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肚子“触景生情”地叫了一声。

    陆辕走过来将食品盒放到茶几上:“这是药膳滋补汤,你不吃羊肉,就交代酒店厨房用了乌鸡。”

    景瞳微微睁大眼睛,很诧异陆辕居然知道他不吃羊肉,这是他从来没有跟他提起的。

    不过与之相比,他更惊诧的是对方居然一大早就去了酒店厨房,很难想象一个大明星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陆哥,你、你是专门为我跑了趟厨房?”

    “嗯,”陆辕平静点头,“酒店早餐没有药膳汤,我去私人订制了。”

    “啊那他们有没有借机敲你一笔?”景瞳很关切地问。

    “没有,签名搞定。”

    景瞳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他感激陆辕对他的关心,同时也感慨甲方爸爸的人品有些过于美丽了。

    美丽到他都快要产生错觉了。

    洗漱完毕,准备干饭,坐下来开吃之前,陆辕又给他测了一次体温。

    “37度2,基本退烧。”陆辕看着耳温枪上显示的绿色数字道。

    景瞳咧咧嘴角,嘴甜说:“多亏陆哥昨晚的悉心照料~对了,你是几点回去的?”

    “没看时间。”陆辕说。

    他的确没看表,就只知道回去的时候天空都泛起了灰白色。

    景瞳没得到答案,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挠了挠头,讪笑说:“昨晚我睡死过去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唯一有一丢丢印象就是我中途起来喝了一次水,应该也是陆哥你倒给我的吧。”

    陆辕眸色一滞,瞬间就想到昨晚那个让他困惑了许久的问题。

    “你喝水时说的话还记得吗?”他看着青年问。

    景瞳眼里流露出困惑,拍了拍昏沉的脑门,里面貌似咣当咣当,全是水。

    “不记得了,我说了什么啊?”

    “……”陆辕无语。

    那句奇奇怪怪的话再度回响在脑海。

    什么白月光,什么上他的床……毫无逻辑,也找不到依据。

    或许只是景瞳做梦梦到了什么吧,是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这样想着,他浅浅吸了口气,偏开视线,抿了下嘴唇:“没什么,你的梦话而已。”

    景瞳:“……”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两人坐下来开始吃早餐。

    中途导演助理给景瞳发了信息,告知他杀青戏挪到后天再拍,先调养身体。

    景瞳感激不尽。

    回复完信息,陆辕已经吃好,他放下筷子,抿了口咖啡,看着眼前的青年又开口了。

    “这周末杀青,你搬去我家跟我一起住。”

    “啊?!”景瞳一惊,差点把汤勺给咽下去。

    什么情况这是,陆辕竟然邀请他同居!

    在他印象里,高冷男神应该是不喜欢外人随意涉足他的领地才对。

    “呃……我过去住不太合适吧?”他赶紧又灌了两口汤压惊,大拇指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桌角。

    “哪里不合适,”陆辕看着他说道,“你的公寓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不方便。”

    景瞳眨了眨迷茫的眼睛,不明白这个“方便”指的是哪一方面的方便。

    不过金主爸爸既然提了,他也不太好意思说不行。

    这似乎也是协议伴侣应该履行的义务。

    “……那行吧,等杀青,我回去收拾点衣服和个人用品。”

    “不用,”陆辕说,“都准备好了,你人过去就行。”

    景瞳:“?”

    ……嘶,都准备好了?啥时候准备的?

    怎么听起来像是有种“蓄谋已久”的感觉呢!

    两日后,景瞳感冒基本好了,最后一场杀青戏开拍。

    季岩带领csa小组特工在彻底消灭黑凤凰非法组织后,来到乔冉枫的墓前,他轻轻擦拭墓碑,抚摸乔冉枫的照片,脑子里渐渐浮现出他们初见时的样子……

    14岁的乔冉枫穿着白衣黑裤,站在马场的茵茵草地上,阳光细碎的光斑撒在他纯真的脸上,澄澈的眸子里映出点点闪动的光圈。

    “我叫乔冉枫,我爸爸和你爸爸是好兄弟,以后咱们也是好兄弟了!”他弯下眼睛,对18岁的季岩说。

    青涩的季岩冲乔冉枫扬了扬下巴,“那你先喊我一声哥。”

    “哥~”乔冉枫乖巧地喊了他一声,咧嘴笑了,浅浅的酒窝浮现在脸颊,透着灵动与真挚。

    季岩也牵了下嘴角,上前搂了下他的肩膀:“好兄弟,一辈子。”

    “一辈子!”乔冉枫仰起头,举起拳头跟他碰在了一起。

    “好,完美!小景杀青快乐!”关笛在监视器后喊了声。

    景瞳怀揣着激动,转头望向陆辕,晶亮的眸子里含着薄薄的一层水雾,声音中透着激动:“我杀青了!陆哥,我的第一部 电影杀青了!”

    三个月的磨砺与艰辛在这一刻看来都是闪着光的。

    关笛捧着一束向日葵上前给景瞳送花,结果刚走到半途,花就被陆辕给截胡了。

    “恭喜杀青。”陆辕把截来的向日葵递到景瞳怀中,漆黑的眸子透出罕见的柔和。

    景瞳接过花,上扬起嘴角,往后退了两步,郑重且认真地给陆辕鞠了一躬。

    “感谢陆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f……呃,终身为……师,”他及时调整了措辞,没把终身为父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