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作品:《怪物的新娘[快穿]

    祁宗那张好看的脸迅速扭曲了一下,然后又试图保持平静,祁宗心平气和的跟她说:“如果没有人血,你有没有想过,找厨房要些热鸡血?”

    宋眠的后脊寒毛都要炸起来了,一想到这朵花还是需要用热腾腾的鲜血浇灌,她就不太舒服,但是怎么办呢,这邪物是她自己挑的,她也很好奇,这东西究竟会长成什么模样。

    于是在祁宗的建议下,她硬着头皮去客栈的后厨找到了一只刚杀的鸡,要来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血。

    那鲜红的颜色和腥热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想吐,她捏着鼻子,在祁宗调侃的注视下,将其浇灌在了那盆花的身上。

    霎时,那枯瘦萎缩的白色细丝被献血浸润得成了极具蓬勃生命力的红色,那凋谢的黑好像也开始发亮,像是有生命在其中不停的流淌。

    宋眠惊奇的盯着那朵花,看着它肉眼可见的变化。

    她问祁宗:“只要把水换成血,它就能开花吗?”

    祁宗拨弄着美人面的黑绿色花叶,笑着说:“它看碟下菜,不一定谁这样弄都开花,至少我就不行。”

    宋眠没忍住看向那朵花,那朵花很安静,没有再像一个吃不饱的小妖怪,发出那种难听的声音。

    “所以,”男人出声,打破了此刻的安静,他拨弄着那碗汤,说,“这个东西不能浪费,不如你把它喝了吧。”

    宋眠看向那碗汤。

    除了颜色有点奇怪,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因为食材过于高级,所以还能闻到一种花的清香。

    宋眠没拿勺子,仰起头咕咚就是一口。

    “唔……”

    咸苦的味道像是黑色的锋利爬虫一样飞快攻击并占据了她的味蕾,宋眠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将那一口汤给喷出去。

    她把盐错认成了糖,放了好几勺进去。

    宋眠忍住了把那一小口东西都给喷出去的冲动,她含泪咽下了汤,然后将那碗汤递到了祁宗的面前,眨了眨眼睛。

    挑剔的祁公子一脸拒绝。

    宋眠说:“很好喝,你尝尝。”

    祁宗一点都不为她的真诚表情所动,他本就对食物没兴趣,这会儿见宋眠对他这样客气,更是不会上钩了。

    可是宋眠一脸诚恳的说:“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不,除了上一次的鸭血粉丝汤,还没有人吃过我做的东西,公子,你给我个面子,尝一口。”

    不知哪句话说动了祁宗,他真的接过了宋眠的碗,端起来喝了一口。

    宋眠期待着那张连露出一些狼狈得足以让人铭记终生的有趣表情,可惜这厮直接将碗里剩下的汤全都喝了,也没有出现让宋眠拍掌称赞的反应。

    祁宗将空碗放回了桌子上,问她:“你在看什么,难不成想看我笑话?”

    宋眠笑笑:“哪儿能呢?”

    她在强颜欢笑,所以笑容很大,露出了右颊那颗藏的很深的小酒窝。

    祁宗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惊奇的盯着那一闪而逝的小酒窝,将手指戳在了她的有脸上,逗弄宋眠的模样就像是在逗弄一只小猫,他说:“笑得真好看,再笑一个。”

    宋眠伸手,想要把他拍开,但是这次,祁宗却没有让她如愿,他攥住了宋眠的手。

    宋眠怒了,生气,却又害怕自己真的得罪了他,本能的做出了后退一步的动作:“放开我!”

    祁宗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疑惑的说:“眠眠,你在怕我。”

    宋眠好像还是跟平常一样,这样与他说笑。

    但是祁宗明显可以感觉到,宋眠在躲他,她的表情变得丰富了起来,一颦一笑都带着刻意的痕迹。

    他总在看她,他的眼睛总是向着她的,所以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宋眠没有办法大胆的回视那双黑色的眼睛,她有些心虚,害怕自己会出现幻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被那样大力的攥着,心中的恐惧一点点从心中滋生而出,宋眠几乎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转身就想跑。

    祁宗并不想吓到宋眠,所以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柔,他墨黑细剑一样的眉蹙了起来,微凉的指尖贴在她的脸上,担忧的问:“眠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在宋眠的眼中,他就越像是一只想要伪装自己的妖邪。

    宋眠拼命从他的手中挣开,一转身,看见了桌上那朵刚刚被她浇灌过的美人面。

    那朵花相当满足,花骨朵正冲着她的方向,黑中透着如干涸颜料一样枯萎的红,总是紧闭的花瓣依然蜷缩着,可是花骨朵已经裂开了几道缝隙。

    缝隙之中,有暗红的颜色在静悄悄的流淌,烛光之下被照得晶亮,亮点流转之间,像是黑暗中悄悄窥伺她的一双双眼睛。

    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宋眠忽然爆发出了一股很大的力量,她躲开了祁宗再次朝她伸过来的手,急匆匆的朝门外跑去。

    花朵裂隙中的浓香令人的头脑开始变得不清醒,她只是眨了一下眼睛的功夫,“砰”的一声,大门打开,面前的路就变成了一望无际的美人面,它们的裂缝一点一点变大,砰然炸裂成了强壮艳丽的花朵,花瓣是黑色的,花芯却是红色的,一眼望去,很像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口的怪物。

    宋眠被人从后面蒙上了双眼,一个男人,很熟悉的男人,宋眠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就再也没法去想他到底是刘宗还是祁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