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作品:《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

    陆长平放倒桌椅,破坏摆设,在偏殿营造出一番激烈打斗过后的惨烈景象。

    在倒空书橱的时候,他竟在最顶层发现了几本名为《花间行乐图》的春宫图册,不仅人物精美栩栩如生,而且里面还夹有努力学习之后留下的笔记。

    陆美人看着手中那几页别具一格的春宫图学习笔记,再看看被他劈晕后又点了睡穴的可怜暴君,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暴君不好好研究治国理政,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学这些?

    若是能学以致用也就罢了,可谢玄元认认真真写了一大堆,结果学了跟没学一个样,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只有躺在别人身.下哭唧唧骂人的份儿。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纸上谈兵吧……

    陆长平叹息一声,未免暴君被这些书册“教坏”,最终将春宫图和笔记悄悄地收在了自己的袖中。

    离开紫宸殿之后,他找到了他先前安排入宫的眼线,命他们去通知宫外的南楚送亲使崔越。

    在等待崔越前来接应的空档,陆陛下还抓紧时间回了一趟怡宵宫。他还记得之前暗暗许下的带雪团儿回南楚的承诺。

    深更半夜怡宵宫中的众人早已经歇下了,陆长平屏气凝神在漆黑寂静的宫殿中穿行。

    他先潜进了霁月的房间,并未找到雪团儿的踪迹,又去了自己的房间,同样一无所获。他不敢出声唤,只能房前屋后跑断腿地四处寻找。

    可仅仅是一晚照顾不到,那调皮贪玩的小奶狗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陆长平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

    很快就有他之前派出去的属下回来复命,说送亲使崔大人已经将一切准备妥当候在宫城之外。

    到了不得不动身的时刻,陆长平心中纵有再多牵挂和不舍,也不能继续耽搁下去。

    他看了看那几个将要留守在北卫宫城之中继续假扮宫中婢仆的属下,轻声嘱咐道:

    “万事需小心谨慎,可以的话便代我照顾好雪团儿。至于那北卫的谢陛下……”提到暴君陆长平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还是仔细着些,别叫他被太后一党暗害了。若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向南楚传信。”

    对于有武功在身的陆陛下而言,借助工具翻越宫城城墙跑路并非难事。待到他在宫外的小树林与崔越汇合,远处的宫殿已冒出滚滚浓烟。

    紧接着便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此起彼伏地高喊“走水了!”和“捉刺客!”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是出自何人的手笔。

    陆美人一跃上马,夸奖道:“崔大人做得确实周全。”

    这是崔越第一次听陆长平说话。

    陆陛下的男音虽清朗好听,但配上他女装后绝色美人的外表,其惊悚刺激的效果不亚于白日见鬼。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南楚送亲使身体摇晃了一下,差点直接从马上栽下去。

    恢复了平衡之后,他又不死心地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一个人的没有,刚才和他说话的只有可能是“昭云长公主”的时候,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崩坏的表情。

    为了确认刚刚不是幻听,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长公主?”

    然后他就发现面前的美人“公主”脸上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之后的愉悦笑意:“那是朕的妹妹。”

    丢下这句话之后,“她”极为潇洒地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崔越呆若木鸡地看着那道修长飘逸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句话的意思。

    这一代的南楚皇室并不兴旺,先帝膝下只有过继来的一子一女。这一女自然是指昭云长公主。而长公主的兄长,不就是当今陛下吗?

    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崔越便不自觉地想起了大婚当日的作死行为。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居然硬是把自家陛下和敌国暴君凑成了一对儿,还说这二人是两情相悦、天赐良缘!

    怪不得当时“长公主”的脸色黑如锅底!

    预感到今后仕途无望,崔大人眼中顿时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走水和闹刺客都是关系到帝王安危的大事,一旦闹起来势必会惊动戍卫京师的禁军。

    而暴君还在睡着,一时半会儿无法出面主持大局。

    在这样的非常时刻,陆长平和崔越一行人趁乱逃出了北卫皇都林城。

    出城没多久,崔越便主动带着一队人马与陆长平分开。

    做戏要做全套,就算他们将陆贵妃失踪这口黑锅扣在了太后头上,南楚送亲使失踪一事也需要一个解释。

    为使暴君不再怀疑,崔越又自导自演了一出南楚送亲使趁北卫皇都之乱擅自逃离,途中遭山匪截杀死于非命的戏码。

    在留下一具烧得面目全非的替身尸首之后,崔大人沿着另外一条路线匆匆赶往事先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

    陆长平的逃亡之路顺利得可怕,两天一夜都未见追兵。可北卫皇城中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紫宸殿正殿,谢玄元披着一件厚重的斗篷站在桌前,静静听着跪了满地的臣下挨个回禀消息。

    他的容色苍白憔悴,满眼的暴虐和疯狂,看着极为渗人。

    在屋中的最后一人战战兢兢地回报完南楚送亲使遭山匪截杀,尸身烧成一具焦炭的消息之后,居于上首的暴君突然露出一个阴郁晦暗的笑容。

    他缓缓倾身,不紧不慢地道:“崔越死与不死与朕何干?朕现在只想知道,陆贵妃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