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作品:《第一温柔

    “我知道。”她捧着下巴,“所以对不起啦,我请你喝酒。”

    时明舟沉默,手在她面前挥挥,嗓音清醒冷漠:“赵初歇,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知道啊。”她眨眨眼睛,眉眼生辉。

    太过和颜悦色,倒不像赵初歇,时明舟心道:自己跟个醉鬼讲什么,她喝醉了。

    “走了,回去。”时明舟去拉赵初歇。

    “我不回去。”赵初歇推他,“喝酒。”

    “……行,喝完就回去。”时明舟二话不说端酒,仰头灌进嘴里,也不知什么酒,味道浓郁辣喉。

    他皱了下眉头,咽了下去。

    “行了吧,回家。”

    这个不省心的人。

    时明舟拖着赵初歇回酒店,屠鸿呀呀几声,让他赶紧把人弄进房间里休息。

    赵初歇倒是乖,除了让他喝酒别走以外,没发酒疯也没闹酒气。

    只是时明舟心里盛了气,面绷得紧,手中的动作很是心非,温柔细致把人弄在床上,脱了外套,却摸到了一块木块。

    他抽出来,上面写着:我想每天早上起床,都能和你说早安。

    顿了顿,又塞回去。

    脱了鞋子,小心盖上被子。

    弄完这一切,时明舟坐在旁边,静默一张脸,也不知道想什么,最后叹息一声起身离开。

    他刚走到背后,手捏在门把上,隐约听到她掀被子下床的声音。

    “待着,别……”

    话还没说完,背后被人一把抱住。

    “哥哥,别走。”她低怜沙哑的声音响起,手箍紧腰,勒得他既难受又莫名难堪。

    时明舟身体僵硬,一股酒气涌上心头,肺部灼热,燃尽思绪。

    赵初歇将他抱得很紧,脸蹭着他的脊背,一声又一声地轻喃:“别走,别丢下我……”

    时明舟知道,她在叫谁,也明白先前天真娇憨的态度为何而来。

    他转身,那股怒意在胸腔肆意,毫不费力提起女人的后领,将她拧到了卫生间。

    放温水,将金属花洒举高,水淋在赵初歇的头上,很快浸湿了头发,贴在脸上,尽显狼狈。

    水灌进鼻子里,她咳了两声。

    “清醒了没?”

    她睁开眼,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时明舟的眸子锐利而明亮,声音近乎咬牙切齿:“不要把我当成他。”

    这个混球,让他一顿好找也就罢了,没想到喝多了还把他当成那个人。

    她真当他没有脾气的吗?

    “清醒了就冷静冷静。”时明舟抓了一条毛巾,快速随意地擦她湿漉漉的头发。

    她摆头推开:“别弄乱我的头发。”

    时明舟一时分不清她清醒还是醉着。

    毛巾擦完,又拿吹风机吹干。

    这期间她乖巧不已,时明舟知道,她还没醒。

    他吐槽,就陷得那么深?

    毛衣也湿了,他索性拉着人出去,脱了。

    时明舟不合时宜地想起在服务区小店那幕。

    他冷静自持地呼出一口气,没脱赵初歇的其他衣服,再次抱起她放在床上,没想到脚下一个踉跄,两人齐齐摔倒在床上。

    时明舟头磕在床头柜上,疼得天灵盖发麻,结果喝醉的赵初歇以为在玩游戏,咯咯笑起来。

    整个房间回荡她轻快的笑容。

    时明舟以为她发了什么癔症,忍着疼掰过她的脸,愣住,全是泪。

    “哭什么啊?”他拂开粘在皮肤上的发丝,指腹轻轻摩擦,蹭掉脸上的眼泪,“没什么好哭的。”

    他叹息,抱住赵初歇,让她的脸埋在胸前,手不停地轻抚她的头,像在哄支离破碎的小孩。

    安静房间里,时明舟忍着头疼,听她嚎啕大哭,哭得他心里都难受。

    “睡觉吧,别闹腾了。”他也累得够呛,心累、身体也累。

    等赵初歇睡下,时明舟悄声出去,蹲在门口抽烟。

    他胸口堵着烦闷,郁郁不得出气,抽十根烟都不解气。

    心想,其实自己也没那么喜欢赵初歇,顶多就是看不惯她哭。

    可是,他怎么就这么烦吶。

    “怎么了?谁惹你了?”屠鸿走过来。

    时明舟见状,熄灭烟头扔掉。

    “没事,你抽。”

    时明舟摇头:“没谁惹我。”

    “是吗?”屠鸿似笑非笑,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力气还挺大的,拍得他往前一个趔趄。

    时明舟站稳,也不在意。

    屠鸿笑道:“年轻人,犹犹豫豫做什么嘛,想做什么要什么就去做。”

    时明舟怀疑他意有所指。

    屠鸿说完,拍拍屁股走人:“吃饭了。对了,女娃子吃不吃?”

    “她不吃。”提起赵初歇,时明舟很不开心。

    不过时明舟还是给赵初歇留了饭。

    饭桌上只有他和屠鸿,两个大男人无所顾忌,要了几瓶酒。边吃边喝,话里话外全是往日往事往情。

    时明舟喝多了,瞧着天上的星星全是月亮,再一看,好像都是赵初歇。

    心烦意乱,想抽一支烟吧,怎么都点不起火。

    他一时气急,扔了烟和打火机,摇摇晃晃往酒店走去。

    赵初歇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她将手伸出被窝,摸到一瓶酒和一块木块,酒不知什么时候揣兜里的。