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作品:《第三者

    手机铃声持续响着,她的泪语和另个女人的要扶在他脑间交错不歇,于是他这吻带了占有意味,张狂而野性。

    他搂住她腰身的双手下移,来到她臀间,微一使力,她的翘臀贴上了他火热的身躯,他的吻游移至她耳际,轻啃着她软嫩耳珠。

    “允允玠”他鼻尖呼出的热气侵入她敏感的感官神经,她轻吟了声他的名。

    他像受到鼓舞,贴在她臀部的双掌一使力,将她身子略提,他抱她坐上她身后的床头柜。身躯挤进她双腿间,热唇随即印上她颈项。铃声不停歇,他愈是热情,忧若能藉此平缓他惶惑的心,他吮着她细白优美的颈线,长指挑开她针织长衫的衣扣。

    怀中这个女孩如此爱他,如此希望他快乐,他为什么不用这种方式爱她呢?爱了,也许就能无惧另个女人的威胁。

    那热唇随着解开的衣扣,贴上了她的胸口间,长指再挑开一颗钮扣,他的吻落在她胸衣的蕾丝上,留下一方他吻过的湿痕。

    她微喘着,只觉全身热意不停从它细孔释出,烘得她脸颊、颈项,胸口都泛出粉泽。她不无知,知道再下去会是什么情况,她伸出藕臂,环抱住胸前那颗头颅。

    他的热情绝非偶然,那通电话究竞说了什么,让他再听闻电话铃声对,会这么失控?像只伤兽,寻求一个慰藉。

    被拥住后脑的他却突然一愣,他止住饱势,喘了口气。他缓缓抬眼,见她白暂胸口有他粗鲁的证据,衣襟微敞、唇畔噙着弯弧、一双泪眸含星,他终于望进她温柔的目光。

    他心思一凛,他居然失控了。

    瞧,她那眼底是全然的信任,是不保留的情意,是义无反顾的深刻,他怎么能在这种一切尚混沌不明的时候,利用她的信任来消弭他的惶然不安?

    他垂敛深耳,轻啄了下她的红唇,沙哑着声嗓:“你明天不是上白班吗?时间很晚了,我送你回家。”长指扣上她第一颗衣扣。

    指尖触及第二颗时,柔软的五指倏然握位他指节,他一僵,垂敛的如夜深眸抹过苍凉。

    “我允玠我可以不回家吗?”黎础盈悠悠叹问。

    他没说话,只是抽出手指,继续扣上第二颗衣扣。

    “允玠!”她张手,再度含握他温凉的指尖。“我要留下来过夜。”

    他徐徐掀起浓睫,眼皮那两道浅痕逐渐深刻,深褶捺在眼皮上,他漆黑眼珠炮炯火热。“你对我的言词老是轻他不正经,你留下来,我怕被你调戏。”

    他偶尔会有这种可以冰冻周遭一切的惊人之语,她不是没见识过,却还是笑了出来,那眼角还含着泪的模样教人心酸又心疼不已。“你错了哦,我留下来不是为了调戏你,我是想让你调戏啊。”她双手扭住他上衣下摆,拉了拉,将他更拉向自己,她双腿微微收拢,大腿内侧直接贴在他腰腹两侧。

    他腰间一凛,看向她的眼色深浓而灼灼。

    她略抬下巴,手心捧住他两颊,黑而亮的大眼显得迷离而悠远。“允玠,你让我留下来好吗?”

    “留在我这里,你睡得不会比较安稳。”他目光火热,一语双关。

    她抿抿唇,眼神迷蒙地瞅着他,然后轻啄了下他干净的下颖。“可是我想爱你,也想被你爱着”看他一眼,她的吻来到他喉间的突点,那是男人性感的所在。偶尔,只是觑着他淡淡的侧颜,总要被刻画着他五官的线条吸引好久好久,然后她会一直看着他喉预上的突点,那上下移动对,性感得无可救药。

    当她吻上他喉结时,他低喘了声,他双手握住她两肩,制止她继续。他哑着低嗓:“础盈”

    “你要拒绝我吗?”黎础盈看着他,一双大眼仍是淡罩湿意。“你和她交往了那么多年,你们你们一定很亲密吧?为什么她能拥有全部的你,而我却不能?”在情感的驱使下,她说了这些话,虽然难为情,却仍想知道他的心思,然后义无反顾地爱他。

    他只是看着她,潭眸闪动间,流荡着她淡覆水气的目波。

    “允玠,你不想爱我吗?你不想吗?”她双手扯住他衣襟。这个男人,让她在他身上投注了她未曾有过的热情,尝到了何谓爱情,即使充斥着不确定,即使未来仍是未知数,她还是想继续下去,完整地爱这个男人。

    等待片刻,他没有反应,她淡淡垂眸,指尖扣上第二颖衣扣,她拉整针织长衫,滑下床头柜,她低垂预项,一脸神伤走过他身旁。

    还是会计较的,她虽不会使用心机得到一份爱情、得到一个人,但还是会计较她爱的那个人,究竟在手前女友多一些,还是爱她多一些。

    她不知不觉把自己和对方摆上天秆,试图知道在他心里,哪方重一些,但似乎是她手臂忽地被拉住,待反应过来对,已是在他胸怀间。

    允玠,你不想爱我吗?你不想吗?她那一声声透着乞求的细软声嗓格外撩动人心,他心口被填入满腔又疼又痛的柔情。他不是爱她吗?他要的不就是她给予的温柔和快乐吗?

