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

    大意了!

    见他陡变的眼神,厉南忱又说,“一个伤口,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多大的伤口算伤口?”

    “只要是之前我没见过的伤口,都算。”

    陈野,“……”

    完了!

    手腕脚腕破皮的地方有点多。

    偏又听到厉南忱解释,“如果是一片的,一处结痂处算一个。”

    陈野吸了一口气。

    将手藏在桌下,低头看了看。

    手腕之前皮皮渗血的地方,如今已经结痂。

    一块一块的结痂,就像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暗红色钻石铺在上面。

    手腕脚腕加起来,得超过十处。

    加上那晚上失控,身上好几处擦伤。

    他今天是不是只能受着了?

    陈野抬起头,眼神委屈的望着厉南忱,“叔,能不能打个商量?”

    “伤得很重?”厉南忱嘴角的笑意消失很多,眉头也瞬间皱起。

    语气都没之前那么平静了。

    陈野不敢说自己失控的事情,怕厉南忱担心。

    于是撒了个谎,“是这样,我前两天摔了一跤,身上有点擦伤。”

    “只是摔着?”厉南忱显然没那么好糊弄。

    “对!”陈野郑重点头,“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就是锁骨上伤了点,但是摔伤破了皮。”

    “你知道,摔伤的伤口,跟刀伤枪伤不一样……”

    厉南忱拧起的眉头犹豫几秒后展开些许。

    他点头,“可以打商量,有要求。”

    “昂,你说。”

    厉南忱只说了四个字,“坦白从宽。”

    陈野一怔,“真的是摔伤。”

    “你来越秀山庄的真正目的!”厉南忱提醒。

    闻言,陈野脸上表情怔住。

    随后恍然大悟。

    厉南忱能直接杀来这里揪他,说明知道他来这里见什么人。

    他看医生不意外。

    但看的是个心理医生的话,那就够猜原因了。

    只是刚刚厉南忱忽然出现在面前,他过于欣喜而忘记了思考这些。

    陈野坐直身子,“我来看心理医生,是因为我感觉我心里出了问题,我害怕真的出问题,就想请医生给我看看。”

    他说了真话,厉南忱表情并未缓和。

    难掩急切的问,“结果如何?”

    “不太好。”

    第42章 我会多想什么?

    陈野故意戏弄厉南忱。

    当他说出那句“不太好”的时候,就见厉南忱重重将高脚杯放在桌上。

    “啪”的一声,高脚杯跟墨黑的桌面接触,从中间断裂。

    而这时,厉南忱已经从椅子里起身,疾步朝这边走来。

    全然不顾身后已经断裂摔在地上粉碎的酒杯。

    陈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下一秒,厉南忱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双手扣住他肩膀,一下将人带到自己怀中。

    侧耳贴在厉南忱的胸口,耳边是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声。

    还有他急切又温柔的安抚,“不怕,没事的,我们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我陪你治疗。”

    “一定能治好。”

    他的少年目光如此明亮,小小心理问题,一定能轻易克服。

    他相信他。

    陈野没想到厉南忱反应这么大。

    将他抱得这样紧,好像担心下一秒他就会消失一样。

    那声音,听着温柔,却在颤抖。

    厉南忱在害怕。

    陈野意识到自己玩过火了,连忙解释,“没有没有,忱叔没有的事,我医生说我的心理很健康,我刚刚骗你的。”

    冷不防又听到这话,厉南忱忙松开他。

    双手捧起陈野的脸,目光深切的与他对视,“不是真的?”

    惊喜,又庆幸。

    陈野点头,并认错,“对不起,我就是想逗逗你,没想到吓到你了。”

    说着,还将自己的诊断报告拿出来,给他看。

    虽然他觉得那个冯春霞是庸医,但是这个诊断报告却是能安抚厉南忱紧张心情的最好工具。

    几乎是抢过报告,打开后细致的看起来。

    看完之后,厉南忱并没有完全松气。

    他扬着报告问陈野,“不是你逼着医生开出来糊弄我的假报告单吧?”

    这事儿陈野可能真干得出来。

    陈野举起手,“我发誓,我没有逼迫医生,冯医生还说我是一个向阳的少年,虽然我不相信,但是这就是她亲口说的话。”

    “阿忱,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让人去找冯医生核实。”

    见他说着这么严肃认真,厉南忱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在来的路上,他已经让人查过那位冯医生了。

    是个很权威的心理专家。

    他当然相信。

    他的少年虽然是野性难驯了一点,可笑起来那么好看。

    眼睛里藏着光的小朋友,怎么会有心理疾病。

    厉南忱放下报告,重新捧着陈野的脸,不由分说就俯身吻了下去。

    分别十日,本就思念又担心,结果一见面小家伙还给他来了这么一出惊吓。

    真的是吓死他了!

    厉南忱的吻,有着久别重逢的眷恋,还有担心后怕后的肆意掠夺。

    陈野仰着脖子,任由他攻城掠地。

    即便脖子扬得酸了,即便脸颊被捧得发痛,厉南忱没有分开,他也没有将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