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作品:《恋爱脑怎么你了

    阮冬呆呆地看着窗外水波,半晌,才缓缓吐出口气。

    系统见状,连忙劝慰:

    【宿主,你别伤心,南斯他本来就不是好虫呀。】

    【他前两天还在你公寓装摄像头呢,我都看见了,你让我别提他我才没说的。快别伤心啦。】

    阮冬:“......”

    阮冬缓缓转头,许久,才冷静发问。

    【什么摄像?】

    【呃......】

    系统不知为何,声音骤然心虚变小。

    【就那次你做噩梦,他哄完你睡觉就装了,全部都是。】

    【他还给自己左眼球植入了全息芯片,连的就是公寓画面......】

    阮冬闭眼,深深吸了口气,拿起通讯器,找到南斯名字。

    指尖静止片刻。

    他丢了通讯器,起身捡起那个玻璃杯,沉默几秒,一把砸向墙壁。

    ——砰!

    玻璃碎裂发出巨大声响。

    不到两秒。

    房门外瞬间传来脚步声。

    军雌伸手敲门,声音镇定,呼吸却略急。

    “阮冬?”

    第50章

    南斯皱眉站在长廊, 刚要再敲门。

    咔哒。

    房门自里打开。

    灯光明亮,阮冬提着一袋布鲁星特产,衣衫整齐地站在门前, 神色平静地看过来。

    南斯一顿,听见他说:“回主星吧。”

    “......怎么了?”

    这句话太过突如其来, 南斯观察他几秒,才面不改色打开通讯器:“如果无聊了, 我们可以去下一个星球。”

    “冰极星怎么样?那里有雪和冰川。”

    “熔岩星?那里有终年不熄的岩浆。”

    阮冬没说话,低头穿好外套, 几秒后,才声音很淡地重复:“回主星。”

    南斯动作停住。片刻,点头接过他的袋子:“好。”

    他没问为什么, 阮冬便也没开口,任他拎着那袋布鲁兽玩偶,有些出神地跟着军雌一路走进悬浮车。

    金属门关闭,星际轨道亮起, 璀璨银河映入眼瞳。

    悬浮舱内一片寂静。

    半小时前,他们还亲昵地凑在一起细密接吻,半小时后,阮冬和南斯面对面而坐, 只剩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南斯率先开口。

    “抱歉。”

    阮冬笑了:“为什么?”

    四目相对, 南斯对上那双琉璃般的黑眸, 心脏微沉。

    他无比确定, 阮冬已然知晓公寓监控之事。

    南斯来不及想为什么, 以往争吵过太多次,雄虫脸色苍白的模样闪过脑海, 他潜意识选择阮冬最能接受的方式道歉。

    军雌半跪在冰冷地板上,轻轻握住雄虫的手,主动诚恳阐述罪行:“我在你的公寓里安装监控,严重冒犯你的私虫隐私,抱歉。”

    阮冬看着他的眼睛。

    许久,他问:“你装了多少个?”

    南斯:“......92个。”

    阮冬闭了闭眼,怒极反笑:“92个?你不会连浴室都装了吧?”

    南斯:“浴室没有,只在镜子里装了四个。”

    “......”

    灯光下,阮冬忽然想起那天上午,想起隔着通讯器,南斯在另一端看着他陷入情潮。

    他咬牙:“你......”

    你了半天,竟然找不出一个词汇形容南斯的神经。

    他就是个会装的控制狂疯子。

    头顶暖风阵阵。

    阮冬冷静了一会儿,心情其实算不上糟糕透顶。

    这三天实在美好,凶狠和冷漠能装出来,眼神和动作却骗不了人。阮冬无比确信,不管如何,南斯确实是喜欢他的。

    他们是互相喜欢的。

    所以,这只能算情侣间的小小争吵,他对虫族的性格有所了解,此刻也不算太意外。

    阮冬的目光扫过悬浮车内那个专属于自己的角落,缓缓吐出口气,半晌,才冷静道:“你真的知道错了吗?”

    南斯没有回答他。

    军雌猝不及防伸手,迅速按在自己的左眼上。

    阮冬眼瞳一缩,还未阻止,南斯已经侧头避开他视线,而后猛地往下,硬生生挖出了自己的左眼球。

    鲜血顺着指缝滚落。

    又被死死按回伤口里。

    南斯没让阮冬看见一点猩红,立刻起身自柜子里拿出强效恢复剂和止血剂,连打五支,肉芽和新生组织迅速生长,他嫌速度太慢,不顾智能提醒,再次打了三支。

    不到半小时,空洞的左眼眶就堪堪长出了新眼球。

    南斯压下药物挑起的隐隐兴奋,擦干净血,喷好空气清新剂,而后毫不留情捏碎了那只装着全息芯片的旧眼球。

    他转过身,再次回到阮冬面前,半跪下来,面不改色地认错:“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已销毁芯片,之后不会再犯此类错误。”

    “请原谅我,阮冬。”

    “......”

    阮冬没能说出话来。

    背脊爬上一层寒意,他对上军雌棕榈色的兽瞳,发现就连生挖眼球时,南斯也闷声不吭,仿佛和被剪去一缕头发没差。

    阮冬浏览过军事频道,知道军雌们虽然强悍,但痛感还在,每次做手术都龇牙咧嘴,恨不得打好几支麻药。

    阮冬抿唇:“你不痛吗?”

    南斯不假思索:“这点痛算什么。”

    他在战场上更疯,是以命相搏的暴力方式,恨不得杀光面前一切,打得残肢遍地也不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