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作品:《主攻随笔

    沉默寡言的,安安静静。

    “感觉怎么样?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吃饭,明天还要再检查一番。”

    岑域走了过去,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任轲注视着岑域,微不可察的扬了扬唇,声音虽然虚弱,却有着难以掩藏的开心。

    “好多了,没多大事,也就看着吓人,小冯胆子小被吓到了,其实没多大事的……”,任轲安慰着岑域,怕岑域多想。

    没多大事?

    都要胃癌了!

    怎么还会没多大事呢!?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从他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酸涩,刺痛。

    她像是一直不注意忽而有一天看到了盛开在角落的花那般,猛然察觉到,平日里他得有多疏忽才错过了这么多。

    灯光下,岑域一瞬不瞬看着任轲。

    任轲十分紧张,心里不停告诉自己别紧张。然而,只是徒劳,他颤动着的睫羽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略略温暖的灯光下,任轲听见了他爱人那无比温暖的嘱托。

    他说,任轲,你是有家的人。

    他还说,任轲,我会担心你。

    身体一僵,不是恐惧害怕,是近乡情怯。

    结婚六年,他藏了六年,他守在那条线六年,不敢轻易靠近。

    没想到会有被对方关心的一天。

    这两句话没有家长的要求,不是公式化的询问,也不是相敬如宾的虚以委蛇。

    是对方,对方真的在担心他。

    无论是不是出于六年的婚姻,这一刻,无法否认的,任轲真的在开心。

    “我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任轲看向岑域的眼里亮晶晶的,任轲长的并不丑,甚至可以用精致来形容,虽然平日里穿着一直靠近老成,但,实话说,任轲长相很显小。

    脸巴掌大,虽然平日里不常笑,眉目里也不曾有凶意。

    相亲的时候,岑域能一口应下,和当时任轲的打扮密不可分。一身浅粉色的背带裤,白色的板鞋,微微弯眉,整个人完全不同于公司里的形象。

    一时的走神,应下了对方一句——处处看?

    处着处着,结了婚。

    六年了。

    到现在,任轲几乎没有变化。

    “盯着我做什么?”

    任轲受不住岑域的眼神,主动错开了视线,头移正,看向天花板。

    很奇怪,在对方眼神里,他竟然看到了柔情。

    任轲觉得,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在做梦。

    不然,梦里场景怎么会出现呢?

    “我有没有说过你”

    “嗯?”

    “很适合浅色系列的衣服?”

    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莫名的,岑域有点羞涩。

    像是十八岁初尝恋爱的愣头小子一样,他侧头,若无其事摸了摸耳垂。

    明明,更过分的事他都做过。

    “没说过。”

    岑域喜欢软o,这个任轲是知道的。

    所以,他心机,相亲时候让表哥帮忙打扮了一下,果不其然……很顺利,他们开始了婚前接触。

    “很好看。”

    岑域夸夸。

    “那……谢谢?”

    任轲犹豫一下,侧头看了看岑域,不确定说道。

    他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猛然听到,有瞬间失神,而后就是紧张。任轲头又再次移正,看向天花板,就是不看岑域。

    他在紧张,手心出汗了。

    岑域愣了一下,尴尬还没有起来,倒是眼尖看到了任轲渐渐变红的脖颈。

    有点不可置信。

    岑域眨了眨眼,确定了任轲就是在害羞。

    有点新奇,毕竟,一般任轲都是在床上才会害羞。

    他过分了,对方会颤着身体,明明害怕还要往他怀里钻,软着声音哀求着他……

    一般这时候,他只会暗戳戳恶劣。

    至于为什么暗戳戳,怕惹到对方不愉快。

    岑域不说话了,任轲倒是想说,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任轲有点自厌,每次都是这样子,生意场上的游刃有余到了岑域这里好像失效了一样,不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

    “累了?”

    岑域手搭在任轲的脖子处,只要他想,微微前移就能碰到任轲的脖子。

    “没有。”

    任轲身体僵了一瞬,而后,意识到是岑域,慢慢放松着。

    这些变化被岑域看在眼里,突然,恶劣心思一起,他手微微前移,碰了碰嫣红的脖颈。

    “嗯……”

    声音从齿间泄露出,任轲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太羞耻了……

    岑域轻笑一声,“不闹你了,睡吧。”

    手移开,岑域为任轲掖了掖被子。

    “你去那里?”

    那话地意思让任轲不禁想到,岑域是不是要回家?

    “不去哪里,我在这里陪着你。”

    任轲压着上扬的唇角,抿唇嗯了一声,然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往边移了移,眼神示意岑域躺下。

    “我和你一起?”

    任轲点头,视线飘忽不定。

    岑域略加思索,看着任轲不断的小动作,心里软乎乎的,像是揣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猫咪。

    “好啊,谢谢我的任先生了。”

    任轲没有说话,只是在听到“任先生”这个称呼时,脖颈的红蔓延到了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