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个骷髅怪 第28节

作品:《男朋友是个骷髅怪

    他不像其他人笑得那样饱满,他其实很端庄。

    就是将“笑”的这个成分表打开,那估计只占30%。

    他们对视了三秒。

    苗六溪:“书呢?”

    贺楼生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书递了过去。

    苗六溪:“……”

    苗六溪又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齿白唇红小白脸,长得清汤寡水的,口味居然这么重。

    苗六溪拿着那本《霸道女仆爱上我》,短暂性沉默了。

    “您的身份证给我一下。”

    “身份证?”

    “嗯,或者读者卡。”

    这回换成贺楼生沉默了。

    “没有。”他说。

    “那您需要办理一张哦,身份证给我吧。”

    贺楼生:……

    可以也没有身份证吗。

    他摇头。

    苗六溪懂了,这哥们和其他人一样,就是来搞笑的。

    什么证件都没有,那还杵在这干嘛。

    走开,别耽误我办卡。

    排在后面的群众开始有些不满了——

    “兄弟,到底办不办啊,我这还等着找小姐姐借笔呢。”

    苗六溪内心白了那位一眼。

    “先生,你今天已经借走我五支笔了,请快速归还哈谢谢。”

    说完下一秒眼神回到贺楼生身上。

    苗六溪:“那下次记得带身份证来哈。”

    她默默将《霸道女仆爱上我》收了回去。

    小伙一看就是那种涉世未深的世家公子,公子不要沾染这种读物,去亲近亲近大自然吧。

    贺楼生碰了一鼻子灰,也不好再说什么,想了想还是离开了。

    他觉得苗六溪不愧是左眼进右眼出的人,否则为什么连自己穿的这身衣服也不记得。

    贺楼生自己先回家了。

    回她家。

    他想,那就等苗六溪回来之后,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吧。

    朋友之间首次见面,通常都是要正装出席的。

    不过同住了这么久,都是老熟人了,也不用摆席。

    但他有正装。

    他在捣鼓自己的正装。

    贺楼生只有在骷形态时才会穿这身斗篷,因为它能完全遮住身体。

    所以只要可以换回人形态,他还是更喜欢西装。

    不到十分钟就已全部穿整完毕,他矜贵般地坐在沙发上,颀长的右腿轻松自然地搭到左腿上,手里展开一份《人民日报》。

    贺楼生偶尔会分心看一眼对面,那边是苗六溪下班回家的门。

    下午六点半,她没回家。

    七点,没有回家。

    七点半,报纸都看完了,她还是没回家。

    贺楼生皱了皱眉头。

    他拿出手机,点开苗六溪的微信对话框。

    【贺楼生:下班了么。】

    五分钟无回复。

    【贺楼生:到哪了?】

    十分钟无回复。

    ……

    他有些担心了。

    而这时的苗六溪,正在参加一场最为煎熬且不能拒绝的部门聚餐。

    为什么会煎熬呢。

    苗六溪想了一下,大概类似那种“全员锥子,唯我独平”的场面。

    锥子同事们一个比一个开心。

    她们越开心,苗六溪越煎熬。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贺楼生打来的语音电话。

    呵,他还好意思打电话。

    苗六溪都已经在心里把他祖宗坟给掏空了。

    她利落挂断。

    苗六溪:现在知道回头找人了?

    苗六溪:今天在图书馆的时候是怎么玩失踪的?

    苗六溪:又是怎么跟捏橡皮泥一样捏我同事的?

    哦对,贺楼生还不回她消息。

    真是三毒俱全,把渣男的那些本质吃得透透的。

    家给他住,衣柜给他用,沙发给他睡,到最后才发现小骷髅怪根本养不熟。

    苗六溪不可能回他消息。

    而另一边,贺楼生在听到挂断声之后,心里的石头其实是放下了一点的。

    还能挂电话,说明人还在。

    他躺在沙发上睡了。

    深夜,苗六溪开门回来,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坐了下去。

    贺楼生被颠醒。

    紧接着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还没做足心理准备,下一秒身上的毯子就被掀了。

    贺楼生:?

    苗六溪惺忪着眼,盯了他整整五秒,丝毫没有任何吃惊的样子。

    贺楼生:罢了,迟早她都会知道,虽然有些猝不及防。

    他淡定自若起身坐好,对苗六溪展开经典的30%笑。

    贺楼生:今日在图书馆时还认不得我,那现在,我就在你面前。

    贺楼生正准备开口,苗六溪就弯曲食指敲了敲他的脑袋。

    哐哐哐。

    苗六溪:“你还知道回来啊。”

    贺楼生大惊失色,不,不是因为她说的话。

    是因为哐哐哐。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半。

    人形态的维持时间已经结束。

    贺楼生:………………

    “发呆?你还好意思发呆?”苗六溪双掌夹住他的骷髅脸,面容滚烫,怒气冲冲,“你把我单位领导捏成什么鬼样子了!还有!为什么瞒着我乱跑!”

    贺楼生其实很想开口解释,但骷形态的他在苗六溪面前,已经哑习惯了。

    不过这一夜,正是从这一刻“热闹”起来了。

    第二天苗六溪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客厅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贺楼生的小毯子。

    她揉了揉眼,艰难地爬起来,将整个客厅都扫视了一遍。

    贺楼生呢?

    “生生?”她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句,这才听到自己的嗓子已经嘶哑成战损音了。

    苗六溪:?

    啥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