在野花盛开的草地, 仰头听陶教授讲鳞翅目。

    她别了一支橘色彩铅在耳朵上, 拿着红色封皮的小本子。

    态度挺认真的,每听几句, 都要低头在本子上记一记。

    林昱橦没打扰,直接上楼了。

    陶教授熬了夜,说话力气没有昨晚聚餐时足,讲一讲就要停下来歇歇。

    她们很有耐心,等着,认真听着。

    林昱橦坐在楼上往下看,陶教授难得有这样精神抖擞的时候,讲了一个多小时依然很有兴致,还在继续。

    听课的人也一样兴致勃

    勃。

    简昕见陶教授停下舔嘴唇,拧开放在轮椅边草地里的保温杯,递给老教授:“您喝水。”

    天气不太好。

    也是阳光明媚、万里无云,但起风了。

    陶哥早起给旗旗洗了衣服,晒在外面,被一阵阵风掀起,像小旗子迎风飘扬。

    陶哥出来收,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抱着几件衣裙走过来:“爷爷,您该休息了。”

    陶教授是犟老头,给简昕她们讲课讲得正在兴头上。

    被陶哥一催,陶教授的脸拉得老长:“我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