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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

    的脸蛋,说她,无忧无虑,傻得可爱。

    所以她很好哄,和哄豚鼠差不多容易。

    但是薛钰就没那么容易糊弄了。

    薛家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云梦天宫的长老,一峰之主,本来最近都要突破一个境界了,结果月栖峰大阵被撕裂,虽然那大阵主要反噬的是秋闲,但对于薛钰来说也不好受的——他从进阶边缘掉下来,四舍五入等于掉了两个境界。

    所以进门的时候,云泽川的云汽都挡住不他的火气。

    “秋掌门,这就是您的万无一失?”

    “你也曾答应,万事以天宫为先,而不是薛家。”秋闲平和地说,“所以这次算你我两清,互不追究。”

    薛钰不为所动,暗自冷笑:“这么算的话,当年薛家举家拜入云梦,您还承诺过宫主会从我们家里选良才收为弟子,亲自教导,不一样成了空话?”

    那天云梦之主从云端走下,路过在广场挺胸抬头站了一排的薛家小弟子面前,却没把眼神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不到十岁的薛钰被族长推到那位大人物面前,为了成为云梦之主的入室弟子,他几乎花了整年的时间来练习如何做一个简单又精彩的自我介绍,连站姿都预先排练了很多遍,结果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云梦主只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然后让薛家把孩子们送去初心宫。

    传闻里的道祖真传,谁要是拜师到云梦主人那里去,那可是道祖嫡系,薛钰从小就被这样教育,你是薛家的未来,你要振兴古老的家族,而且他也一直以此为目标,直到云梦主人简简单单打发他去初心宫。

    而且,室友是个凡尘里来的,铁匠的儿子,字都不认识,只会钉马掌。

    “承阳君,静心。”秋闲忽然犀利起来,“过分的急躁和愤怒,只会把你引向阴暗星辰。”

    薛钰一怔,下意识地闪避秋闲审视的目光,不过随即感受到,在秋闲的视线里明显带上了灵压,于是他抬起头,怒道:“掌门难道是怕我入魔?原来掌门也这么瞧不上薛家?”

    “天空里的暗星无处不在,大道上的歧途也步步皆有。”秋闲回答,“成道难,守道也从来不易。”

    薛钰冷声道:“掌门多虑了,若是魔徒,可不屑什么道祖真传,忙着去复活至上魔尊还差不多。”

    “那最好。”

    “不过我还是希望掌门记得答应我们的话。”薛钰说着,转身走开,“弟子还得继续追踪逃逸的秘血宗魔徒呢。”

    秋闲点过头,薛钰毫不停留,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几乎是逃回自家山上,薛家在云泽川一代修了一条山脉的宫宇——他们管这个比凡人皇宫大十倍不止的宫宇群落叫薛宅,因为听上去更有家族的味道,当然在天宫明面的记录上,这里被称作十里弦音阁。

    婢子向薛钰行礼——在天宫,这些女修的身份是外门记名弟子。

    “少主,族长——”

    薛钰举起手,打断:“那帮人呢?”

    婢子一怔,回答:“和族长在静室呢,正让奴婢告知您,回来立刻去见——”

    薛钰再次急匆匆打断:“让他们快滚,不然秋闲要拎着烛照剑打上来了。”

    “怎么可——”

    第三次,薛钰一巴掌拍飞那个女修,女修撞到廊柱,重伤倒地,其他的婢女低着头,将同伴默默拖下去。

    “秋闲一直在云都宫和那个什么法阵较劲,所以叔叔和我,还有各位宗亲,竟然就都以为那家伙只会和他兄长折腾伦理戏!”薛钰怒道,“叔叔不信,他就是太冒进了,秋闲怎么说也是真仙修为了!”

    “如果秋闲已经起疑,那也没关系,他连如今的云梦都归拢不齐,目光要长远,我们谋求的又不只是一个云梦。”

    在薛钰的怒火中,从上峰落下两名修士,一人正是薛钰叔叔,薛家现在的家主,另外那人看上去病恹恹的,虽然也长得年轻俊秀,但却给一名身高几乎超过两米的高大壮汉抱着,从他垂下的衣摆来看,这名修士竟然没有双腿。

    秘血宗现任的宗主,血沧流。

    ——薛钰每次看见这个人都非常不舒服,不知道是因为他过于虚弱、一副垂死病容的外表,还是因为他看人的眼神。

    而且更关键的是,为什么秘血宗当了宗主必须要改姓血呢,正常哪有这种姓,听着真蠢。

    但是血沧流看他的时候,薛钰又会觉得,自己才是蠢的那个。

    病歪歪的血宗主靠在他那魔仆的怀里,非常懒散地说:“云梦的局,如今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开始下一场了。”

    “穹山的封印,已经在动了。”薛家主说,“十洲三岛一盘散沙,各门各派为了资源明争暗斗,北方贫瘠地的小门小派,甚至能为了一株普通瑶草闹出人命,云梦主无所作为,唯有一位真正强有力的上位者,才能够震慑四方,将这一切混乱结束,建立真正长久而稳定的秩序。”

    ……

    所有的一切都在悄悄进行。

    玉刀斩雪的刀灵自从开启灵智以来,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凡人那句俗话——“子女都是父母欠的债”。

    他一手养大,不,应该是一手放养大的“儿子”,正拿着一件水粉色的女装,往他身上套,并且地上还堆着被玉靖洲否决的几十套,红红蓝蓝一地。

    玉京是有钱,可是不是这么个用法吧?

    老子训儿子,儿子再叛逆也要听进去一句,可是偏偏,刀灵不仅仅不是真的父亲,更是从孩子小时候就没怎么尽过责任,于是现在有刀主命令撑腰,玉京少主一秒钟切换到不孝子状态,没有任何不适应。

    最后玉靖洲还是给他选了一身白,一层一层的纱衣,穿着缥缈又清冷。

    自己儿子给自己梳头,梳的女款云鬓,那手法无比熟练,玉京主怎么想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然后理所当然,他们顺利混进了待选花娘的队伍,并且玉靖洲似乎特别开心,还拉着他的胳膊,一叠声地撒娇喊:

    “玉姐姐~~”

    刀灵差点被吓断了。

    外人眼里,就是一双如花似玉的姐妹,大的那个面如皓月,清冷出尘,沉默少语正符合一身冰霜冷月般的傲气,而小的那个明眸皓齿神采飞扬,一双眼睛顾盼生辉,还喜欢搂着姐姐的腰耍小性子。

    “阿洲,你从什么时候学会扮女装的……”

    看着表情纠结的玉京主,玉靖洲哼了一声,回答:“五岁吧,你不带我出去玩,逼我练刀那次。”

    玉京主陷入了深沉的自我审视与怀疑当中——五岁,十多年前啊?养孩子真难。

    “你说你一个刀灵,天天逼迫别人练刀……”

    “阿洲别动。”

    玉京主忽然说着,警惕地看向周围,这个院子是专门提供给入选花娘的,第一回合没选中的连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