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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庆贺,也得是战后啊,你这还没去打呢。”

    符远知却自信满满地说:“师尊,放不下过去,不需要打,他们魔门已经输了。”

    还指望把至上魔尊挖出来?万年前就不存在至上魔尊了,这一趟意外旅行让宫主与符远知都重新找到了此世的定位,有点像离开袋底洞的霍比特人,不走出去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是个飞贼;但对比起来,魔门仍旧停滞不前,甚至,轰隆隆开倒车一点不含糊。

    万魔窟里那半片魂魄与坠入其中的小弟子飞速融合,并且还吞噬过去的自己,毫无任何犹豫或者留恋,过去的荣耀?昔日的地位?还是身为魔尊的尊严?

    算了吧,未来才是一切。

    “师尊您等着啊。”

    符远知说着,忽然放松身体,整个向下坠落,下方的弟子们发出阵阵惊呼。

    唯有柳绣绣与她的文师妹满意点头:“从云彩上往下掉的符师弟看起来特别亲切。”

    坠落到一半就停止了,因为人形的道者从云端跌落,在半空中已经是一个庞大的黑影,血气与魔气笼罩着这个黑影,他甚至不需要刻意散发威压,就已经震慑四方。

    四野震惊,这回是彻彻底底的震惊,整个南明山的魔气都蛰伏在黑蛇身边,他无需言语,就已经威服魔门,让道者心惊胆战。

    魔蛇低下庞大的头颅,吐出蛇信,嘶嘶笑道:“血沧流!把本尊的魂珠拿来!”

    符远知虽然自认为是天宫之主的弟子,但偶尔利用一下已经被消化的魔尊,还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而且魔门不是号称奉行弱肉强食的定律吗,那很好,如今的符远知吃了至上魔尊,那如今的符远知就是新魔尊,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合情合理。

    人群发出震天动地的惊呼——

    黑蛇说什么?

    本尊的魂珠?

    刚才血沧流自我介绍的时候可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嚷得那么大声呢——那是至上魔尊的魂珠啊!

    唯有柳绣绣不声不响,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哎哎——唉……师姐啊,恐蛇症又犯病啦……你这样怎么当灵谍士,这可是今年、近百年、乃至上千年都不会再出一次的大新闻啦!”

    “大新闻!”

    柳绣绣的手回光返照一般举起,在地上翻白眼,浑身都在努力挣扎:“扶我起来……我……我要留影!”

    千难万险,唯有道心不可负。

    黑蛇横向摆尾,巨大的蛇尾甩出去,一排看傻眼的魔徒就被横着拍飞,他再次嘶吼:“血沧流,交出本尊魂珠!”

    血沧流在烈烈魔气之中惊呆,那一瞬间他几乎忘记反抗,横向一道雪亮的剑光,秋闲已经杀到,那一剑干脆利落,直接斩断他握着魂珠的左手,魔徒的血飞出,让那颗漆黑的珠子染上了一层血红色的光。

    符远知张开嘴巴,一口吞掉了魂珠——更多的像是那颗魂珠迫不及待地归位,于是他得到了魔尊的记忆。

    魔徒们前赴后继,他们涌入破损的结界,破坏封印里的法阵,手持收纳魂魄的法器,试图将魔尊之魂夺走。

    但是出乎意料地,挡在他面前的,是天宫主的魂。

    于是符远知看清了天宫主残魂的去处,他并未被魔尊吞噬或者损伤,他也不曾耗尽力量消散。

    白色的云影飘向魔徒大军,孤军深入,并且毫无畏惧,他似乎所向披靡,似乎一往无前。

    但他只是一片属于天宫主的残魂而已,很快,魔尊记忆里的血沧流带着胜利的喜悦,撕碎了那朵云彩。

    即便在天宫主的眼中,过去的至上魔尊曾经作恶多端,但魔尊的魂魄,依旧不可以被人任意拿捏利用。

    自由的愿望,并非仅仅对志同道合者而言有效。那一刻,作为宿敌,他却愿为宿敌拔刀。

    “魔尊,魔尊?”

    血沧流的胳膊汩汩喷血,但他似乎并不在意,他迷茫地看了一眼符远知,一个欣喜的笑容在嘴唇边扩大,使得一直低调又苍白的脸激动得容光焕发、神采奕奕:

    “至上魔尊?是您归来了?您要带领魔门,重新继续万年前的——”

    他话说到一半,自己就愣了。

    一道红色的影子出现在黑蛇头顶,黑蛇漆黑冰冷的鳞片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暖红。红影安静地站在黑蛇头顶,似乎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蛇鳞,于是百丈长的恐怖黑蛇摇头晃尾,像一只兴高采烈的小狗。

    那道红影比起黑蛇来说太过渺小了,但血沧流的眼睛里,那个影子被无限放大。

    活生生的云梦主人比封印里天宫主的残魂更加鲜活灵动,更有人情味儿,也更让人心怀复杂情绪,又想多看一眼他的风采,又害怕看到他渺远的目光。

    红色人影站在蛇头上,右手有白光闪过,一把通体雪白的玉刀出现在他手中,缳首莲纹,刀身笔直细长,带着远古龙神之威。

    他并无动作,只抬手,刀刃指向血沧流。

    魔徒仿佛感觉有千万大山迎面而来——但那实际上只是他的想象,因为云梦之主并没有真正使出灵力,从始至终,他只是出现,摸了一把蛇,然后就安静站在蛇头上远远地看着。

    “傻了吧。”符远知嘲笑,“我打从一开始就是天宫主的人。”

    一口血从血沧流口中喷出。

    紧接着,更多血被他吐出来,秘血宗的宗主不愧是门派里带着个血字,临死前吐的血都比旁人多几倍。

    “你是……”

    血沧流无法自欺欺人,尽管一切离经叛道。

    魔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句话,极其高调,无比得意,震惊魔门道门,有那么一瞬间场子里彻底乱套了。

    “什么?”

    “他说啥?他说……他是天宫主的人?”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云梦主人不会随随便便收徒弟!”

    不少嫉妒者瞬间释怀——

    “那可是至上魔尊,至上魔尊弃暗投明拜在云梦主人门下,合情合理嘛!”

    “对对,我就说肯定不是什么壬字班的差生啦,不然我学得那么努力进甲字班干什么!”

    “呜呜呜呜好感动,我打赌是魔尊追的宫主!”

    也有人发出绝望的哭喊:“不,不可能的!我站秋闲真人的!”

    “那玉京主呢?我觉得是玉京主啊——”

    “你们这些想象力过盛的,自己去面壁啦!没看到云梦主人都没反驳吗?”

    岂止是没反驳,还穿身红衣服,和那大黑蛇举止异常亲密???

    但还有人关注到了另外的重点:

    “什么?云梦宫主不是剑修?怎么可能!!!”

    “刀?那是一把刀啊!”

    “好帅的刀啊——”

    “可是为什么不是剑修?一般比较强的不都是剑修吗?”

    当场有人不答应了:“怎么,只有剑修强,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