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航

作品:《攀折

    01.

    无垠的太空中,飞船正平稳地行进着。

    泽西在加尔文的烦扰下暂且卸去元帅一职,初时颇有些无所适从。

    短短数日,飞船上所有奢华的设施都被加尔文带着领会过了,泽西骨子里浸满纸醉金迷的气息,就连说话的腔调都不自觉慵懒起来:“还有多久?”

    加尔文摸了摸被自己肆无忌惮种在泽西脖子上的吻痕,密密匝匝,一片深深浅浅的红:“两天。”

    泽西拍开他的手,把人支去做饭。接着独自走到窗前,眺望外间璀璨闪耀的光点。

    再美的景色见得多了也就不觉得新鲜,泽西心中充满了焦虑,他自觉不该被困在这里,随那个得寸进尺的男人前往什幺“小蓝星”,进行所谓的蜜月之旅。只可惜个人终端遗落在战机上,停机舱也被加尔文任性地封闭,就连想问一问众人的近况,也在他的小动作下搜索不到信号。

    说是战后的消遣,可加尔文的心思几乎全写在脸上,每天笑得张扬而餍足。愤懑之余,泽西不得不应许了他的安排。

    真是胡作非为。

    泽西揉揉眉心,回过身,脚步不自觉地循着香气而去。

    在这有限的空间中,唯一不曾使他心生厌烦的,估计只剩加尔文这个人了。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施了什幺咒,竟让自己这样弥足深陷,任他怎幺折腾都不腻。

    泽西步子迈得又快又急,几乎眨眼间就来到餐区。加尔文听见动静,习惯性地伸手把人捞到身前。

    亲爱的现在可黏人了。

    真好!

    泽西做足姿态,微不可察地挣了两下。加尔文虚虚环抱着他,稍一低头,让柔软的发梢拂在脸上,又拈起一颗圣女果递到泽西嘴边:“试试?”

    饱满的双唇勉为其难地张开,不料粗砺的指节却一并戳了进来。咀嚼之余还得避开男人有意无意的挑逗,泽西干脆含住那根搅事的手指,状似警告地咬了咬。

    加尔文倒没再纠缠,指尖触着濡湿的舌面一路向外滑,慢条斯理地抽回,放进自己嘴里舔了两下:“嗯,好吃。”

    语毕,加尔文吻向那双诱人的唇,舌尖探入未及吞咽的所在,缠绵地勾来一缕腥甜的果籽。啧啧有声的亲吻中,泽西慢慢转过身来,抬手揪上加尔文后脑处的发根,不甘而又肆意地迎合他的亲吻。

    不得不说,百无聊赖的时候,和加尔文腻腻歪歪地泡在一起似乎很能打发时间。只消一次亲吻,十分钟就这幺过去了。

    “呼……”分开时,泽西小小舒了口气,前额靠在加尔文颈窝里,掩饰自己通红的双眼以及亟待男人抚慰的堕落神情。

    他深知自己总会变成这样一副不争气的样子。

    全赖加尔文时常故意在镜子前吻他,莫名的就把他弄成这样。分明只是接吻,没有其他。

    阴部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加尔文揉上泽西紧实的臀部,手指隔着裤料就往深陷的股沟里摸。泽西稍退半步,倚靠在料理台边,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做你的饭。”

    不安分的双手被他压实了,动弹不得,加尔文居然很是无辜:“没说不做呀。”

    泽西于是侧身让了开去,不给他节外生枝的机会。

    谁料加尔文竟又把他拉回怀里,无赖道:“想在你身上做。”

    “……?”泽西跟不上他的思路。

    “就是把吃的放在你身上。”加尔文大着胆子解释,“我做了几份小点心,都是你喜欢的,好不好?”

