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

作品:《舅舅  H

    余师长有晨跑的习惯。

    每天清晨,天边泛起鱼白肚,便要起来活动筋骨。

    今日也不例外,天色渐冷,很多人穿起了长衣长裤,可男人依旧是短衣衫打扮,下身着运动裤,脚下踩着球鞋。

    足见其气血旺盛,身体健壮。

    刚想出门,便听到身后有人叫他。

    余师长转过身去,望着睡眼惺忪的媳妇:“呃?”

    昨天夜里,女人提及他身体的隐疾,极力劝说他去医院瞧瞧。

    男人听得不胜其烦,告诉她自己身体还行,过段时间再说,被逼狠了,便说,岁数大了,那方便寡淡。

    连女儿都有了,也不算什么。

    妻子的脸色自然难看,夫妻俩几乎没吵过架。

    大事由男人做主,家里的鸡毛蒜皮归妻子张罗,一向过得平静恬然。

    如今对方因为这事动了薄怒,是真的关心自己吗?亦或者是没有性生活的日子令其无法忍受?

    如果是前者大可不必,他没病。

    后者吗?余师长的性头都在田馨身上,对其没兴趣。

    捏着鼻子,想要碰她,居然生出对不起女孩的荒唐想法。

    余师长觉得很不合理,毕竟妻子是明媒正娶的,而田馨只是朵,在外人看来,人人喊打的野花。

    可没办法,现在他被女孩迷惑了。

    所有女人在他眼前都是红颜枯骨,可妻子毕竟不同。

    没有感情也有亲情,从理智的角度讲,他不想其受到伤害。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知道自己这么个身份地位,还要飞蛾扑火。

    这种关系是危险的:冒着仕途败落,家庭破碎的风险。

    可心中笃定,自己能掌握主动权,因为人都有弱点,底线,利用好,便能如鱼得水。

    其知道田馨在乎什么,怕什么。

    所谓投鼠忌器,无往不利。

    说到底,大多数女人都是弱者,没有男人的狠厉,杀伐果断。

    只会忍气吞声的过活。

    这就是女人可怜可悲的地方。

    其实很多时候,女人喜欢把自己套在个小圈子里,不肯越雷池一步,哪怕生出一点点勇气,去尝试,结果也会不同。

    命运的齿轮在不断推进,推着所有人不断走向既定终点。

    而是好是坏,只有时间能证明。

    此刻的男人,面色平常,只是不想多言,因为昨天着实被其烦得够呛,在田馨那里没有好脸色不说,回家还要被老婆唠叨。

    谁也会受不了。

    女人知道他心理憋着闷气。

    尽管毫无缘由,但仍关切的问他,早上要吃什么?

    沉吟片刻,余师长不冷不热的回道:“我早晨要接静静去学校,就不在家吃了。”

    这是临时起意,实则是不想面对那张面孔。

    女人听闻此言,狐疑道:“不是有赵猛吗?”

    男人从鼻子里哼出一丝两气:“他昨天肯定没少喝酒,啥时候起来还不知道呢,耽误女儿上学怎么办?”

    妻子提议道:“那我给他打电话,你就别跑一趟了。”

    余师长摇摇头:“还是算了,让他睡吧,我去接孩子。”

    话语掷地有声,却是一锤定音。

    女人见其抬腿就走,没有反驳的余地,也没多说什么。

    昨天两人红了脸,争执两句。

    可也不算什么大事。

    她并未放在心上,对他的身体还是耿耿于怀。

    其想法很简单,生病就得看,不是吗?亦或者丈夫脸皮薄,觉得那方便的疾病,有失尊严和体面?!

    最难琢磨的是人心。

    她觉得二十年的夫妻,居然不了解男人?!着实失败。

    余师长走出院门,沿着门前的街道,慢悠悠的往前跑步。

    中途遇到几个起来遛弯的老人,偶尔三言两语的交谈,跑了二十分钟,男人停住脚步,施施然的往家走。

    到家时,太阳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公鸡在鸣叫。

    男人走进院落,从水缸里舀出来井水倒进脸盆,随即开始洗涮。

    十一月份,天气渐冷,周围的树木仍然翠绿,只是这水浸满凉意。

    余师长拿着毛巾擦拭面上的水珠,抬眼便看到院子里停放的吉普,遂撩起眼皮,看了看天色。

    略微思考片刻,进屋拿出皮包。

    他身形利落的钻进车厢内,发动马达。

    听到动静,女人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的车驶出家门。

    心想着,丈夫怎么去得这么早?

