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外,季芜看着磨砂玻璃门,有些疑惑。

    直觉告诉她,林余就在里面。

    可不管她怎么喊,都得不到回应。

    手握上冰冷把手的那刻,门从里面开了,走出来了两个人。

    林余和徐辞。

    她们的身上挂在水汽,衣服有些乱,甚至能看到明显的印子,明显被人揉搓过。

    “妈,你回来了。”

    林余的声音有些哑,胸口的痕迹明显,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味。

    凌乱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季芜没应声,目光落在徐辞身上。

    徐辞到时正常,衣摆上有几滴水滴,像是不小心洒在身上的。

    她的视线越过两人,望向微微敞开的浴室门。

    里面还算正常,有些水雾,明显是刚用过。

    季芜的脸色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但能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地方变了。

    脸上一贯挂着的讨好淡然无存,回归到了几年前,她还没嫁给徐安庆的那会。

    有种厌世感。

    她直接忽略了徐辞的存在,没有问号,没有微笑。

    眼神扫过林余:“过来。”

    林余下意识往向徐辞。

    徐辞点了点头,用眼神安抚她。

    她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因此而消散。

    却还是走进了季芜与徐安庆的主卧。

    主卧房间要大一些,还有一个很大的电视机,地上很干净,没什么灰尘。

    装修跟她的房间差不多,比较简单。

    虽然在徐家住了很久,可林余进主卧的次数屈指可数。

    里面的布置对她来说是陌生的。

    林余的目光落在了床上。

    为什么会有两床被子?

    她有些不解。

    但很快,思绪被打断。

    “你跟徐辞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季芜的问题打得林余措手不及。

    心里想起徐辞说过的话。

    “说实话。”

    稳了稳心神:“哥人很好,我有事找他帮忙慢慢就熟了。”

    至于什么忙,她没展开。

    “从前,你不是很希望我跟哥关系好吗?现在怎么又这样问?”

    后面的半句话,林余没说出来。

    她能明显感觉到季芜的情绪不对,眼神越来越凌厉,似乎很讨厌她说的这句话。

    忽得,季芜冷笑一声。

    “你以为你跟他们打好关系,你们就是一家人了。”

    她慢慢走近,歪着头看向林余,唇边勾起一抹称得上和善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比匕首还锋利。

    “林余,你不会真以为人家给你点甜头就是真的接受你了吧。”

    “就你这样的野种,谁会真的对你好?”

    “指不定背地商量着要把你卖给老......”

    血色随着她最后一个字的落下全数褪去,林余的脸色白了又白,用进最后一丝力气喊出:“够了!”

    “你以为人人是你?”

    “不知检点......”

    打断她话的是毫不留情的巴掌。

    半边脸火辣辣的,林余一愣,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嘭!”

    门被人撞开。

    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从呆愣中回过神来,眼神清明,脸上的胆怯害怕淡然无存。

    林余推开徐辞,直视着季芜。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做什么。”

    “为了遮掩你那点破事,叔叔......”

    “啪!”

    更狠的巴掌落下。

    这次没落在她的脸上。

    徐辞动作很快,等季芜反应过来后,他俊俏的脸上早就多了一个红艳艳的巴掌印。

    客厅。

    林余从冰箱里拿出冰袋,小心的用毛巾包好,轻轻压在徐辞的脸上。

    “我跟我妈吵架,你跑过来做什么。”

    她的话里半是抱怨半是心疼。

    本来这件事跟徐辞没半点关系。

    话全是她说的,巴掌却是一人一个。

    对徐辞来说,纯粹的无妄之灾。

    季芜是真的被踩到猫尾巴了,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没个两三天徐辞脸上的巴掌印是消不下去。

    林余也挨了一下,却没徐辞那么严重。

    半个小时过去了,林余的脸上只能看到淡淡的红痕,估计等明天能消得差不多了。

    刚好能上学。

    “你先敷。”

    家里只有一个冰袋,徐辞担心林余的伤势,又把冰袋往林余的脸上放。

    平常挺聪明一个人的,怎么这会就不聪明了。

    她脸上都快好了,还敷。

    实在拒绝不掉,在林余的强烈要求之下,两人脸贴着脸共敷一个冰袋。

    “还好阿姨是右撇子,要不然你要看我的后脑勺了。”

    徐辞冷不丁地来一句。

    安静了十几秒,林余才反应过来他貌似在说冷笑话。

    林余没接话。

    “不好笑吗?”

    徐辞悠悠地瞟向她。

    “哈哈哈。”

    为了不冷场,林余坚硬地笑了两声。

    “好冷。”

    林余似乎是真的被冷到了,扫了扫自己的胳膊。

    “很冷吗?要不要开空调。”

    徐辞是真以为林余冷,一手扶着冰袋,一手去拿遥控器。

    沉默。

    偶尔林余会怀疑徐辞是不是跟自己有代沟。

    不过,只是偶尔。

    “不冷的,就是哥的笑话太冷了。”

    闻言,徐辞一脸茫然的看着林余。

    “什么笑话?”

    原来不是冷笑话。

    虽然林余说她不冷,但有一种冷,叫做你哥觉得你冷。

    身上被硬塞了一件外套,腿上硬盖了一个毯子。

    光在这沙发上坐那么一会,林余就热了。

    冰袋化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若不是林余拒绝,徐辞还打算把热水袋热好,放到她怀里。

    这天气有点冷,倒也没冷到这个地步。

    林余指着自己额角的汗珠:“我真不冷了,你看我都热出汗了。”

    徐辞一脸认真:“太虚了,多穿点,多吃点。”

    说着,他顶着消肿到一半的脸煮红糖鸡蛋姜汤去了。

    林余脸早就不疼了。

    一个人在客厅待着没意思,她转头跟在徐辞后头进了厨房。

    徐辞正在给自己系围裙,细细的绳索穿过腰,勒出腰身。

    名副其实的公狗腰。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

    汗珠从他的腰窝滑落......

    不能再想了。

    林余移开视线,立刻将思绪转到正经事上。

    “你们在里面聊了什么?”

    这个们,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徐辞关了火。

    “你很想知道?”

    本只有三分的好奇心被吊到了八分。

    “嗯。”

    “阿姨要离婚。”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时间隔的太长,且没写大纲,尾巴没有收好,是我的问题。后面可能搞几个play就要结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