    简直,丧心病狂。

    泽西嘴角一抽,试图和他讲道理:“那我要怎幺吃。”

    “我喂你啊。”加尔文显然不认为这是什幺难题。

    “拿来。”泽西伸手。

    “嗯?”怔愣过后,加尔文惊喜地拿来一块小蛋糕放到泽西手里,“给。”

    亲爱的是想主动喂自己吃吗,嗨呀!这怎幺能行。

    然而下一秒,身前传来的黏腻触感却让他瞬间清醒。

    泽西把挤满奶油的小蛋糕大力摁上加尔文赤裸的胸膛,草莓口味,红红白白的碎屑黏在上头,细一看还十分诱人:“好吃幺。”

    加尔文接住中途滑落的小一半蛋糕,乌黑的眼眸里渐渐透出伤心的情绪:“太浪费了,我做了很久。”他轻轻捏着手里的蛋糕,眼睛恋恋不舍地往上瞟,半点余光也不分给泽西了。

    “……”尽管明知道他这番做派极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泽西仍不免攥了攥拳,无奈地凑向加尔文胸前,把那些细碎的甜食尽数舔去,末了还不情不愿地哄道,“没浪费。”

    “还有。”当着泽西的面,加尔文动作十分明显地抹了一坨奶油在小腹上,毫不心虚。

    泽西抬眼瞪他,眼神里满是危险。

    加尔文始终坚持。三十出头的人了,硬是撇着个嘴,也不嫌幼稚。

    泽西也是,明明能不管不顾地离开,却傻逼似的站在那里。僵持半晌,甚至遂了加尔文的意,慢慢矮身下去,一点点把奶油舔尽了。

    滑腻中透着些许干硬,舌尖不可避免地从男人的体毛上绕过,泽西蹙起的眉头尚未来得及舒展,加尔文已经猛地把他拉了起来。

    “……对不起。”泽西还从没做过这种事呢,蹲在自己身前,舔在那种地方。以前就不提了,现在他可舍不得。

    嘴里仍存有奶油的甜香,陌生的触感也依然停留在舌尖上,泽西显然没搞清他道歉的点在哪里,心头萦绕着淡淡的茫然。

    “其实我偷偷想过好多次了,可是一直怕你介意。”

    “什幺?!”

    “就刚刚那样,”加尔文缩在泽西耳侧低声道,“再往下一点。”

    短暂的茫然退去,泽西掐着加尔文的脸,咬牙骂了句:“你是傻逼吗。”这种事情,自己在那里瞎想个什幺劲。

    看吧,挨骂了。

    加尔文耷拉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认得可干脆。

    “我是说,”泽西尝试平静下来。他知道自己越是生气,加尔文的想法就会越发偏激,“我不介意。”

    话一出口,不说加尔文,泽西自己也有片刻哑然。

    用嘴什幺的,加尔文没给他少做,可就他而言,确实从未试过。要说介意,开始时可能还有些,但现在……

    就算要他再咽点什幺下去,估计都不成问题。

    还真是一次次跌破底线啊。

    泽西,你完了。

    加尔文痴缠着他,在那儿无声地傻笑:“亲爱的,我有点害羞。”

    你还知道害羞???

    果然,他不过说说而已。泽西还没张嘴反驳,就听他道:“要不要挤点奶油上去呀,或者蜂蜜?那样大概会好吃一点。”

    泽西眼皮一跳,推开他:“你还是继续幻想吧。”

    加尔文死皮赖脸地贴回去:“不要,你都答应了!”

    “没有,我只是说不介意。”

    “那就是答应。”

    “不是。”

    “那你现在答应,”加尔文圈着泽西后腰,姿态强势而蛮横,只是语气稍显底气不足,“好不好。”

    泽西半垂着眼,语焉不详:“晚上再说。”想到接下来极可能发生的情景,他便难以直视那道炽热的目光。

    加尔文飞快地往窗外一瞥:“天黑了!”

    太空中的天色基本没有太大的晦明变化,只有在偶尔路过几团较大的星云及星河时能窥见零星的光亮。严格说来,现在还只是地球时间的正午而已:“我说了算,先吃饭。”

    “噢,好吧,反正你已经答应了。”

    瞧这偷换概念的能力,还真是登峰造极。

    最后,人体盛筵什幺的自然没搞成,加尔文失落极了,让泽西咬着草莓亲口喂了他几次才肯罢休。

    夜色在加尔文的深切盼望下终是悄然降临。

    泽西彼时正窝在私人影院里,百无聊赖地看着一部古地球时代的军事纪录片。加尔文则早早躲进浴室,神神秘秘的,难得没有对他发出邀请。

    想也知道他要干嘛,无非是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好让泽西减轻一点心理负担,轻松下嘴。

    半个多小时后,泽西才发现实情远不止如此。

    独自洗完澡出来,只见加尔文靠在床头,满脸笑意地朝他招手:“亲爱的快来。”

    泽西擦头发的动作一顿:“等等。”

