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游轮2

作品:《我靠刷题谈恋爱[无限]

    谈光熙在游轮上度过了还不错,或者说是相当不错的两天——事实上抛却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不说,游轮上的生活还是十分惬意舒适的:每天醒来享受丰盛的早餐,然后躺在套房的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喝一杯茶看一本书,累了就看一看窗外平静的海面,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下午去游轮上的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或者听一场歌剧,再或者去一趟图书馆,一天的时光就消磨掉了。

    至于傅柏崇那边的情况更要比他想象中好上不少:傅柏崇似乎很忙,几乎整天都见不着人影,除了第一天早餐那次外,他几乎就没再见到过对方的身影——这对谈光熙来说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这天下午他正躺在躺椅上看书,管家走进来通知他晚上有一场晚宴请他参加。

    谈光熙倒没怎么在意,换了件衣服就直接去往了宴会厅。

    等到了晚宴现场他才发现,前来赴宴的都是船上的头等舱的客人,身着礼服的名流们端着酒杯互相攀谈,聊着些经济或是政治的话题。

    谈光熙当然也瞧见了傅柏崇——毕竟对方肩宽腿长,在人群里实在很扎眼明显,而且很明显他的npc人设是上流人士,一个个名流争相同他攀谈亦或是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同他攀谈。

    对此谈光熙当然乐得自在,他一边端着酒杯,一边着享受晚宴上的丰盛美食——精致的甜点,新鲜的海鲜,每一道都刺激着味蕾,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颐。

    然而他刚拿起一块甜点,就听到一阵苍老而熟悉的脑内音:

    【我仿佛预见到,自己的下半生都将如此度过,出席各种舞会沙龙和名流聚会,游艇和高尔夫,无休无止,置身于虚伪的人群中,空洞而乏味地交谈着。我是这样的绝望,感觉自己好似跌入了万丈深渊,没有人关心我,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可以救我……】

    谈光熙:……

    他拿着甜点的手顿了顿,刚要咬上一口,同样的脑内音再次响起:

    【我仿佛预见到,自己的下半生都将如此度过,出席各种舞会沙龙和名流聚会……】

    他其实想说我真的一点都不绝望,我还想再吃一块甜点,然而那道苍老的脑内音念经一样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念叨,他被闹腾得实在没办法,只好悻悻地放下手里的甜点,走出了宴会厅。

    果然,他一出宴会厅,耳边的脑内音就停止了。

    这个时候回房间还早,又被搅了兴致,谈光熙有点不大高兴,就顺路走向了甲板。

    夜晚的天空似墨盘一般,缀满了闪亮亮的星星,海风吹过,簌簌地吹起衣角,让人的心绪也不由得平和起来。

    这时候乘客们不是在宴会厅里参加舞会,就是在电影院或是剧院里享受晚间生活,甲板上冷冷清清的,几乎没有什么人。夕阳刚刚落去不久,天幕虽已沉了下来,但白日里的暑气未消,就连海风也滚着股暖意。

    谈光熙刚刚喝几口酒,这时候觉着有些热,便脱下外套搭在手肘上。

    他缓步走到甲板外的栏杆上,向远处幽深的海平线眺望,这几天过得实在太过惬意,让他都快忘了自己其实是在做考卷。想到考卷,他就开始思索起这次的题目来,按照故事背景和那些脑内音,很明显考察的是海难自救。

    只是海上自救是生存考试里最基础的题目,就算是一般难度的题目,大多也都是将几个类型的题目融汇贯通在一起考核,仅仅考察海上自救,题目会不会太简单了?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随手摆弄着手里的怀表,一个不小心手指一松,手里的怀表一个抛物线落在了栏杆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将表盘摔开了。

    谈光熙下意识低头,忽然瞧见在怀表表盘里,有一张年轻女性的照片。

    很明显,这应该是他母亲留给他的怀表。

    谈光熙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只不过他因为一场大病失了忆,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自然也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

    然而更因为如此,每次提到母亲这个词,他的心都不由得柔软起来,所以即便只是考试背景里的一个虚假的人设,他的心也不由得悸动了一下。

    于是他弯下身,伸出手去够甲板栏杆外的怀表,然而那块怀表掉落的距离有些远,他伸长了手臂,够了好半天,指尖也没碰到怀表的边缘。

    没办法,谈光熙只好站起身,先将外套放在一旁,然后小心翼翼从栏杆上翻了过去。

    他一只手扶着栏杆,慢慢弯下腰伸出手臂,终于轻轻捡起了那块怀表。他松了口气,将怀表揣进口袋里后,又小心地站起身。

    谈光熙刚准备再翻过栏杆,忽然听到一声大叫:“别动!”

