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程为忆所说，尹雅怡的确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女子，自然也很会看脸色。见先家少爷脸色难看，程管家沉默无言，她也不多说话，安静地坐在车里。

    车厢沉静。

    先天宇姿势慵懒地倚靠着座椅，细长的眼睛瞥着身旁的女生，抿唇轻笑，说：“尹小姐，听说泉山温泉酒店下个月就能对外营业了，是吗？”

    尹雅怡微笑，回答道：“是的。”明眸微转，她紧接着说道：“先少爷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邀请你成为酒店的第一位客人吗？”

    先天宇眉头一动，瞥了眼前方开车的男人，笑着说道：“荣幸之至。”

    尹雅怡笑容灿烂，低声道谢，“谢谢。”

    先天宇不说话了，视线转向前面的后视镜，看着镜中男人安静的侧脸，抿唇浅笑。

    尹雅怡摸着微红的脸，随着先天宇的目光看过去，却见后视镜里程为忆线条分明的侧脸，表情淡然，薄唇紧抿。她转头看向先天宇，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去。

    她分明看到先天宇俊美的笑容里的森森寒意，是错觉吗？

    对于先天宇来说，应付女人完全比面对程为忆来得容易得多。像尹雅怡这样的女生，虽说知道察言观色但其实还不是小女孩一个，他只要秉持着凡事对方做主适时给出意见实在不行就强制执行的规则，分分钟搞定。

    先天宇下车的时候，嘱咐程为忆在车里等，在他回来之前哪里都不去，然后主动拉起尹雅怡的手让她挽着自己，信步走进了电影院。

    程为忆将车开进停车场，熄了火，拔下钥匙，坐在车里等先天宇归来。

    这样的等待从他到先家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从小被教育要以先家为重，以先天宇为首，先家是他存在这个世界的根本，先天宇则是他活着的意义。

    这种日子，经年累月已然成为他的习惯。改变，或许遥遥无期……

    程为忆用手肘撑在车窗上，将头靠上去，眉眼微垂，神情疲倦。

    安静的车厢里突然响起一阵铃声，程为忆睁开眼，拿出手机打开，冷峻的面孔露出一抹不耐的神色。随即他收起手机，打开车门下了车，往电梯方向走去。

    先天宇从黑暗的放映厅出来，被强烈的灯光刺了眼，却不影响他径直朝厕所走去。不过两分钟，程为忆的电话就打来了，他接起，直接报了地址，“进门第一个位置。”然后便挂了电话。

    沉稳的脚步声很快响起，渐渐逼近。先天宇推开隔间的门，就西装革履的男人伫立在门外，眉眼深邃，神情淡漠。

    他浅浅地笑，低声道：“进来。”与此同时后退两步，让开空间。

    程为忆并未犹豫，大步跨进去，顺手关上门，“咔嚓”一声上了锁。

    看着对方连贯自然的动作，先天宇笑容更深了，心情颇好，以至于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帮我脱裤子。”

    本来地方就不大，容纳下两个大男人就更显拥挤了。程为忆紧闭着双唇，蹲下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隔间的木板，响声在空旷封闭的厕所回荡，刺激着两人的神经。

    先天宇失笑，双手伸展开撑在两边的隔板上，神色悠闲地看着男人蹲在自己身前，面无表情且神情镇定地解着他的皮带，然后拉下拉链，又褪下裤头，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裤，以及内裤包裹着的一团凸起物。

    程为忆却在这时候停下动作，声音极轻也极冷，“少爷，我的职责不包括给你口交。”

    先天宇不理他，仰头，直接下命令，“马上，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