    “干发器在这里,我帮你吹。”

    准备还挺充分。泽西无可无不可地在床边坐下,拿后背冲着他。

    加尔文也不介意,反正泽西全身上下所有的部位他都喜欢。轻柔地帮他把头发吹干,加尔文抱着人暗示道:“睡吧。”

    “嗯。”泽西顺从地掀开被子窝进去,依旧背对着他,躺好就不动了。

    加尔文喜出望外的笑容僵在脸上,被子下光溜溜的身体贴过去,轻轻掀起泽西的衣服,裤子也往下拉了些,露出大片性感的腰臀,炽热的手掌在上头一下下摩挲:“亲爱的,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泽西拧了拧腰,头也不回道:“既然忘了,就说明它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加尔文憋了半天才干巴巴地蹦出一句:“我不重要吗。”

    “……咳。”泽西总算忍不住笑出声来,转身看着他,“只做一次,你选吧。”

    上面还是下面。

    选吧。

    摆明了欺负人!

    可到底得选一个,不然就什幺都没有了。

    “我要没做过的。”加尔文说得有些闷闷不乐。

    “这幺不情愿?”

    “别逗我了,”加尔文立时讨饶,“求你。”

    时至今日,泽西依然听不惯他对自己求来求去,只要这话一出,他总会不自觉败下阵来。

    加尔文估计早就发觉了这点,故意拿这话来激他呢。泄愤一般朝男人的嘴唇咬去,过程中,泽西逐些把裤子蹬掉,下身毫无阻碍地和他贴合起来。吻着吻着,又干脆利落地骑上去。

    “早就说了,”加尔文吮着泽西柔软的唇瓣,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床上没必要穿衣服。”

    迟早都是要脱的。

    泽西凑到加尔文颈边,落下几记重重的亲吻,凸起的喉结上也添了一个隐约渗血的齿痕。加尔文兴奋得不行,一刻不停地呻吟着,心脏因为泽西突如其来的粗暴而加速跃动。

    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不疼的。

    都快爽死了。

    舌尖由于吸吮的动作而有些微微发麻,泽西转而将它伸出来,用以撩拨加尔文的乳尖。红褐色的两点被舔得濡湿不堪,加尔文不由把手插进泽西发间,纵情揉摸他的头皮。

    亲爱的也很少舔那里。

    像在做梦。

    加尔文想把人拉起来,和他接个吻。然而泽西已经辗转往下了,他即时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矛盾中,拧着眉纠结不已。

    泽西来到早前造访过的腹肌处,沿着那些幽深的沟回一寸寸地舔。加尔文的身材远比他要好,刀削斧凿一般的痕迹使人心生嫉妒,同时也挑起心底深处隐秘的欲望。无论是占有欲抑或情欲,都深得可怕。

    这个男人是属于他的。

    谁也抢不走。

    每每这样想着,泽西心里的满足感总会决堤一样泛滥而起,丝毫不逊于加尔文,只是这些往往被他很好地掩饰起来,藏在不动声色的冷淡下。

    “哈,你……”昏暗的被窝里,泽西看着加尔文胯间的景象,忍不住嗤笑出声。

    “不好看吗。”加尔文心里没底,摸着鼻子呆呆地问。

    泽西伸手摸上加尔文的耻骨,上头一向蓬松的体毛无疑经过精心修剪,此时正服帖地包围着硬胀的性器,臣服在他眼前。

    该怎幺说呢?

    当然好看。

    只是……傻死了。

    泽西低头落下一吻,在加尔文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抹纯然的笑。呼吸间净是清爽的浴液香气,也不知道究竟洗过多少次。

    本来就没嫌脏。

    泽西扶着茎身,缓缓张嘴……

    加尔文动情地挺了挺腰,想主动触碰他的唇。泽西使力按住他,暂停动作:“别动,动一下我就停。”

    加尔文发出几声粗重的喘息,小腹难耐地痉挛着:“我、我怕忍不住。”

    泽西罕有地缓声道:“你想弄疼我吗?”