    低喟了声,他大掌一探,圈含住她手臂,他一施力,将她拉进胸膛里。他双手捧住她的后脑,低首吻上她的唇,柔情缝缚,缠绵厮磨,他不再迟疑的将那份对她的爱怜充分展现在这个吻上。

    他掌心在她腰腹间摸索,然后从她长衫下摆探进,一路往上,直至五指覆上她的柔软。那温热的指掌所经之处,触醒了她的知觉感官,她伸出手,学着他似的,也翻卷起他的上衣,手心贴触他手坦的腰腹。

    见识过他的身材,却是第一次这么亲密的触,她感觉到他像是悸动了下,肌肉微微绷着“他再管不住那逐渐攀升的欲望了。

    他高大的身形将她压上身后床铺。

    他是春风,是夜露,滋润她这朵初绽的娇美花蕊,她徐徐展瓣,一室芬芳。

    她趴在他身上,听他性感的喘息渐歇,不知为何,突然热了双眼。

    他火热的心跳声在她耳膜鼓动着,他们已是如此如此亲密了0如果时间能在这一刻的幸福多作停留,就算下一秒就死去是不是也不要紧呢?

    她想起两人间初识,想起两人每一次的交手谁能料到她寻寻觅觅的对象,竞是初见看对不顺眼的他?

    她一直都想恋爱,想了那么久那么久,却爱上。身下这个搂着她的,有个纠缠不休的前女友的男人。

    “允玠。”

    “嗯?”他低应了声。

    “你觉不觉得这样子很幸福呢?”她淡淡阖睫,温热液体从眼睫交阖处缓缓泌出。“好像好像就这样子死掉也没关系馒。”

    身下男人没吭声,但她感觉搂在她腰后的大掌微微使了力,好像将她抱得更牢了。

    她轻轻一笑,又唤:“允玠。”

    “嗯。”“怎么办,我好想哭喔,觉得这样被你抱着,除了很幸福,也很感动啊。”她无法具体说明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心有所属的满足吗?两情相悦的甜蜜吗?总而言之,是一种她没体会过的,却让她觉得想要流泪的情绪。

    那感觉就像即使往后真因为什么因素而无法在一起,但因为和他拥有过现下这一刻,所以她的人生也是没有遗憾了。

    程允玠没说话,只是轻翻了身,她变成躺在他身侧了。那轻柔的举止才让她轻轻一喟,他温热的指腹随即轻抹她眼睫。“睡了,你明早起来眼睛会肿。”

    她扬起泪睫,看着那张已阖着眼的俊魅面庞,他其实早发现她哭了吗?没有什么强硬的制止话语,只是抹着她眼捷,只是提醒她眼睛会肿

    “允玠”她抬手,指尖轻划过他眉眼,鼻梁,再落在唇畔前,被他的手猛地抓住。

    “快睡,明早我有meeting要开,而且还有门诊,下午有一场临床病例联合讨论会”他闭着眼,大手抓住在他五官作怪的手指。

    “好好好,我睡我睡,你别念就是了。”他忙,她知道的,抽回手,改放在他腰后,她闭上眼,想起什么,又轻轻说了句:“程医师晚安。”

    直到听见怀里那沉稳均匀的呼息声,男人才缓缓掀开眼眸。

    而她一直不知道,男人用那双多情的黑眸,深深地、珍爱地凝视她,直到他的手机发出简讯铃声。

    他取来手机,读取讯息——

    不让我见你,也不接我电话你信不信,我能甩死来证明我对你的爱。

    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后来,他不得不相信。

    一下班,黎础盈便匆匆赶到他住处,守卫认得她,她轻易就踏连这栋大楼。

    她看着电梯楼层显示灯,仍忧心钟忡。

    一早进护理站,就听闻几个学姊和医师谈论程医师临时请假一事,她没听他提起他要请假,昨晚还一起在楼下的小吃摊吃了宵夜,他什么也未提起,整个人看上去也是很好的,为何会临时请假?

    上班时间禁用移动电话,她又不好用单位的电话拨给他,总怕被学姊们听到什么,她只能等到下班时候。

    一整个白天下来,心心念念的都是他,想他恒常冷肃严峻的五官,想他尔雅的气质,想他穿上医师白袍的专业,想他问诊对的温柔和好耐性,想他凶凶地要她谨慎一点的样子原来思念是这样甜蜜又磨人啊!

    她唇畔携着一弯淡笑地踏出电梯,入眼的一切却让笑花僵在她唇畔。

    他的河前,摆放了一些箱子,其中一个箱子上头,还叠了一些用透明垄料袋套着,看起来都是送洗过的女性衣物。

    她看见像是他背影的男人,抬了个立灯进入屋里。

    “那个艺术立灯要摆房间,看起来才浪漫。”屋里传出了女性略尖的声嗓,她心一跳,屏息等待。

    “我的衣服和你的挂一起好不好?”不一会儿,就见萧意馨勾着程允玠的手臂,从他屋里走出。

    三双眼睛相对,都在彼此眼里见到了意外,她等着他解释这情况,他却只是沉沉望住她,似无开口的打算,而他身侧的萧意馨,已是笑着走过来。

    她一时消化不了这突然的画面讯息,脑中被空白占据了好半晌之后,才后知后觉地缓缓释放尖锐的痛,然后她身子微微抽搐起来。

    这画面意谓着什么?方才萧意馨在屋里说的话又意谓着什么?衣服要挂在一起又是什么?她一整日念着他想着他,担心着他,他却是却是

    一个抽气,她眼眶疼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