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藏假装自己没听出他励志语句中的绝望意味,沉默着说:“呃,其实我……”

    “其实你?”

    全藏沉默了。

    这让他怎么说自己其实没有无家可归啊?这跟站在别人头上炫耀有什么区别啊!

    他模糊道:“没什么。”他盛情难却,只好接过了男人手中的酒,倒入纸箱中的两个破杯子中,一人一杯。

    服部全藏看着自己杯中的酒,内心无限沉默。

    怎么有一种自己也不是很惨了的感觉?

    这时候,madao开口:“小兄弟,你叫……”

    “……服部全藏。”

    “这样啊,”长谷川泰三叹了口气,“我看你一直坐在这地方坐了好久,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和我一起讲讲。”

    月色下,两个有故事的男人啜饮着过期三天的美酒。服部全藏忍不住打开了话匣。

    “其实我……最近和女朋友关系不太融洽。”

    “和我聊天的时候,她总是欲言又止的。”

    “开口讲话的时候,她也老是背对着我。”

    “看邮件的时候,还一直防着我不让我看。”

    “我要是突然出现,她还会马上把计算机关上。”

    ……

    “可能是倦怠期吧,”服部全藏对着旁人不好意思说出什么“她不喜欢我了”之类的话,便模糊不清道,“大概。”

    长谷川泰三喝了一口酒:“原来是这样啊。”

    两人都沉默了。

    然后,madao先生也表现得欲言又止了。

    服部全藏受不了这种氛围:“长谷川先生,你想说什么啊?”

    长谷川泰三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啊?”

    “不好意思啊,虽然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没有一种可能,”长谷川泰三挠了挠头,“你女朋友谈恋爱了?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服部全藏沉默了。

    寂静的夜晚,聒噪的蝉鸣,翻涌着的心绪如海浪一般拍打着他——

    把他打死了。

    另一边,青木怜也很难过。

    黄昏的小公园里,三个为爱抓狂的人一起流着泪,不说话。

    “呜呜呜我已经追银桑那么久了,他居然还不同意!今天还骂我母猪!我好难过呜呜呜呜!”

    ——完全看不出伤心的样子。

    “我和阿妙小姐也是进展迅速,”近藤勋双手环胸倚在树前,“今天我去她家里找她的时候,她用脚轻轻地抚摸了我的身体。”

    ——绝对是被踹了。

    青木怜低着头,不说话。

    “说起来,青木小姐和猿飞的同事在一起了吧?真是恭喜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喝一杯喜酒什么的!”近藤勋继续幻想,“有没有扔球那种活动?要是我接到球的话下一个结婚的是不是就是我了嘿嘿嘿。”

    “绝对不可能!接到球的一定是我!”猿飞菖蒲挽住怜的手蹭蹭,“怜酱能不能内幕我!!!”

    青木怜抬起头,看着两人,冷然道:“不可能的。”

    “诶?——”猿飞很失望。

    “太好啦!能不能内幕我?”近藤勋很开心。

    “不,我的意思是,”青木怜的语气硬邦邦的,“结婚,是不可能的。”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猿飞和近藤二人吃惊地看着青木怜。过了好久,小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磕绊道:“那……那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近藤勋尴尬地笑了两声:“那个……应该是在一起才没多长时间所以结婚还是太快了是吧,哈哈哈哈是这样的,还是要好好相处一下才行。”

    “原来是这样!确实该多相处一点呢!毕竟全藏那家伙以前从来没有和女人接触过,会装一个月也很正常,说不定之后就暴露本性了!要好好看着他才行!”

    “是啊是啊……不对猿飞小姐?这么说自己的同伴真的好吗?”

    青木怜没有说话。

    她垂着眸坐在秋千上,接着开口道:“我也知道的啦……”

    “可能他就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吧,”青木怜有些难过,“毕竟一开始就拒绝了那么多次,我还一直缠上去,可能就是……不喜欢我吧。”

    猿飞菖蒲和近藤勋对视一眼,然后道:“不不不!绝对不是你的问题!”

    “可恶,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吗……”

    本来站在猿飞那边的近藤勋瞬间反驳:“喂!怎么开始开地图炮了?我可是好男人啊!”

    青木怜摇了摇头,说起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他从来都不主动找我……”

    “每次我和他说话,他都反应很久才理我。”

    “最关键的是!”青木怜难过地捂住脸,“他还夜不归宿!”

    “他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吗?不喜欢到在我们同居的时候还不愿意回家?太过分了吧!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个……”这下小猿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有说他去干嘛吗?”

    “没有。”青木怜一脸冷漠,“而且,他已经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了。”

    近藤勋“啧”了一声,摸了摸下巴道:“有点难办啊……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我们去报警吧!”

    “我去问过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和我说失踪24小时才能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