    白风城站在甲板的另一端,这时候心里噗通噗通直跳。

    他原本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事实上他本来是想去酒吧街喝一杯的,只是最近手头不大宽裕,而游轮上只有电影院是不要钱的,他只好在这里消磨时光。

    只是那部片子实在是无聊,他心里又一直惦记着别的事情,只看了半场,就忍不住退场了。

    他原本是想趁着没有人在甲板上吹吹海风的,谁知道刚走到甲板上,就看到有人要跳海,而等他再定睛仔细一瞧,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白天在二楼甲板上看到的那个少年。

    这时候,那个漂亮的少年正站在甲板外,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栏杆,被风吹乱了的短发散乱地贴在额头上,他的脸色发白,似乎在小幅度地颤栗,显然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这个漂亮的小美人吓坏了。

    而谈光熙攥着栏杆的手的确缓了半天,他这是心理素质好,要换个心理素质一般的,这一嗓子没准直接就被吓掉进海里了。

    他刚要问一句大哥你大半夜的要干嘛啊,就见白风城朝前走了一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你,你别动。”

    谈光熙蹙了蹙眉,心道这游轮上的安保不至于这么差吧?大半夜还有抢劫的?

    白风城顿了一下,思索着怎样才能让对方放下戒备,他想了想,有开口道:“什么事情都可以解决,你不要想不开。”

    谈光熙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以为我要跳海?”

    白风城吓得连连抬手想要阻止:“别,别做傻事。”

    “我没想跳海。”

    白风城却一摆手:“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无论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死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我真的没想跳海。”

    白风城又猛地一摆手:“你不用掩饰!”

    谈光熙:“……”

    谈光熙发现自己和对方根本说不明白话,就干脆支撑起身体准备翻回来。

    白风城见谈光熙似乎要动作,当即头脑一片空白,来不及思索就朝着谈光熙冲了过去,谈光熙本来已经半个身体撑在栏杆上了,被他猛地撞在身上,直接仰面朝海里翻了下去。

    按照谈光熙一贯身手的敏捷程度,在他被仰面撞下海的同时,下意识就抬手紧紧抓住了栏杆扶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白风城就像个炮仗一样越过他朝大海里栽了下去。

    谈光熙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白风城的领口。

    白风城却被吓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边扑腾着一边鬼哭狼嚎:“救命!救命!救命啊!”

    谈光熙一只手抓着栏杆,一只手攥着白风城,白风城本来就重,这时候还不停挣扎,他险些就要抓不住,忍不住低声吼了声:“闭嘴!”

    白风城却完全被吓坏了,一个劲儿的嚎叫。

    谈光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把他拽上来,连推带拽地把他弄到栏杆上,白风城这时候已经被吓得腿软了,只下意识紧紧攥着谈光熙的衣服,死也不肯松手。

    谈光熙本来拽着他就很吃力,等好不容易把他弄上来推到栏杆内后,没防备被他攥着领口也拉了下去,一个趔趄扑到白风城身上双双摔倒在地上。

    听到白风城的呼救声匆匆赶过来的安保员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白风城仰面躺在地上,满头的汗水,一张英俊的脸孔涨的通红,而谈光熙则整个人扑在白风城的身上,领口大开,露出里面一段白皙的脖颈。

    等傅柏崇和管家一同到来的时候,白风城还小可怜一样呆滞地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身上披着件宽大的安保员统一制服。谈光熙则一脸郁闷的站在一旁,他的外套还团成一团落在地上,领口敞开,上面的两颗纽扣也撕坏了,一副想要那啥未遂的模样,同时被两个安保员紧紧盯梢着:鉴于他的身份特殊,所以即便刚刚大家全都亲眼目睹了他那欲行不轨的一幕,但依旧对他保持了极大的克制礼貌——至少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候他的手腕上理应被拷上了手铐才对,但是几个安保员面子上却依然还是恭恭敬敬的。

    安保队长瞧见傅柏崇,连忙上前打招呼。

    傅柏崇朝谈光熙和白风城的方向瞧了一眼,问:“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的安保员瞧不得这有钱人凭着自己的身份横行霸道,心头正义之气腾的就窜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被安保队长一个眼刀飞了过来。

    安保队长面色有些微的尴尬,道:“是这样的,刚刚我们在船上巡逻,听到有呼叫声,就赶忙赶到甲板上,然后就看到……”他顿了一下,考虑到傅柏崇的身份,犹豫道:“我想这其中可能,可能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