    天幕就像能工巧匠手中的布匹,从开始的一抹鱼白,慢慢亮起,转而灰白,并且白色还在加重。

    余师长的车很快开进高档小区。

    熟门熟路的来到田馨楼下,他坐在昏暗的车厢内,抬头望着女孩所在房间的窗户,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中衔着一根烟,火炭忽明忽暗。

    在烟雾缭绕中坚持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打开车窗。

    余师长慢悠悠的将一根烟抽完,随意的弹出手指,烟蒂顺势飞出窗外,落在绿化带的草坪里。

    此刻,天光大亮,视线清晰。

    粉红色的窗帘没有丝毫变化,挂在玻璃窗的后面,连上面细碎的花纹都能看清。

    薄薄的一层布料,余师长真想上去扯掉。

    可又觉得好笑。

    扯掉又能怎么样?又不能光明正大睡田馨?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狞笑。

    很多人都家外有家,我为什么不行呢?

    作为一个男人,想要的就得争取,并且得到。

    余师长暗自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将女孩光明正大得带出去,登堂入室,让所有人都艳羡嫉妒。

    就像他说的婚姻和爱情是两码事。

    选择婚姻的时候,懵懂无知,并且情势所迫,到了那个年龄,便要走进围墙,也许并未遇到心仪她,可又有多少人在坚持?

    可爱情是一辈子的事,可以选择,可以等待。

    哪怕白发苍苍,只要你愿意,也是可以遇到爱情的。

    他的婚姻,在没遇到田馨之前,是别人眼中的幸福,自己眼中的理所当然,遇到之后,便是寡淡无味。

    男人不想改变婚姻的现状,但也要抓住爱情。

    算是爱情的尾巴,掺杂了思念的这种东西,不是爱情是什么?

    余师长不想深究,他也不是情圣,总之,他要得到田馨,有她美妙的肉体,明丽的小脸,自己的人生才算完整和鲜活。

    男人觉得活着就应该这样。

    事业得意,美眷环伺。

    余师长发动汽车,缓缓驶出小区,顺着大道一路向西。

    他开得极快,路上的车辆很少,没用多少时间,便到了温泉度假山庄。

    先前送余静过来,进的是赵猛的房间。

    男人得先去敲门,问问女儿住哪间。

    于是顺着电梯上了楼,来到门前,敲了两下。

    没有动静,心想小舅子睡得还真死?!于是加重力道,还是没声音,这回可不用客气,抬脚踢两下。

    不见多用力,怕这门板不结实。

    果真,里面有了回应。

    “谁啊?!”

    是个女孩的声音?

    余师长狐疑的皱起眉头,再敲。

    心想难道是走错了?抬眼看门牌号没错。

    或者赵猛找了女人过来不成?这可不像话,女儿还在呢,他风流也得挑时间地点。

    于是敲门的声音越发响亮。

    那声音近了,听得真切。

    短促而急迫:“谁啊??”

    男人的心微微一颤。

    短暂的目瞪口呆:怎么是静静的声音?难道两人住一屋了?可明明是单人床啊?被自己的想法吓出冷汗。

    女孩已经不小,前凸后翘。

    赵猛不会如此不知礼数,跟其同床共眠吧?这还了得?

    可很快,余师长起了别样念头。

    也许小舅子另外开房,出去住了也说不定。

    毕竟他喝酒回来的晚,怕打扰到静静吧。

    刚想回话,房门猛地被拉开。

    余静睡得迷迷糊糊,以为门外的是舅舅。

    所以扬着明媚的小脸,打开门板,随即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尽,一个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

    “爸?”

    她惊慌的叫喊出声。

    男人微微颔首。

    明显看出女孩失态。

    他没吱声,推了门板一下,这下房门洞开,里面的情景一览无遗。

    到处乱七八糟的,饮料,衣服,还有鞋子,再来便是使用过的浴巾。

    这就像个经历过洗劫的战场。

    余静连忙想要关门。

    “爸,你先等等,我收拾一下。”

    余师长大脚踢了下门板,反弹回去。

    他大摇大摆走进去。

    逡巡一圈,只觉得又脏又乱。

    薄被扔在床铺的一角,团成了一团。

    而大床的床单皱得如同用过的卫生纸,有处明显被抓弄过。

    就像纸叠得小伞。

    余师长只觉得奇怪,怎么搞成这样。

    这是她自己住吗?活像千军万马过境似的。

    殊不知,余静在这张床上,被小舅子压着插穴,插得狠了,女孩便抓住床单,释放过多的刺激。

    那小伞便是当初形成的。

    幸好女孩没开灯,上面还有赵猛的精液。

    余静满眼都是惊慌和焦急,她手足无措的看着父亲,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生怕其发现什么端倪。

    心提到嗓子眼。

    同时暗暗庆幸舅舅的英明。

    父亲这么早过来,两人同床被堵个正着,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这也太脏了?!”

    余师长面色不善,出口指责。

    他没有仔细看,因为不忍直视。

    也幸好如此,余静和赵猛才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