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15)

作品:《呼杨巾帼劫之地下城

    15、五个人的交易

    话说穆桂英昏倒在天波府门前的时候,恰被路过的四名痞子遇到,这四名痞

    子便动了歹心,将她抬到几乎是荒无人烟的庞府米仓强暴奸淫。这四人的前脚刚

    走,后脚庞家的府兵和羽林军一道,便从另外三个石塔上了地面,不一会,便把

    天波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太师庞集和东海公庞琦并辔坐在马上,指挥着军队。庞琦虽被穆桂英割伤了

    小腿,但并非要害,包扎之后已无大碍。

    这时,中军校尉过来禀报「启禀太师,公爷,小的们已将天波府围住」

    「好」庞集的眼中带着杀气,「让小的们守在原地,府里一个人也不许放

    跑了」

    中军校尉领命刚走,又来了几名斥候,向庞琦禀报「公爷,小的也探清楚

    了,这府里没有一丝动静,想必府中之人早已沉沉入睡」

    「哦」庞琦问道,「可见有哪个厢房亮灯」

    斥候回道「并非见着」

    庞琦便叫过几名传令官,吩咐道「快传我军令,杀进天波府,一个活口都

    不许留下」

    「慢着」就在传令官刚要去宣令时,忽然太师庞琦出言制止道。

    庞琦奇道「大哥,你这是为何」

    庞集道「那穆桂英知晓了我们的动机,此时定然已经入府,想必已有所准

    备。若我们贸然杀入,必中其埋伏」

    庞琦道「穆桂英即便入府,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哪有那么快能准备好」

    庞集道「你没听到斥候所报么一个厢房都没亮灯,便是怕亮了灯,打草

    惊蛇。如今全无动静,便是已布好了口袋阵,只等我们中计」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庞琦问道。

    「且先等等,静观其变」庞集道。

    庞家府兵和羽林军一直等到天开始蒙蒙亮了起来,也不见天波府内有任何动

    静。庞琦早已忍耐不住,发问道「我们且不管他有没有埋伏,先杀进去,再做

    计较」

    「不成」太师阻止道,「这天波府越是安静,便越是可疑。这样子看起来

    虽一切如常,保不住其中暗藏杀机,若贸然行动,惊动了京兵和巡城御史,可不

    好向天子交差」庞集老谋深算,事事小心谨慎,只道是府中埋下了伏兵,等他

    中计。却不料,穆桂英根本未踏进天波府半步,反倒是如此,却摆了一出空城计,

    让太师不敢轻易入府。

    「按你的意思,我们这就放过他们了」庞琦道。

    庞集看看天色,道「天已微明,马上便要早朝了。那穆桂英定然会在早朝

    上弹劾老夫,贤弟你且将人马悄悄安排在王城四周,若老夫上了朝,过了午时不

    能回来,便是已经出事你便率人马杀进王城,来救为兄」

    「好」庞琦道,「我也正有此意围着这天波府,不如去围天子的王城」

    庞集留下几名身手敏捷的斥候,继续在天波府外打探消息,便与庞琦一道,

    领了人马,该退往地下的往地下退去,等候军令,该围王城的,都乔装成走卒的

    模样,暗藏兵器,把王城的几个重要出口都看得严严实实。

    庞集匆匆忙忙地回府,换了朝服,提心吊胆地去上了早朝。走在路上,一面

    盘算着等下如何与穆桂英抗辩,一面想着如何将自己在王城里头的消息及时告知

    庞琦。

    不知不觉间,庞集已到了朝堂。他往文班的首席一站,斜过眼去偷偷瞧武班。

    不料他瞧了几遍,却未见到穆桂英的身影,心下便愈发疑惑起来。

    不多时,便听到太监陈琳唱班,天子上朝。仁宗皇帝这几日对贵妃庞多花愈

    发痴迷,无心早朝,在朝堂上匆匆与群臣商议了几句西夏入寇之事和呼家起兵之

    事,便退朝而去。

    庞集悬着的心这才稍稍落地,急忙出了王城,去寻弟弟庞琦。

    庞琦见了太师,问道「大哥,此事如何」

    庞集道「并未见着穆桂英的影子」

    庞琦道「这便怪了她若是知晓我们谋反,定然会将消息告知天子,却为

    何连早朝都不去上了」

    庞集又问道「刺探天波府的探子可有消息」

    庞琦答道「方才刚刚来的消息,道是天波府从一早开始,便未见到穆桂英

    出门。只是那管家杨洪,照旧出府买菜,四处选购府里的日常用品。」

    庞集点点头「倒也是奇怪难道穆桂英昨夜并没回府」

    庞琦道「她不回府,还能去哪里」

    「走」庞集道,「去河堤那里看看」

    兄弟二人一路往北,出了京城,往黄河大坝而去。待趋近大坝,只见管家张

    全已候在那里。那张全见了二人,急忙行礼道「见过太师和公爷」

    「此地情况如何」庞集忙问道。

    张全摇摇头道「并未见到穆桂英。小人已让人去向修河的民夫打听,那民

    夫道,自昨日穆桂英离开,便未再回过河堤」

    「这便怪了,该是去了哪里」庞琦道,「莫不是见天下大势已定,心下慌

    乱。她连夜出了城,逃往别处去了」

    庞太师道「决然不会依我之间,此时她必定藏于府中,秣兵厉马,只等

    我们动手,她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可如何是好有她在京一日,难不成我们便一日不动手了」庞琦急问

