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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走眼(H)

    楼准备车子。”

    这门锁结构不算特别复杂,只是门板太厚,极为结实,任凭林渡踹了好几分钟都不动所为。魏晟面色严肃,他是特种兵出身,因为受伤提前退役的,可每当接触到专业领域,总是不由自主的表现出沉着冷静的一面来,李平朗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转身一路狂奔着下了楼。

    约莫十分钟后,门锁咔哒一声终于打开了,林渡从房间里冲出来,经过这漫长的开锁时间,林渡冷静了不少,锋利的目光像是冰做的刀子,但眼底泛起的血丝暴露了他内心的情绪。

    深深吸了口气,林渡问:“易然呢?”

    “他手机里有定位软件,在这附近的一家仓库区停下了。”魏晟一板一眼的回答,“再往里走信号太差,只能一间一间找。”

    “……地址给我。”

    李平朗开着车先行一步,林渡打了辆的士紧跟在后,他借了魏晟的手机,迅速给楼晋去了个电话,叫他联系救护车接应,顺便报警。

    挂断之后,林渡缓缓放下手,他望着前头仿佛看不见尽头的马路,冷汗浸湿的衣衫被空调一吹,一股凉意直钻心底,冻得他哆嗦了下,手指攥紧,狠狠抽了口气。

    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林渡想着把手机还给魏晟,刚一转身,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出“表哥”的备注,魏晟神色微变,伸手将其接过,点下通话键。

    “信号最后……消失的位置……有几十间仓库……”李平朗气喘吁吁的声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在电流下有些许失真,“这他妈到底是哪个?”

    “你冷静点,我们马上就到了。”魏晟安抚着自家表哥,抬头对上林渡焦虑的眼,轻咳一声,“林总,警察还要多久才来?”

    “……根据以往的经验,这里离市区较远,至少还得要十多分钟。”林渡声音沙哑,但语气还勉强维持冷静。可说完这句,他顿时忘记了下一句想说的是什么,只好转头看向一边的司机,“师傅麻烦开快一点,闯红灯也不要紧,我来承担损失……”

    话到最后难免带出几分颤抖,林渡掐着大腿,牙齿咬着嘴唇,再不发一语。

    就是在这样的煎熬下赶到地方,下车时腿脚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林渡慌忙张中一把扶过还未关起的车门,刚一站稳,连休息都顾不上,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易然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空气里弥漫着尘土的味道,久经人烟的仓库里落满了灰,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堵塞,他抽了抽鼻子,单膝跪在地上,额头擦破一块,血顺着脸颊淌下来,与汗水混在一处,汇聚在下巴上凝成水滴。

    打着石膏的手摇摇晃晃的挂在颈间,白色的纱布上沾满深褐色的污迹,有泥土,也有血渍……易然喘着粗气,凶狠的目光像一只暴怒的、伤痕累累的凶兽,呲着带血的牙齿,死死瞪着身边不怀好意的狼群。

    被重击过得肋骨隐隐作痛,他不得不咬紧牙关,忍耐着差点出口的痛呼,初次之外,浑身上下擦伤无数,反观对方也未必讨得到好处,分别受了些不大不小的皮外伤,最严重的那个,被易然一圈打断了鼻梁,在哀嚎中被人抬了下去。

    “易先生,麻烦你配合一些。”为首的保镖语气中颇为无奈,“我们不过是奉命行事,意思意思就完了,何必下这么狠的手……”

    易然冷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他狠狠抽了口气,一手撑着地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那就告诉我,林渡在哪里?”

    “林先生在很安全的地方,少爷不会伤害他的。”

    “那就让他来见我!”易然吼道,声音回荡在密封的空间内,震得人耳膜生疼。“不然就是我死,也要把你们全揍趴下,然后从这里出去!”

    “……”对方被他强硬的语气噎的一梗,叹了口气,刚想开口时手机却响了。

    “撤退吧。”陈宇辉站在登机口处,最后看了眼脚下熟悉的国土,声音里透出股无奈的悲凉,“我们要走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林渡于他来说,更像是童年仅剩的一抹光——尽管那段遥远的回忆已经模糊,但怦然心动的感觉始终还在,以至于每一次回忆起,都让他觉得自己尚且活在人间。

    如今,却连这点念想也留不住了……

    陈宇辉转过身,穿过由保镖组成的人墙,走进飞机里。

    随着舱门缓缓关起,一切都结束了。

    第34章

    林渡觉得自己一生都忘不了这幅场景。

    易然靠在满是灰尘的墙壁上,拧着英挺的眉,正重新固定着石膏上的纱布。抬头看见他时,伤痕累累的年轻人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亮的白牙,黑色的眼里仿佛凭空燃起一抹火光,足以照亮整个世界。

    林渡不知道现下的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个什么样子,但一定是慌乱的、狼狈的,衣服发型都乱了,满是血丝的眼像是刚才哭过……总而言之与平时的冷静从容相悖。不过什么都无所谓了,他踉跄着冲上前,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摸一摸对方额前的伤,却又不敢真的触上,进退不得地僵在半空。

    易然眨眨眼,主动凑上前,用脑袋蹭了蹭林渡的手,硬茬的发梢上凝着汗水和血渍,黏糊糊的沾在掌心,却温暖的叫人流泪。

    所有想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林渡张口几次,都没能发出声音。倒是易然委屈的抽了抽鼻子,似哭似笑地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蠢货。”林渡深深吸了口气,发颤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怎么可能……”

    再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在今天以前,林渡不曾料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在易然面前敏感脆弱的都不像是自己……因为对方受伤了,伤的重不重他不知道,他只看见那血从伤口里流出来,红得刺眼。

    “有什么话待会再说。”终于恢复到平日的冷静,林渡缓缓起身,给身边赶来的救护人员让位置。他看着对方被抬上车子,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恍惚着跟了上去,握住那从白色薄毯下伸出来的手。

    易然的手掌很宽,温热且有力,包裹着林渡冰凉的手指,轻轻揉了揉。

    “怎么这么冷……”他喃喃说着,不自主攥得更紧了些,眼睛里亮亮的,像是看见主人的小狗。

    林渡不敢去碰对方手背的伤,只安静地、任由对方握着,“少说点话,当心伤……”

    易然傻笑一声:“有你在,这点伤算什么……林叔叔就是我的血包,吃一个就满血复活了。”

    “你小子……”

    “嘘,要拒绝的话现在不要告诉我。”他有些畏惧的闭了闭眼,“自从你不要我了以后,我做梦都是这一幕。我知道我混蛋,也知道你还无法原谅我……我会努力改正的,只要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