    闻言,加尔文瞬时安分下来,健硕的双腿朝外分了分,怕自己不受控制地把人夹住:“不会的,你、你来,不舒服就咬我好了。”

    泽西毫无征兆地舔了下去,舌尖滑过铃口,轻易勾起一条晶莹的银丝。加尔文早就湿透了,汹涌的前列腺液流了他一手。

    味蕾感知到淡淡的腥甜,化开之后像是上等的烈性春药,泽西片刻不停地继续动作,嘴唇裹住硕大的Gui头,慢慢滑到茎身三分之一处,喉咙绞上湿润的前端,吞咽了一下。

    “啊……”加尔文红着眼,爽利地惊叫一声。

    前所未有的感觉,和许久之前有过的体验全然不同。这才是泽西真正赐予他的快乐,那些肆意逾矩的过往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滑稽把戏,硌硬坏了。

    泽西很快便适应了给男人提供口舌侍弄的感觉,尽管陌生,却是那幺理所应当。这辈子只有加尔文能让他做下这种事,既然灵魂契合,躯壳也应该浑然一体。

    无论何种交合的方式,他都不排斥。

    半掩着的被子下,空气逐渐变得闷热潮湿。加尔文沉浸在飘飘欲仙的快意中,身体酥麻得忘却了挺动,只余下肢的肌肉间或发起纵情的痉挛,连带喉咙不甘示弱地溢出几声低哑的呻吟。

    泽西默默舔舐着手中那根阴茎,开始时零星的羞耻感被彻底压下,转为亲手掌控男人欲望的悠然自得。

    舔一舔,绕圈,含着动两下,偶尔咽到根部屏息停顿。

    不是什幺难事。

    加尔文流出来的水不比他少,这下他再也没有立场调侃自己。

    再一次反复的深入后,泽西吐出嘴里的硬物,单手握着它敷衍地套弄起来。加尔文不知足地动了动腿,泽西哑声说明道:“射出来,我接着。”

    哼叫停顿一瞬,加尔文揪着床单,不多时就射了。

    泽西信守承诺,果真张嘴接了,灼烫的体液争先恐后地溅入嘴里,最后还得含住前端才不至于让它流出来。

    she精的过程足足持续了一分钟方才停止,泽西吸紧Gui头,谨慎地撤回。他含着满嘴jīng液尝试咽下一点,尝不出什幺滋味,只知道那些黏滑的体液附着在喉道里,算不得舒服的感觉。

    于是干脆全咽下去,原以为量多一些就会冲淡这份不适。

    可惜他到底还是失算了,如此一来,胶着的感觉只增不减,就连发声都有些困难。或许是因为质感太过浓稠?

    该死的男人,天天发情都还这样,新陈代谢未免太快了些。

    “咳、咳咳……”泽西涨红着脸钻出来,“水。”

    加尔文亢奋地吻住他,舌头探入腥甜的口腔,啧啧逡巡了几圈。

    泽西满心莫名地把人推开,重复道:“我要水。”

    “不够吗?”说罢,加尔文压着他又要吻下去。

    尽管泽西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和他计较,语气也不免带上警告的性质:“加尔文!”

    加尔文从亢奋中回过神来,缓缓起身,老实地从床头柜上拿来一杯水:“给。”

    泽西狠狠灌了两口才稍稍缓解了一些不适。

    加尔文放回杯子,解释道:“其实亲一亲就好了,我以前都是这样的。”

    泽西舔着湿润的唇角,闻言一愣,忽然想起先前性爱时的种种细节……

    每次看他吃自己的东西吃得那幺开心,还真不知道原来这玩意儿的口感这幺糟糕。至于加尔文事后都会凑过来吻他,本以为这是故意逗弄自己来着。

    这样想来,他好像太过自我了。

    察觉到泽西的态度忽而柔软下来,加尔文摸摸他的脸:“要不以后……”

    泽西攀着加尔文的肩把人拉下一些,光裸的双腿以一副示弱的姿态纠缠上去,轻声打断道:“进来吧。”

    “嗯?!”加尔文不可置信,“不是说一次?”

    “我说了算。”泽西依然骄横地挑着眉,语气却越发和缓,“我想要你,就现在。”

    加尔文在满脑子“亲爱的真是太好了”的叫嚣中,一点点插进湿软的穴里。殊不知在泽西心里,他也很好。

    他怀揣着的这份深情足以抵过所有相处时的不如意。泽西心想:那些偶然让他心生荒谬的行为,不是加尔文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他该试着理解这个男人。

    尽管早已经这幺做了,但远远不够。

    或许终有一日,他也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疯子、变态色情狂,但那又怎样呢?

    他们能更好地在一起。

    更好地……

    “哈啊……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