    道。

    庞集想了想,道「传我之令,地上地下各营将士,若没有老夫的命令,谁

    也不得轻举妄动。兵变之事暂且按下,待局势明朗,伺机而动此乃百年之大计,

    不可急于一时」他又召过张全,吩咐道「着你挑选三百名身手敏捷之人,在

    城内寻觅穆桂英的踪迹,若有线索,速速向老夫禀报」

    张全点头道「谨遵太师之命。小人这就将消息传到城内各处去」

    庞集又嘱咐道「此事还需隐秘行事,切不可引起太大动静,惊动了天子。」

    张全答应一声,便带了几名随从,飞马往城里的各处暗线通报。

    朱管家与四名痞子听到的马蹄声,便是张全的。小鬼从窗缝里朝外张望,待

    看清了来人,便道「来的是庞府的大管家张全」

    众人一听,都向朱管家望去。朱管家不明情由,也疑惑道「他怎的来了」

    眨眼工夫,张全一行人已跑过晒谷场,在三幢旧楼前下马。只听张全喊道

    「老先生可在屋里」

    朱管家望望众人,道「是寻我来了你们且在屋里不要出来,待老朽出去,

    问明白事由」

    四人不敢出声。朱管家便拄着拐杖下了楼,一见张全,便问道「张大管家,

    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找老朽,不知所为何事」

    朱老管家毕竟是张全的前任,张全见了他,自然也礼让三分,道「先生可

    说笑了,在下今日特地前来拜见先生」

    「休要客套,有话便讲」

    张全略有些不自然,赶紧笑了笑,道「昨日夜里,汴州旧城里闯入一人,

    惊动了太师他老人家。地下人马倾城而动,却依旧让那人逃脱了怕是那人已窃

    取了太师机密,太师已容她不得」

    朱管家有些变色,问道「何人如此厉害,数十万人倾城围捕还能全身而退」

    张全凑近朱管家的耳边,低声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人乃是天波府的寡妇,

    浑天侯穆桂英」

    「啊」朱管家闻言大吃一惊,马上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屋子里,正藏着一

    个赤身裸体的穆桂英。

    「怎么难道先生有什么线索」张全见他神色有异,便问道。

    朱管家见他问起,急忙恢复了神色,道「那倒不是只是这地下的秘密若

    是让天波府的人知晓了,定然启奏圣上,这次怕是太师遇到棘手的事了」

    「可不是」张全道,「因此小人才来拜见先生」

    「既然你们已经知道闯入者的身份,直接去天波府里拿人不就成了来找我

    作甚」朱管家假装并不知情地问道。

    张全道「benz先生有所不知。那穆桂英从地下杀出,便不见了踪影。今日整整

    一天,也不见她现身,因此太师才更加疑惑。太师推测,她此时或奔走于大街小

    巷之间,四处联络京城的戍卫,纠结军队,伺机反击」

    「你多虑了」朱管家大笑道,「穆桂英既知地下的秘密,直接上天子那里

    一告,太师便万事休矣。何须如此麻烦」

    「太师多疑,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张全低声道,「越是如此,他便越惊疑

    不定。况那穆桂英素来本领通天,几个月前还身任天下兵马大元帅之职,要纠集

    京兵,调动京畿的大军更是易如反掌。这才是眼下太师最担忧的事情」

    「既然连太师都担忧,此事老朽一行将就木之身,还能帮上什么忙」朱管

    家问道。

    张全道「这米仓附件,先生很是熟络,若是先生见到了穆桂英的行踪,千

    万告知在下。太师已有言在先,要是能擒住穆桂英,官晋三级,赏黄金一千两。

    在下若是因此得了高官厚禄,定然记得先生」

    朱管家听了官晋三级,黄金千两之辞,不由愣了一下,道「那是自然

    张全望了望朱管家身后的那幢楼,疑问道「先生平日里不是住到中间那楼

    里的么,今天到这下人居住的破楼里来作甚」

    朱管家一听,道「这不有些工具放在此处,来拿一下而已」

    「哦」张全点点头,拱手道「这便不叨扰先生了,在下先行告退」

    说罢便上了马,在马上又不忘叮嘱道「先生若是见了穆桂英,当速速告知

    在下」

    朱管家辞别了张全,返身上了旧楼。那四名痞子见他脸上洋溢着神秘莫测的

    微笑,便好奇询问道「张管家来此处找到先生,不知为了何事」

    朱管家道「这下我们可要发财了」

    「此话怎讲」四名痞子问道。

    朱管家指指穆桂英,道「也不知你们几个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穆桂英昨夜

    闯入太师府,窃了太师的机密,现在太师正要缉拿她。她与府里的高手交手时,

    误中了迷香,才昏倒在天波府门前,让你们白白捡了过来。」朱管家故意隐去了

    地下城,阴谋叛变等细节,只是草草地解释了几句。

    「原来如此」四人这才恍然大悟,「我倒是,这穆桂英怎么会好端端地倒

