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寒终究没让他知道自己工作的地点，但付出的代价是晚上在他做的时候需要适当配合，她真的感觉恶心透了，只想赶快赚一点活命钱就搬出去。

    有时候晚上顺着他，两个人都舒服了，林牧声也会放她假，让她白天自由一点，虽然还是会问去哪里，几点回来等等问题，但终究不像一开始那样随时盯着她。

    她恢复了正常的学校生活，也就减少了和他接触的时间，这样算起来，也就是再忍受他一个月，她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就可以跑了。

    这天她放完学如约去了舞蹈班，带的是一群30岁上下的富家太太，不过是教一些基本的芭蕾舞动作，她的课程不如隔壁瑜伽来的火爆，所以相对轻松一些，每次都能按时下班。

    下课后回来有些晚，到家时林牧声正在洗澡，整栋房子除了他的房间都是暗的，林影寒本想直接进自己屋子，可看见他电脑屏幕亮着，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动了动鼠标，桌面弹出一份邮件是已阅读的状态，她顺着抬头往下看去，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是林牧声应聘的大学就职岗位通知，他终究是真的留在国内不会再走了。可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林牧声应聘的学校就在她母校的隔壁，那所民办商学院。

    她有些呆呆的站直身体，把邮箱隐藏起来，不想让林牧声知道她已经发现了这件事。

    她有些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间，清楚明了他如果一旦确定了在国内的工作，那她根本不会再有机会逃出生天，可现在她手里就没有钱，不管是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是林远航的遗产，她都还拿不到…

    她有些颤抖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给赵政博发去短信，约他明天见一面。

    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想着如果要走就得尽快，可又意识到她人虽然能跑，可学校跑不掉，一旦发现她跑了，林牧声一定会追到学校去…一切都乱糟糟的，一点思绪都理不出来，她尽量让自己不要紧张，不要让林牧声发现她的不正常。正在来回踱步时，眼角瞅见门边影影绰绰有人影走过。

    她知道是林牧声洗完澡了，还没等她反应，男人已经推门进来，“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拉她，一股清淡的沐浴露味冲进林影寒鼻腔。

    林牧声是真的好看极了，脸上线条流畅自然，但骨骼走向却是精确到完美的比例，186的身高也足够给人强大的压迫感，就连最细节处的手指也带着满分的美学张力，指节修长纤细，皮肤不会太黑，让人能从手背清晰看见他的幽蓝血管。

    多好的一幅皮囊，可内心却卑劣到放到太阳下晒都晒不干净的脏。

    林影寒不敢完全拒绝他，只能用手臂轻轻挡在两人身前，尽量保持一点距离，“你在洗澡，我总不能冲进给你打报告吧。”

    林牧声被她逗的微微一笑，揽她一起坐到床上，模样轻松又自然，全然一幅在自己房间里的自由感。

    是了，这个房间早就成为了他的淫乐窝，楼上拢共四个房间，除开杂物房和衣帽间，就只剩他们两人的卧室，林牧声在这两个房间用尽各种各样龌龊的方式占有过她，现在不过是来坐一坐，怎么会有约束感？

    “今天又去上课了？”他声音又轻又柔，近乎耳语一样在她耳边吹气。

    “嗯。”林影寒不太有耐心的敷衍，林牧声倒也无所谓的模样，看样子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漠。

    “累不累？要不要去洗个澡？”他一边说一边去解女人针织开衫的扣子。

    林影寒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把握住他的手摇头拒绝，“我今天真的很累，可不可以不要？”

    林牧声没回答，只是伸手脱了她的小开衫，抱她在怀里又亲又啃好半天。“你答应了叁天做一次，让我尽兴的。”

    林牧声提出不去打扰她工作的条件是每叁天一次的做爱，无论时间，直到他满意为止。今天正好是第叁天。

    可林影寒被刚才的邮件刺激到，心里不太痛快，又感觉自己例假快到了，身体实在疲惫难忍，不想被他折腾，想赶他出去，“我快来例假了…不能做。”

    林牧声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么。

    “那去洗个澡吧，我不动你。”

