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的嫌你烦,我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去找你?”

    “我要是嫌你烦,怎么会让你住进我家里?每天给你做饭,陪你打游戏,还和你回家住。是我脑子有病,爱给自己找不痛快?”

    阮星遥觉得有点道理。

    本来已经翻篇了,可一旦知道真相,听到裴灼耐心的解释和安慰,他又觉得好委屈。

    裴灼是找过他,但也没少欺负他。

    一点都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好。

    他可没忘记裴灼是怎么嘲讽他,高中又是怎么欺负他。

    阮星遥故作不在意地说。

    “就、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也已经过去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

    “有意义。”

    “因为这件事我一直很在意,我想过无数种你讨厌我的可能,但唯独没想过是我让你误会了。”

    “如果没有这个误会,我们的关系会和小时候那样亲近,一起度过初中,高中,再到大学。”

    “我拍戏时,你会来给我探班。我休假时,也会偷偷去学校找你,给你一个惊喜。”

    “你想进娱乐圈,我会带着你。当你从家里搬出来住,我会让你住到我家住。”

    “有时间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就算是忙得时候,哪怕隔着千里,也会电话视频不断,互相关心问候。”

    “如果对你来说这是没有意义的。那我告诉,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因为我陪你一起长大。”

    “我以为是你想丢下我,但我现在才知道是我把你弄丢了,我会自责,会遗憾,会难过。”

    阮星遥张了张口,不知道要什么说什么,心底像是扎了根刺。

    确实不是没有意义。

    他现在想起来,也会有一点难过,只有一点点而已。

    阮星遥垂眸看着地板,看电影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因为裴灼的话,他竟然也认真想象了那样的情景。

    他忽然觉得,如果真像裴灼说的那样,好像也不错。

    “不过幸好。”

    裴灼抬手掐了下阮星遥脸上的软肉。

    “现在知道了。”

    “所以你也给我带了烤饼干是不是?”裴灼忽然问。

    “别捏我脸。”阮星遥躲开了裴灼的魔爪,又有几分得意地说。

    “那是我烤的最好的一次,可惜有些人没口福。”

    裴灼哽了一下,他现在特别后悔,果然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他不就是凡尔赛了一句,就和阮星遥误会了那么多年,还没吃到阮星遥给他烤的饼干。

    “后来给谁吃了?”

    “反正不是你。”

    阮星遥现在有点高兴。

    他以前也梦见过和裴灼和好了,但醒来后望着雪白的天花板,有些怅然若失。

    裴灼还是很在意那本该属于他的烤饼干,但不好表现得太过小气。

    “既然这件事是个误会,那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哪样?”阮星遥故意。

    把话说开,裴灼的心结也解开了,他身心放松,往沙发上一靠。

    “先叫一句哥哥来听听。”

    “做梦。”

    阮星遥开了瓶汽水,继续看起了恐怖片。

    裴灼还在逗他。

    “你以前都喊我哥哥的。”

    阮星遥还是不搭理他,假装专心致地看电影,然而注意力却根本不在电影上。

    “你不记得了吗?星星。”

    “不要打扰我看电影,不看就出去。”阮星遥板起脸,故作冷漠。

    “小时候这么可爱,怎么长大了这么傲娇?小星遥。”

    阮星遥瞪他,“别这么喊我,怪恶心的。”

    “我记得是你让我这么喊你的。”

    “那是小时候。”阮星遥强调。

    “真赶我出去?那我走了?”

    裴灼说着要走,但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阮星遥瞥了他一眼,“那你走吧。”

    “果然是没有小时候好骗。”

    裴灼小时候这么哄他,阮星遥就会紧紧地抱着他,生怕他真的走了。

    阮星遥扬起一抹假笑。

    “你小时候也没那么狗。”

    他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拌嘴。

    一直到晚上,没有人看得出两人关系上的变化。

    两人的相处似乎也没有任何改变。

    ……

    半夜,阮星遥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我不是又在做梦吧?”

    其实中午裴灼没有来,他睡了个午觉,还把原来荒唐的梦,变得更加真实了?

    阮星遥赶紧去看了下零食柜,少了点零食,汽水也少了几瓶。

    裴灼肯定来过。

    可阮星遥还是兴奋得睡不着。

    他住在三楼,裴灼住在二楼,他睡不着到处溜达一下很正常的。

    阮星遥直奔二楼,在裴灼的房间门口晃荡了一会,忽然听到了什么声响。

    好像是阮星熠的声音。

    怎么回来这么晚?

    正好阮星遥睡不着,那就去吓唬一下阮星熠好了。

    阮星遥鬼鬼祟祟地走到二楼楼梯口,结果看见回来的人不止他哥一个。

    阮星遥八卦雷达顿时响起,他猫着腰,悄咪咪地去看。

    “我不回家,我要喝酒。”

    阮星熠说着醉话,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