    在天波府门前」

    「如今太师下令,凡是拿住穆桂英之人,官晋三级,赏黄金千两」朱管家

    继续说。

    「啊」四人惊得连嘴巴都合不拢,千两黄金对他们来说,是听都没听说过

    的。

    糟鼻一拍手道「方才险些被你这老头蒙骗了去你只给我们白银五百两,

    现在白银都成了黄金,要不然都被你一人独吞了」

    朱管家呵呵笑道「老朽倒也没想到,这女人竟那么值钱只是太师也承诺

    了,进献者官晋三级,我们哪怕是平头百姓,晋三级也是六品官了,可当个判官

    郎中什么的只是老朽年纪大了,吏部定然不会录用了,这当官的差事,还是你

    们去吧」

    「老大,你听到没,你要当官了」三人一齐抱着独眼高兴道。能官晋三级

    的只有一人,既然朱管家放弃了,那四人之中,当然是非独眼莫属。

    独眼也笑道「若俺能混个郎中,也给你们弄个书记县丞的官当当。那时候,

    我们兄弟四人,便可以耀武扬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就在几人白日做梦时,穆桂英心中更是说不出的难受,想不到自己一时大意,

    中了迷香,醒来竟被人当作货物一般买卖。他们开出的价格越高,对穆桂英来说

    反而越发觉得屈辱。

    「哎,老先生,既然有那么好的事,方才你为何不直接将她献给了张全呢」

    一撮毛问道。

    朱管家咯咯地笑道「这你便不懂了吧好在老朽也见多了世面,不然哪里

    还轮得到你们去当官那赏金你想,若是方才老朽直接把穆桂英献了,那张全可

    是见利忘义之人,便将功劳全揽到自己头上去了,咱们在这里岂不白高兴一场」

    独眼一拍手,道「说得有理果然是先生能识人今后我们几个若是真飞

    黄腾达了,定然记得先生,为先生养老送终」

    朱管家眉开眼笑,道「难得你们知恩图报了,只是你们蒙着脸,到时即便

    你们当了官,老朽也认不出你们是谁。」

    「这」四人忌于穆桂英的威严,怕被她认出长相,日后报复,便在她醒

    来之前,各自蒙上了面纱。

    「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独眼道,「这娘们或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即

    便被她认出来,也报不了仇了」说罢,便将自己的面纱一扯。余下三人见他如

    此,也不犹豫,将面纱摘了。

    穆桂英这才看清了四人的长相,想起自己刚才被人凌辱,竟连长什么模样都

    不知道,岂不奇耻大辱现在见了,却见他们四人,除了小鬼年幼,长得还有些

    模样之外,另外三人,更是一个丑过一个,不禁感到恶心起来。而那小鬼,确与

    自己的儿子一般大小,愈发觉得无地自容。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玷污,浑身上下

    都是肮脏的,脏得快要长出蛆了,令她忍不住作呕。现在,她只想有一潭清水,

    自己扎到水里,将被玷污的身体清洗干净。

    「原来是你们四个痞子,老朽倒也认得你们只是你们几个也忒大胆了,竟

    敢在穆桂英的身上打歪主意不过也罢,若你们胆小,也没了今后的富贵」朱

    管家道。

    独眼呵呵傻笑「我等区区草莽,不想竟入得了先生的法眼。」

    小鬼机灵,在旁插嘴道「怕是先生不肯将穆桂英献给张全,是还没有享乐

    过吧」

    朱管家愣了一愣,又哈哈大笑「你这小鬼,倒也聪明。若是日后成人,定

    然也能通晓人事」

    独眼也笑道「既是先生所愿,我们不如速速将这穆桂英抬到他的屋子里去。

    也让先生赶紧拿出美酒来,咱们一边饮酒,一边观赏穆桂英的肉体,倒也知

    足了」

    事不宜迟,几个人抬起了穆桂英,就往楼下走去。

    穆桂英忍辱负重,饱含委屈地顺从了四个痞子的意愿,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等他们一完事,只道自己要被放走。不料中途进来一个老管家,事情陡然生变,

    仿佛她又被推到了谷底,不由一阵绝望。更难以忍受的是,自己又要重温噩梦,

    被别人凌辱奸淫了,便声嘶力竭地叫喊出来「不行你们快放开我你们答应

    过要放我的,为何出尔反尔」

    独眼笑道「穆桂英,你区区三百两白银我们早已看不上了。马上我们就又

    千两黄金了,哈哈」

    天波杨府世受皇恩,虽也不差一千两黄金,但穆桂英一向以节俭为主,若是

    动用了这么多黄金,府里必定要追查原因。太师贪赃枉法,一千两黄金对于他来

    说,无疑是九牛一毛,最主要的是,太师乃是一家之主,可随意分配府里的资产。

    而穆桂英不过是天波府里的孙媳,虽然她战功赫赫,可是在府里辈份是最低

    的,她不可能无底线地答应对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