    林影寒被他带进浴室，只能按部就班的脱了衣服，让热水浸泡全身，林牧声拿走了她穿过的衣物去清洗，外衣被他放进洗衣机，单留下内裤打算手洗。

    看着干净的内裤底裆，他心里沉沉的，他知道当他走出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做一个父亲，可他永远也忘不了林影寒毫不犹豫吃下避孕药的画面…如果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也想平淡正常的过完一生，她骂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怪物，可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怪物呢，永远不敢再走到阳光下…

    林影寒洗了很久，热水冲的她很舒服，似乎要释放空所有的压力，等她回到房间时，林牧声已经躺在床边等她。

    她有些紧张，站在门边不敢过去。

    “过来。”林牧声对她浅浅的微笑，伸手迎接她，“我今晚不动你。”

    那真诚的样子让人看了着迷，林影寒不敢拒绝，只能窝进被子里，尽量离他远一点躺下。

    林牧声顺手关掉了床头的灯，让两人处于黑暗中，他没有给林影寒太多空余的时间，很快就缠上去抱住她，“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林影寒没有回答他，只想闭着眼睛装睡，林牧声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应，安份的揽着她，“以前一个人在英国，我偶尔晚上睡不着就会坐在床上看星星。也不知道为什么，那边的星空感觉更加垂手可得，我就坐在窗户边看那一片又一片的星群。”

    林牧声更像是在自说自话，“我从小就不信童话，什么星星里藏着妈妈，如果对星星说话，天堂的妈妈就会听见，我一点都不相信。”

    “我那时候就想，以后都不回国了，一辈子待在英国，就和外公外婆过一辈子。”

    “还有你的高数。”林影寒闭着眼回答他，口气里充满了揶揄。

    “对，还有我的高数。”林牧声低声笑答，似乎她的冷嘲热讽在他听来也尤为动听。

    “我妈妈病的时候，我爸真的尽力了，我当时虽然年纪小，可还有一点记忆。”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了。

    林影寒听他提起林远航前一任妻子，她睁开眼睛听他讲。她出生在林远航和张彤的无限宠爱中，从未有过林牧声的体验，关于爸爸前面那个老婆，他们家也不怎么提起，连同林牧声一起，他们叁人都几乎不怎么谈论。

    在林牧声第一次回国前，林影寒也只是模糊的知道自己应该有一个哥哥，至于长什么样，多大岁数，甚至到底是亲哥、表哥、还是堂哥她都没有在意过，直到11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她其实当时被眼前那个英俊文气的大男生给迷坏了，小小年纪叽叽喳喳叫嚷着要当他的小女朋友，后来长大了，明白了血缘关系的禁忌，她才慢慢淡忘了那时说的话。

    “她死的时候，你多大？”林影寒轻声问他，她大概知道整个过程，可每次她主动问起，张彤又会说的语焉不详，她其实从不曾真正了解过全部。

    “6岁，应该说是6岁零4月的时候。”林牧声在黑暗中看着她，也同样轻声的回答她。

    他的眼睛黝黑，在黑暗里有一点反光，林影寒一直盯着那道光束，“你当时，其实不用选择出国的，留在国内，爸爸，还有我妈妈，都会对你好的。”

    如果他不曾出国，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或许他将会是她一生的荣光的。

    这么优秀帅气的哥哥，多么幸福的家庭，除了爸爸妈妈，她还会多一个可以撒娇讨好的人…可事情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出国，她快乐幸福的长大，却在双方都痛失亲人的时刻，做了最残忍强制的融合。

    林牧声侧头看着她，伸手玩她小小的耳垂，“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也有贪恋，想留住妈妈，可我留不住，想要爸爸全部的爱，我也要不到，他终究有自己的人生，我既然融入不了，那为什么不走远一点，让自己和他都能舒服一点？

    或者说…如果我当时真的留在国内，那么一定会或多或少瓜分走属于你的宠爱，你舍得吗？把他对你全部的疼爱，分给我一半？”

    林影寒听了他的话敛敛眸子，让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她不愿意。

    “可你却选择抓住我…为什么？你妈妈，你无力挽留，你会选择释然，爸爸的爱你不能独吞，你也可以大方的放手，可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林影寒问出了她心中的疑问，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如果要留下你，那就要让你一辈子都陪我，一起到老死，被说乱伦也好，变态也好，这一次我再也不放手了。”

    这样看哥哥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又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